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
千叮咛指着那个疯疯癫癫的背影，噗嗤一下笑出声，“尖嘴猴，你看，她还叫我晃水！”
邱泽踹了他一脚，“人家至少还能想到，你再看看你！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警校的。”
“我除了脑子不如她，还哪儿不如？”
只见邱泽晃晃手指头说：“光一个脑子就够了。”
——层林山——
是一具尸体，双手吊在两棵树的中间，整个人悬空吊起，看起来年数已经很长了，身上的衣服都褪了色，风吹雨淋的，已经没了人样，光光凭眼睛辨认，52的眼睛都瞧不出来。
纪尘和李凡行两个人，拿出小刀，然后割掉两端的绳子，把尸体放下来。
李凡行皱着眉头问，“头儿，这是谁啊？”
纪尘都懒得理他。
这谁他怎么认识？
秦村长和几位村干部早就吓趴了，纪尘就让严岑送他们先下去，他站起来走到树少一点的地方，找信号。
拨出那个通讯录里置顶的号码，随后一道带着点调皮的声音穿出来：“头儿，咋了呀。”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只是一瞬，随后马上恢复严肃“我们在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你们马上到山上来，然后通知法医过来，严岑会带你们上来。”
“行。”
谢慕南很效率，打电话等法医之后就跟着严岑上山了，她爬山速度慢，可两个法医的速度比她还慢，所以她也不算太累。
到达目的地之后，他们先是给周围都拍了照片，千叮咛邱泽，谢慕南带上手套和鞋套
站在现场周围。
千叮咛悄悄凑近谢慕南的耳朵，“你说这是多久了，才会变成这样？”
人思考了一下，“啧”了一声，“估摸着，这么着也得十几二十年了吧。”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回答：“这座山差不多就是野山，没有开发过，没有台阶，也没有特别高，也没有必须从这座山上摘取的东西，登山者就更加不会来了，所以上来的人少，顶多就是一些猎人和村民上来打个果子什么的，人烟稀少，所以这是正常情况。”
邱泽比他们早一年入警，经验也比他们两个足，算是他们的师兄，“对，并且挂着的地方树很多，山间夏季的时候，清晨徬晚，夜间这三个时间段空气会很湿润，但到了中午，水分蒸发，整个空间就会变得闷热，冬天相对来说比山下温度就低下很多，所以要发现更加难。”
他们的讨论被法医林浩听见了，对纪尘说：“都说刑侦支队效率高，看来你队里这三个活宝没少出力啊。”
“都说是活宝了，效率要不高，我不就收了几个噪音机？”纪尘说完拍拍手站起来。
冲仨活宝那里说：“你们仨过来。”
闻声他们走过去，面面相觑，有点小害怕，但是没有证据，“咋啦头儿？”
“你们在村里走访查的怎么样？”
“别的都是正常的，就是有一个人，名叫王琛伟，大概在十几年前就离开层林村，父母早逝，他们家的房子是属于第一批拆迁里的，现在那个房子是空的，墙上只有一个拆字，除了这个人这些年没回过村里，其他外出打工的基本上都回来过。”谢慕南先把可疑人物汇报了一下。
然后千叮咛接上，“而且我们今天走了附近的三个村落，基本上17——50岁的男女都不在村内，留下的都是老人和留守儿童。”
“然后因为都是老式房屋，这里的房子距离和距离之间都间隔的很近，只要稍微有点动静，附近5户人家都能听到动静。”
三个人都有了不一样的汇报，凭凑在一起却有很大的消息量。
林浩站起来，摘下口罩，“这具尸体至少有15年了，皮肤组织完全损坏，指纹也已经磨灭了，我需要把尸体抬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测。”
纪尘点点头，唤来严岑，叫他帮着一起抬回去。
“剩下的人在附近找一下遗留的物证。”
“是！”
年数过长，就算有物证也不一定找得到了。
他们找了很久，天都黑起来了，一无所获，风吹过，还有那种鬼片的感觉。
谢慕南在离案发现场五米左右的地方翻，想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一下，想扒旁边的树干，还没抓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一会都没缓过来。
那种恐惧又如同洪水一样倾倒而来。
“妈妈，妈妈，我要回家……”
一个孩子在雨里哭泣，跌倒。
“你怎么了？”纪尘刚刚看见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地上了，然后他就跑过来。
谢警官晃了晃脑袋，含糊，“不知道，可能低血糖吧。”
“先站起来。”纪尘架着她的手臂，给她带起来，顺便给她拍了拍身后的落叶，再看她，“还行吗？”
“可以。”
他看了看手表，七点半了，这么久了，拿起对讲机，“收队，都下山吧，明天再上来吧。”
“收到。”
谢慕南的眼前还是花的，耳边好像还有收音机滋滋滋的杂音。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结束了吗？”
“结束了，扶你下去，下山应该比上山快一点。”
纪尘听到她没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松了口气。
到山下的时候，其他队员都还没走。
“你们把车开回去就下班吧。”
“呼，纪队英明。”本来他们都以为要加班了，太累了，有些人从昨天晚上值班到现在一刻都没停过，听到下班都欢脱了。
“谢慕南，你跟着我走。”
“啊？哦，知道了，万嘱咐我走了哈。”她把刚刚拉开的门把手关上，然后跑过去。
纪尘的不是公车就不用直接开回去，就把谢慕南送到家才走。
纪尘到家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杯子里的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直勾勾的看着，眼睛眨也不眨，眼眶边都憋红了也不闭上，脑海里想要的答案呼之欲出。
直到计时器上的报数到了半小时。
他整个人往后仰了下，好像心里的石头重重落下来一般，长呼一口气，“好像真的栽了。”
过了一会有勾起一侧唇角，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好像栽她身上也不亏。”
这7年来不是没有过感觉，因为谢慕南的存在对他来说已经是习惯了，每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没个消停，有时候还指挥东指挥西的，他之前也不愿意承认，现在倒是有了答案。
想起了那天两人去递交结婚申请时苏局对他们说的话——
“本来一个队伍的两个人谈恋爱我是不赞成的，毕竟儿女长情太误事，这么说可能你们不爱听，但是你们这份报告我是最放心的，你们的能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希望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将私人的态度带到工作上来，也希望你们事事顺利，生活幸福。”这段话算是一个上级对下属的嘱咐也是一位长辈对小辈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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