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换成头像
洛煜是早上七点一刻被经纪人电话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宇哥，什么事？”，甚至都还来不及抱怨电话搅他清梦，就听到电话那端噼里啪啦地开始骂起来。
“洛煜，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什么鬼热搜！啊，你那是什么鬼造型！你下部戏是准备接乡村爱情故事吗！”说完这句，后面的话不是对洛煜说的，但仍传进了洛煜的耳朵里，“组织引导舆论导向，一个是‘褪去繁华、回归质朴、感受童年’；另一个就往面对私生‘躲无可躲’的方向，分散话题。”
洛煜大概听出了点什么，坐起身子，抹了一把脸，问：“什么热搜？”
“早知道你是猜加这么个破综艺，还这么胡来，我就不该同意让你去，洛煜，我是不是给你自由太多了！”周宇显然还不解气，两边开骂。
“许馨那边没事吧？”洛煜神经绷了起来。
“不是，洛煜，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一问无疑在周宇燃烧的怒火里添了一把柴，火苗噌一下蹿得老高，“你们就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懂吗！”
洛煜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现在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嘛。”
周宇更气了，偏偏洛煜还跟他鸡同鸭讲的，索性挂了电话。
打开微博，搜索了许馨，点开头像，果然，第一条微博下面已经有过激的言论了。
洛煜想问问许馨的状况，可是打开通讯软件，发现两人还没加上好友，打开通讯录，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在拨出去的那刻停止了动作，改拿桌上放着的节目组的手机，对着手机号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改发了信息：起了吗？
等了一分钟，没有回复，洛煜便起身洗漱，他得去公司一趟。
许馨这边，许安安发现的不比周宇晚，但她打电话骂得是陈辰。
陈辰挨完训，到许馨家的时候，许馨还在睡觉，这两天都没睡好，这会儿在自己软乎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不一会儿陈辰进了卧室，许馨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继续眯了回去，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没有行程嘛？”
陈辰非常为难地“啧”了一声，在床对面的软沙发上坐下，柔声细语道：“馨姐，我跟你说个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哈。”
“怎么了？我最近没做什么啊。”许馨随手抓过一只大玩偶往床头一放，挣扎着坐起来靠在上面，挠了挠本就凌乱的头发。
陈辰前倾着身子，用更温柔地语调一字一句道：“姐，你……上热搜了。”仿佛觉得不够，在许馨清醒的那一瞬间，陈辰又补了两个字“第一”。
许馨也不知道被吓到了，还是刚睡醒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呆呆地看着陈辰：“是关于什么内容？洛煜？”
“嗯。”陈辰点头，“安安姐说让你最近就别上线了，她去对接。”
“没事，上次不也因为那谁被骂了半个月嘛。”话岁如此，可许馨不断玩弄头发的动作看起来还是很难过。
“那个人渣，明明是他主动来跟你说话的，看你被骂成这样，也不出来说句话。”提起那件事，陈辰就忿忿不平。
本来许馨也不打算看的，但还是忍不住在厕所偷偷刷了微博热搜，看到配图和视频，第一反应先笑了出来，毕竟她的兔子还算正常，可洛煜手上的糖猪可是加大号。
刷了各种评论，许馨时而皱眉，时而捂嘴偷笑，以至于穿插着的那些针对她的刻薄言论也没有上次那么扎心了。作为始作俑者，许馨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跟另一个当事人道个歉，可是这个手机上没有洛煜的联络方式。
准备去拿节目组的手机，一打开卫生间房门，一个脑袋探到自己面前，许馨差点没用手机砸下去。
“你干什么！”许馨吓得瞳孔都放大了一倍。
“姐，你没事吧？”陈辰记得上次许馨也是把自己关厕所，半天没说话。
“没事啊。”许馨白了陈辰一眼，回房拿另一个手机。
看到上面有两条信息，第一条是“起了吗？”
第二条隔了近一个小时：起了给我来个电话。
