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平江南

　　公元五百九十一年，隋朝开皇十一年，扬州。

　　今年年初，在晋王杨广的主动请命和隋朝平定江南叛乱的双重原因下，隋帝杨坚调任其第二子晋王杨广由并州总管到扬州总管，以镇江都、平复江南叛乱。而对应的，杨坚把其第三子、原来的扬州总管秦王杨俊对调为并州总管。

　　杨俊毫不了解江南民情、无力镇守江南，实在和了解并且深爱江南的杨广相比绝不是合适的扬州总管人选。于而今隋朝而言，在灭掉了陈朝统一南北之后，扬州总管的重任堪称是隋朝皇室在陈朝江南旧境的镇守代表、十分重要。

　　由此，杨广在这扬州总管任上十年，和阿姮在他们最初相爱相遇的地方开始了平静又波澜的十年扬州相守岁月，为十年后杨广与阿姮的成功夺嫡大业打下重要基础铺垫。

　　而今年年初杨广终于得偿夙愿地重新回到和阿姮的爱情圣地扬州、和阿姮重新相守相伴在扬州后，广姮二人所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二人利益联盟之下的平定江南叛乱。

　　在去年年底阿姮挑动的江南暴乱爆发之后，隋帝杨坚诏令越国公杨素为行军总管以讨之。

　　越国公杨素的这讨伐征途顺亦不顺。

　　杨素率舟师自杨子津入，击贼帅硃莫问于京口，破之。进击晋陵贼帅顾世兴、无锡贼帅叶略，皆平之。沈玄懀败走，杨素追擒之。高智慧据浙江东岸为营，周亘百余里，船舰被江；杨素击之。子总管南阳来护儿言和杨素奏报说：“吴人轻锐，利在舟楫，必死之贼，难与争锋，公宜严陈以待之，勿与接刃。请假奇兵数千潜渡江，掩破其壁。使退无所归，进不得战，此韩信破赵之策也。”杨素从之。来护儿以轻舸数百直登江岸，袭破其营，因纵火，烟焰张天。贼顾火而惧，杨素因纵兵奋击，大破之，贼遂溃。高智慧逃入海，素蹑之至海曲，召行军记室封德彝计事，德彝坠水，人救，获免，易衣见杨素，竟不自言。杨素后知之，问其故，他却回答说：“私事也，所以不说。”杨素嗟异之。汪文进以蔡道人为司空，守乐安，杨素进讨，悉平之。

　　杨素遣总管史万岁帅众二千，自婺州别道逾岭越海，攻破溪洞，不可胜数。前后七百馀战，转斗千馀里，寂无声问者十旬，远近皆认为史万岁死了。可是史万岁置书竹筒中，浮之于水，汲者得之，向杨素上报。杨素上奏其事，隋帝杨坚嗟叹，赐史万岁家钱十万。

　　杨素又破沈孝彻于温州，步道向天台，指临海，逐捕遗逸，前后百馀战，高智慧走保闽、越。隋帝杨坚因为杨素久劳于外，令驰传入朝。杨素以馀贼未殄，恐为后患，复请行，遂乘传至会稽。王国庆自以海路艰阻，非北人所习，不设备；杨素泛海奄至，国庆遑遽弃州走。馀党散入海岛，或守溪洞，杨素分遣诸将，水陆追捕。密令人说国庆，使斩送高智慧以自赎；王国庆乃执送高智慧，斩于泉州，馀党悉降。至此，江南大定。

　　杨素班师之后，隋帝杨坚派遣他的舅子、独孤皇后的哥哥、左领军将军独孤陀至浚仪迎劳；比到京师，问者日至。同时拜杨素子杨玄奖为仪同三司，赏赐甚厚。

　　杨素用兵多权略，驭众严整，每将临敌，辄求人过失而斩之，多者百馀人，少不下十数，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及其对陈，先令一二百人赴敌，陷陈则已，如不能陷而还者，无问多少，悉斩之；又令二三百人复进，还如向法。将士股栗，有必死之心，由是战无不胜，称为名将。杨素时贵幸，言无不从，其从杨素行者，微功必录，至他将虽有大功，多为文吏所谴却，故杨素虽残忍，士亦以此愿从焉。

