第403章 雅间商谈
少司命感受到这些人的脾气都在即将爆发的边缘，于是很识趣的选择了妥协。
天字一号雅间，墙上挂着一幅四大才子的美人图，桌上立着一只官窑出品的精品白瓷瓶子，炕上铺着柔软的兽皮。
案几上，一只精致的小香炉正在冒着染染白烟，屋子里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甜香味。
李居意右手捧着一本书，后背靠着靠枕，低头看着书。
“李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少司命走了过来，不用请坐，就在李居意对面坐下，淡然从容的姿态，没有半点窘迫慌乱。
“抱歉，看书看的太入迷了，一时没注意到贵客进门。”
李居意面带儒雅微笑，很诚恳的道歉。
“不必道歉，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让儒家的李居意给我道歉？我可当不起。”
少司命淡然的拒绝道。
从进来到现在，她像一块冰，散发着疏离冷淡的气息，不苟言笑，不可侵犯。
若不是眼前这人还在呼吸，李居意都要忍不住以为这是一尊逼真的白玉雕像。
“少司命这话可就错了，阴阳家的少司命，怎么会当不起我的道歉？毕竟先秦时期，阴阳家可是当世显学，诸子百家中地位超然，甚至一度比儒家更兴盛，少司命作为阴阳家下一代的大司命，我可不敢怠慢。”
李居意笑着揭穿了她的身份。
少司命听到这番话也不以为然，对方早就认出她了，否认也没用，不如就直接承认了。
“不怠慢？你这请客的方式可真是一点都不怠慢，快的让我措手不及。”
少司命微微勾唇，这小小的举动，将她的讥笑讽刺表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这样，少司命只怕也不会来见我了。”
李居意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表情：“非常之时行非常手段，我想少司命你应该能理解的。”
“我能理解，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阴阳家与你儒家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有什么目的大可说出来不必拐弯抹角，浪费彼此的时间。”
“好，既然少司命你这么爽快，那我就直言了。”
李居意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变得严肃几分，说话的语气，不像刚才那么漫不经心。
“你之前说的，儒家半年之内必将迎来颓势，可是真的？”
李居意眼神很认真，表情十分之严肃，这还带了一丝萧瑟肃杀的味道。
他其实之前有请过会看气运的朋友算过，大都说了今年儒家气运将会迎来百年之大变。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精确的算到半年之内儒家运势，会持续走衰。
若是一般人胡言乱语也就算了，李居意还不至于会被一些唬人的骗人把戏给糊弄。
可说出这话的人是阴阳家的少司命，那可就不一样了，李居意不得不上心。
“确实如此，我刚才算命的时候说那些话，绝无半句虚言。”
少司命说这话的时候，李居意看到了她嘴角带着丝丝笑意，这十有八九是的幸灾乐祸。
“你敢说出这话，就不怕我们提前做好准备，预防你算出的事情的发生？”
李居意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天意不可违，天命不可改，更何况……你们儒家再怎么厉害，也受皇权辖制，儒家当初靠皇权兴起，如今也因皇权衰落，此乃天意昭彰因果轮回。”
少司命淡淡道。
李居意下颌胡子抖了一抖，脸颊的肌肉都狠狠抽搐了几下，低头让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半晌之后，他又缓缓抬起头，那张四十多岁的脸，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不迫。
至于是真的从容不迫，还是装出来的，只有他心里清楚。
“少司命突然点明跟我们作对的是皇权……是当今皇上，这是在明着提点我们儒家？”
面对对方的质问，少司命笑而不语。
李居意深深的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看来你们阴阳家还是改不了臭毛病，喜欢两头骑墙，两边下注，这样吧，要不咱们合作吧……”
“李山长不要再说这话了。”
少司命一脸的清冷脱俗，拒绝的意味非常明显。
“我们现在不是在两边下注，刚才那话只当我嘴快，我们阴阳家跟你们儒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如若合作……还是免谈吧。”
说完，少司命起身下炕，要出门去，结果把门推了两三下，门都没动。
明显是外面锁上了。
少司命冷眼看他：“李山长什么意思？莫非还想来个强行合作？我可不是我们的大祭司让你们欺负，你若敢动我，那就是私自囚禁朝廷命官，这可是重罪。”
“我可没有那意思，也不敢那样做，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少司命指着眼前关着的门，冷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份漫不经心的嘲讽：“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谈谈？儒家的待客之道，我算是学到了。”
李居意仿佛没听到她的嘲讽，继续自言自语。
“如今朝廷百废待兴，诸子百家暗潮迭起，我们两家如果能够联合起来，将来就不用愁了，我想你也很希望阴阳家能够千秋百代，兴盛且传承下去吧？”
这话说在了每一个阴阳家子弟的心坎上，所以少司命沉默了。
李居意看她有意动的神色，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诚恳。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都是皇家，都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其实跟我们合作，比跟皇帝合作更稳妥些，这几百年来都是铁打的儒家，流水的皇帝，是不是？”
少司命淡然的脸色有些有些龟裂，快维持不住了。
她回想了这几百年来的历史，对方说的还真没错。
“我想李山长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无法代表整个阴阳家。”
少司命冷静下来后，还是选择了拒绝，阴阳家的好几个长老一同占卜，算出来未来皇室皇权大兴，未来的好几十年都是皇权兴盛，儒家也只能暂避锋芒。
虽然几十年后的气运，儒家又起来了，但那又如何？在这几十年里，已经足够阴阳家发扬光大了。
“少司命，莫非我讲得还不够清楚？聪明人都应该知道选我们儒家，那才是长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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