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遇
转回南城医院两天，谢慕南还是没有醒的迹象，纪尘第一天的时候配了她一整天，后来胡浅夏从军区培训回来之后，有两天假期，过来替他，别的人他还不放心，但是胡浅夏是军医，在也好一点。
胡浅夏这个人的名字纪尘也早有耳闻，之前和沈故寒联合行动的时候，在他那里看过一个姑娘的照片，他记性好，所以胡浅夏刚进病房他就认出来了。
“麻烦了。”
胡浅夏摆摆手说：“不麻烦，谢谢的事，也是我的事，你赶紧去吧。”
沈故寒是跟着她一起来的，只不过在外面接了一个电话才进来，正好碰上要回局里的纪尘。
男人之间总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沈故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这里有我们。”
纪尘也拍了他一下，最后再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姑娘才离开。
待门关上，胡浅夏一脸疑惑的看沈故寒说：“你和纪队也认识？”
沈故寒：“原来一起出过任务。”
一号审讯室
“说说你和王琛伟还有方国志是什么关系。”顾怀之是站在王明面前审他的，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灯光，给罪犯压迫感。
王明没有答。
顾怀之牵起一侧唇角笑了笑，“行，那就再说说你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还是没有。
“你的上家应该是萨奇，不过以你这个阶段的毒贩，应该是见不到他本人的，那让我想想，于起道你总认识了。”
王明的眼神晃了一下。
“但是，你最近之所以又绑了方国志又捆了王琛伟，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有你要的东西，我说的没错吧？”
王明双手攥紧拳头。
“还不说？那么让你和于起道见一面，当个狱友怎么样，这一关可是到你死都出不来的，我想想，哦，你的第二个妻子是不是要生了，老年得子不容易啊，听说这次花了30万才去国外做了手术怀上一个，啧，这孩子也是可怜，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爹了……”
“于起道是一直给我供应毒品的上家，在那里我们都叫他刀哥，就是一个星期前我们联系不到他了，后来圈子里的人就让我们和裘克联系，裘克就成了我们的供货商，但是他是有要求的，他不要我们的钱，但是他要我们给他供应活体实验。”
顾怀之马上锁定了这个名字。
“那个裘，那个克？”
“求衣裘，千克克。”
顾怀之向陈双飞去一个眼神，让她记下这个名字。
“那么为什么你把方国志和王琛伟作为你的目标？”
“方国志和王琛伟都是一个人，不见了也不会有什么人报警。”
顾怀之轻晒一声，“你倒是很有把握。”
……
纪尘回来的时候，顾怀之刚刚从审讯室出来。
顾怀之把人拦住，现在让他进去准出事，“尘哥你冷静一点。”
纪尘撇他一眼把他推开，语气冰冷到极致：“如果今天躺在医院里的人是陈双，你也冷静不下来。”
顾怀之：“他不仅袭警，还贩毒吸毒，他的罪状已经足够让他在牢里蹲一辈子了。”
纪尘：“方国志在那里？”
顾怀之一愣，“在待审室。”
纪尘往前走，往刑侦支队办公室喊：“李凡行，千叮咛，把方国志提出来。”
怒火就是受过压制也还是盛燃。
“纪队，昨天苏局已经审过了。”
纪尘的脚步不停。
“千叮咛，拦住你们队长！李凡行把待审室的门锁了。”苏齐年一直在等纪尘，他知道纪尘今天一定会来。
——局长办公室——
“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啊，谢慕南现在在病房里还没醒过来，你在这里还要打架受处分方国志是不是个东西，但是谢慕南，你媳妇儿！用命把人抓来的，你现在挨个处分，你自己说，对不对得起她！以前我觉着你挺冷静的一人，做什么事儿都有模有样的，你看看你刚刚那个样子，你还记得你自己身上穿的那身警服吗？我就是为了怕你这个样子才昨天亲自审了他。”苏齐年简直是气疯了，他自己带出来的学生自己知道，但是今天的反应真的过大了。
“老师，”纪尘是苏齐年带的最后一个徒弟，当时就是看中了他身上这股劲儿，“您也说了，我媳妇儿，现在——不一样了。”就是因为她是我媳妇。
苏齐年沉默了好长时间，叹了口气。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纪尘抬起头，“我申请上面再给我一次机会，把案子破了，我保证刚刚的情况不再发生！”
保证不再发生，也保证把她用命护下来的东西全部审出来！
“好，就给你小子一次机会！”
下午四点半，谢慕南醒过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喝醉酒了之后，嗓子里还有白酒的烈性，刚想开口说话，嗓子就像是被502胶水粘住一样难受，还有着撕裂的疼痛感。
胡浅夏站在旁边，当即摁下了呼叫键，让医生来。
“大问题是没有了，不过要注意，近半个月尽量避免出任务。”医生翻了一下病历单，交代道。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出院？一个星期之后吧，小姑娘以后出任务当心一点，那天你丈夫一直守在你病床旁边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纪尘？
怎么会……
胡浅夏把医生送出去，然后看了看挂在谢慕南病床后的单子和数据，“真能耐，谢谢，我真佩服你了，陈双那么勇的一个，还用你给她挡刀子？”