　　可固然杨素如此武力镇压效果显著，但还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暴乱问题，且尚未平定、瘴气弥漫、蛇虫满地的岭南更是隋军无法突破的禁地只能依靠镇守南境的冼太夫人冼英，而冼太夫人虽然受阿姮之命不得不投降于隋朝、但忠心仍向陈朝，故而没有阿姮的亲笔谕旨，冼太夫人断然不会相助隋朝的。故而虽然在杨素的这一番武力征服下江南暴乱大体平定，但文化安抚和岭南平定还需得依靠阿姮的势力。

　　这此江南乱固然是阿姮在背后挑动以复仇隋朝，但最终出于和杨广的利益联盟和江南百姓福祉考虑，与杨广结为利益同盟的阿姮才为杨广出谋划策平定江南。

　　故而，隋帝杨坚就把这武力平叛之后的安抚江南之重任交给他的爱子杨广。而杨广则需依靠他的爱人同盟阿姮。

　　于是在同盟阿姮的出谋划策下，杨广通过阿姮的谕旨请求冼太夫人出兵镇压南境叛乱、阿姮为杨广请到了自己名动江南的师父智者大师来进行文化安抚，这平定江南之途才有所大大进展、最终趋于平定。

　　当时番禺夷王仲宣反，岭南首领多应多，引兵围广州。韦洸中流矢卒，诏以其副慕容三藏检校广州道行军事。又诏给事郎裴矩巡抚岭南，矩至南康，得兵数千人。王仲宣遣别将周师举围东衡州，裴矩与大将军鹿愿击斩之，进至南海。

　　在此隋军难以平定南境的情况之下，在阿姮的亲自授意劝导下，高凉冼夫人遣其孙冯暄将兵救广州。但冯暄与贼将陈佛智素善，逗留不进；夫人知之，大怒，遣使执捉拿其孙冯暄，系州狱，更遣孙盎出讨陈佛智，斩之。进会鹿愿于南海，与慕容三藏合击王仲宣，王仲宣众溃，广州获全。于是冼太夫人手执陈朝高宗宣皇帝陈顼亲赐的扶南樨杖，亲被甲，乘介马，张锦伞，引彀骑卫，从裴矩巡抚二十馀州。苍梧首领陈坦等皆来谒见，裴矩承制署为刺史、县令，使还统其部落，至此岭表遂定。

　　裴矩复命，隋帝杨坚谓高颎、杨素曰：“韦洸将二万兵不能早度岭，朕每患其兵少。裴矩以三千弊卒径至南海，有臣若此，朕亦何忧！”于是册封裴矩为民部侍郎。拜冯盎高州刺史，追赠冯宝广州总管、谯国公。再册封洗太夫人为谯国夫人，开谯国夫人幕府，置长史以下官属，官给印章，听发部落六州兵马，若有机急，便宜行事。仍敕以夫人诚效之故，特赦暄逗留之罪，拜罗州刺史。皇后独孤伽罗赐冼太夫人首饰及宴服一袭，冼太夫人并盛于金箧，并梁、陈赐物，各藏一库，每岁时大会，陈之于庭，以示子孙，曰：“我事三代主，唯用一忠顺之心。今赐物具存，此其报也。汝曹皆念之，尽赤心于天子！”

　　而番州总管赵讷贪虐，诸俚、獠多亡叛。冼太夫人遣长史张融上封事，论安抚之宜，并言讷罪，不可以招怀远人。隋帝杨坚遣推讷，得其赃贿，竟致于法；敕委冼太夫人招慰亡叛。冼太夫人亲载诏书，自称使者，历十馀州，宣述上意，谕诸俚、獠，所至皆降。于此，隋帝杨坚嘉之，赐冼太夫人临振县为汤沐邑，赠冯仆崖州总管、平原公。