许馨连忙打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对方就接了起来，“是我，许馨。”许馨声音怯怯的，像做错事的小孩，“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你是不是看微博了？你不要理网上说的那些话。”洛煜以为许馨的声音是低落，着急地出声安慰。
“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许馨别别扭扭地开口，“热搜上，你，好像有点傻。”
“没事，我也不能一直演偶像剧，如果能破了这呆板印象对我反而是好事，至于热搜，宇哥会处理的，”洛煜先出言安抚了许馨的情绪，才继续道，“我刚刚跟张妍联系了，把我们的先导片先放出去，安安姐也同意了，你要没意见的话，我给张妍回信息。”
“啊，你自己在处理这些事吗？”许馨有些意外，连安安姐那边都打好招呼了。
“本来我们可以是最后解锁的，现在要放到第一个，会委屈了你。”洛煜的声音里有些自责，“但是除了这个，我一时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要说委屈也应该是洛煜委屈，许馨虽然地位、名气还在，但现在明显是处于事业的低谷。洛煜就不一样了，别说这样的综艺，就是大型红毯，虽不到压轴，那也是很靠后的番位了。
“我委屈什么，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些东西上综艺，倒是你，你们公司能同意吗？”许馨当然也看出这并不是洛煜利益最大化的操作。
洛煜回答：“这点小事，我能搞定，你同意我就回复张妍。”
得到许馨的同意后，洛煜给张妍打了个电话，才回到周宇办公室。
“我不同意你刚才说的！洛煜，你也不是第一天混娱乐圈，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保持讨论度，最后揭晓，到时候舆论可以到达巅峰值。”
相应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许馨被口诛笔一个月。
“您不用同意，我刚刚已经跟节目组打过招呼了，我想下午就能出先导片了。”洛煜拿起精致的茶壶，给周宇倒了杯茶，双手递上，“宇哥，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这是丝毫没有转圜余地了，周宇上下打量了洛煜一番，接过茶杯，重放到桌上，“行，你是一哥，你说了算。”
洛煜又端起茶杯，递到周宇面前，淡笑着示弱道：“瞧您说的，星熠的一哥不一直是宇哥您嘛。”
周宇两个手指捏着杯子，呷了一口，越发狐疑地看洛煜：“你不会是玩真的吧？”
“我的卖身契里可没有‘单身’这一条啊。”洛煜笑着，没有正面回答。
许馨这边，陈辰几次都控制不住地嗷嗷叫唤，什么“姐夫霸气”、“姐夫最帅”、“霸总操作”，夸得热血沸腾。
许馨的评价就简单多了：这人挺仗义的。
陈辰又用惯用的目光鄙夷许馨：“我说馨姐，您不会真看不出来让舆论发酵是除了您以外，多方收益的办法吧。姐夫这是不愿意让你受委屈，才会一大早处理这件事，您管这叫仗义？”
果然，下午两人的先导片就出来了，早上的热搜理所当然的提高了这个综艺的关注度，也进了热搜前三，获得极高讨论度。
晚上，许馨躺在床上，捧着平板把两人的单人采访和合体采访又都看了好几遍，暗暗感叹，镜头里的洛煜真的会发光，且自成气场。
“明明是温柔的样子，却有不可抗拒的气场，有着一定阅历的沉稳，可笑容里却又是满满的少年气，怪不得能有这样的人气呢。”看视屏的许馨有羡慕也有感叹，顺便本能的研究分析着视频里洛煜的语言表达和举手投足。
看着看着，许馨想起跟陈辰的那句话，想起前两天的相处，心渐渐柔软。
“不管怎样，至少应该跟人道个谢的。”许馨自言自语后，拿起床头那支专线手机，给洛煜发了“谢谢你”三个字。
纠结了一天，终于发出去了，发完后许馨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过了不到一分钟，许馨收到一张图片，点开一看，是通讯软件头像，洛煜截取了热搜上那张他举着糖猪的部分，做了头像，许馨点击了一下手机屏幕，把图收了回去，果然对话框里洛煜的小人头变成了那张照片。
许馨自己都没发现，嘴角已经扬得老高，本着礼尚往来的精神，想着可以作为下期节目的看点之一，也把自己举着糖兔的部分截取后换成了头像，然后给洛煜发：看我头像。
洛煜脑子里出现了许馨俏皮得意的小脸。
其实洛煜手机里有他拍的角度和光线更好的，但犹豫后没有给许馨发，这样，他们的头像就是截取自同一张照片的了。
是第一次两个人一起上热搜的照片，是第一次两人一起上热搜还轻松拿下第一位的照片，是意义非凡的照片。
洛煜坐在垫着白色绒毯的飘窗上，抬头就能看见夜空里，零星的几颗星星没有规律的闪烁着，咧着嘴，笑得像个孩子。
太过高兴，以至于没有察觉窗外的风悄悄换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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