“那时候情况危险，为了拖延时间，又不让他们逃走，只能这样，没办法的办法，如果有特殊情况，她可以直接按下行键，如果中途不让人截胡的话。”
“那你这个别太危险，外头那么多警察。”
谢慕南：“啧，夏姐，我记着您之前上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这么叨叨啊。”
胡浅夏：“呸呸呸，现在说你呢，你给我扯东扯西的。”
谢慕南：“那里是居民区，他持枪，还吸毒，谁知道他会怎么做，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初给他摁了，谁他妈知道后头还有个方国志。”
这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她已经抢了王明的枪，所以不至于背后被捅一刀，等感觉到疼痛了，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方国志，王明想跑，她不让，一枪打在他大腿上，还有一枪打在方国志的手上，这才阻止了他们。
“以后得叫你女英雄了。”胡浅夏拍拍裤腿坐在凳子上。
“今年的体训结束了？”她记得这两年都是胡浅夏去。
“嚯，说起这个，看我以后还给不给老董值班，做梦。”
“你不是早被收下了吗？怎么，闹别扭了？”
果然，受伤也不影响谢警官八卦。
“我是那种人吗？！”胡浅夏顿了一下，“不是，我蛮奇怪的，为什么任务派你和陈双啊？纪尘和顾怀之不行吗？一拿一女也可以啊。”
谢慕南：“那栋房子的物业负责的是个女的，所以肯定要个女的，然后纪尘之前和我去过，方国志认识他，虽然我也去过，但是我是个女性，对我的防范意识会大大降低，所以我和陈双是最合适的选择。”
“亏的我当年没选警校，太太太恐怖了。”
谢慕南翻了个白眼，“这不上回谁，中了一枪，军医也挺危险，我比你还好一点，你等级比我高，唉，你那时候躺多少时间来着，哦，好像半个多月，真是，啧。”
胡浅夏眯起眼睛，双手叉腰，“你怎么这么欠呢？算了，水喝不喝？”
“喝。”
“喝不了。”
谢慕南：“为什么！”
眼睁睁看着胡浅夏拿了个杯子去倒水，然后去护士台嚯了根棉签来，给她在嘴唇上润了一下。
“我是医生，听我的不就得了，哪有为什么。”
谢慕南内心os：要不是本谢现在光荣负伤，轮得到你在这晃悠。
其实她们都对话，都被外面的人听见了，特别是——
“上回中了一枪，躺了大半个月。”
这是沈故寒从来没听她讲起过的。
枪他不是没中过，自己都觉得不疼，但是打在胡浅夏身上就好像那枪，
打在自己身上，疼痛感是双倍……
晚上七点，胡浅夏他们回去了，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在她意识完全消散前，告诉过陈双，别把受伤的事情让她爸知道。
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都在悬崖边上挣扎，呼救，死死的攀住一旁的枯藤，不让人坠落，很煎熬，从昏迷到医院，这段时间她没有意识。
“先问问你，之前我们去找王明的时候，你为什么告诉我们他之前几天还在？”此时纪尘已经恢复了理智，他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
“因为因为王琛伟，是我——儿子。”
因为谢慕南受伤现在纪尘旁边的是邱泽。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前妻和你是有一个儿子的，和王琛伟差不多大，可是王琛伟档案上的所有资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也是有一个亲生孩子的，那么你告诉我，王琛伟和你有血缘关系这一说是从哪里来的？”
方国志：“我和她的母亲在没结婚的时候是在一起的，后来她母亲受家里人的安排嫁给了王冲，但是王冲并没有生育的能力，那个时候她怀孕了，就是琛伟，孩子是我的。”
纪尘：“那么更加可笑了，王冲自己能不能生都会不知道？我看她母亲和王明也有一段吧。”
可能是戳到痛处了，方国志移开了眼睛刚刚盯着的方向。
纪尘示意了一下邱泽手上的dna检测报告，有两份，他让他拿第一份。
“这个是你和你妻子的儿子的dna报告，新鲜出炉。”
上面显示，和他是亲子关系没错。
“如果你告诉我全部王明的计划，我可以考虑把我手上这份给你看看。”
纪尘正在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击溃他的防线，最后给他致命一击。
方国志：“王明需要两个人为他送东西，他不会出门，十几年前他让王琛伟去临市和他一起做生意，后来他慢慢发现不对，想要退出，那时候他和罗妮妮是恋爱关系，王明就说如果他不帮他继续做事，那么就杀了罗妮妮，王琛伟不相信，执意离开，一个星期后，罗妮妮就死了，但是他骗王琛伟，让他最后再干一票，就给他一笔钱，让他和她去外省生活。”
纪尘眯着眼看他，“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运送的是毒品？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过去。”
“王明开了两条线，人数不够，而我，不仅是之前罗妮妮死时的报警人，也是王琛伟的父亲。”
纪尘点点头，写下几个关键词，“那么山上那具尸体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他摇摇头。
纪尘站起来，将那份dna报告给他，“给你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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