　　接到这些隋朝赏赐之时，冼太夫人撑着陈朝高宗宣皇帝陈顼所赐的扶南樨杖垂泪谢恩，虽身受隋朝之恩赐却心中仍忠念愧对先主陈顼之重托。

　　而面对此江南大安，作为扬州总管镇守扬州的晋王杨广则作一首绝佳的《献岁燕宫臣诗》给其父隋帝杨坚，令杨坚大悦嘉赏。

　　献岁燕宫臣诗

　　三元建上京，六佾宴吴城。朱庭容卫肃，青天春气明。

　　朝光动剑彩，长阶分佩声。酒阑钟磬息，欣观礼乐成。

　　而在这阿姮向杨广所进的平江南策略之中，除了越国公杨素和招抚冼太夫人所完成的武力部分，剩下更本质重要的文化安抚部分则需阿姮和杨广亲自完成。

　　要想真正安抚平定江南，以杨素为主的武力征服根本不足够，还需依靠文化归化才能真正使江南百姓归顺安宁。故而，身为陈朝镇国长宁公主多年、深谙其中道理的阿姮给杨广出了借助她的师父智顗大师的巨大佛门影响力以招抚平定江南的根本文化策略。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南北朝时期本来就是佛教盛行，南朝的佛教文化尤其兴盛，在民间百姓当中有巨大的影响力。而名满天下的佛教天台宗创始者智顗大师在江南百姓中有不可比拟的巨大影响力，故而阿姮这次特意亲自前往智顗大师所修行的庐山请自己的佛门师父智顗大师为杨广授菩萨戒、让杨广在扬州设千僧会以安抚江南百姓民心。阿姮自幼是智顗大师的俗家弟子，智顗大师本身又是陈朝皇室的同宗远亲且智顗大师本人深深慈悲不忍江南百姓陷于兵火战乱，故而自然答应了阿姮的建议请求，应阿姮之邀赴杨广在扬州所设的千僧会，为隋朝扬州总管、晋王杨广授菩萨戒以传达南北融合、天下统一的和平善意。

　　这一日，由扬州总管、隋朝晋王杨广所设的千僧会在扬州城内盛大开幕。除了相关的佛教名士和隋朝官员、江南百姓代表和重要世家大族悉数出席外，主办者扬州总管、晋王杨广自然出现。虽然阿姮才是在幕后给杨广出谋划策制定此借助智顗大师平定江南的真正策划者，但因阿姮现在不能显露她真实的陈朝镇国长宁公主身份，故而阿姮今日则女扮男装成晋王府幕僚的模样躲在暗处暗中关注保护今日这场关乎江南百姓安宁的千僧会。

　　一时之间，在众位宾客和大众百姓都聚集之后，智顗大师还未登场，而扬州总管、晋王杨广则先行到千僧会主台之上开幕祝词。

　　可谁知，杨广刚刚上到主台中央还未发言，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台前的民间观众人群之间就突然冲出了一位中年布衣刺客，大喊着“隋贼还我儿女命来”就亮出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朝台上的杨广拼尽全力、气势如虹地刺来，因这刺客离台上的杨广距离极近，直把周遭众人吓得来不及反应就大惊后退。

　　可说是迟、那是快，就在这电光石瞥的一瞬之间，躲在暗处关注保护这场千僧会的阿姮方才脑中还在遐想着若来日真正毁灭了杨广和大隋江山会是何等快意地报了她陈朝灭亡的国仇家恨，可当阿姮看到杨广有生命危险时，却是来不及反应地本能间就飞身向杨广扑去、把身体挡在杨广和刺客的刀刃之间本能地保护杨广不忍他受到任何伤害！

　　万幸万幸，就在这刺客的刀刃快要刺到挡在杨广身前的阿姮身上时，在一旁护卫的独孤盛一剑挑落刺客手中的刀刃、三下两下地就把这个意图刺杀杨广的刺客给制服了。经过调查，这个刺客是因为在去年的隋朝灭陈战争中一双儿女在战乱中死于杨广手下士兵而今日舍命刺杀杨广复仇，并不是什么阴谋刺杀、也没有什么同谋，一下就被关押制服了，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与过大影响。

　　而这边杨广看到阿姮如此奋不顾身地飞扑到自己身前来舍命救自己、到底从心底如此在乎深爱自己，他全身仿佛被最强的暖流贯穿，全身心都是暖透感动的，无比感动与深情地一把把阿姮拥入怀里，“姮儿，谢谢你救我一命！可是你傻不傻，我不会有事的！下次不许你再这么拼命了！”

　　阿姮想到现在二人还是身在大庭广众的众目睽睽之下，于是有些不好意思而脸红地挣开杨广的怀抱，心内庆幸欢喜杨广无事，可嘴上还是倔强不肯松嘴，“谁稀罕你的命了！只不过你救我那么多次，我不救你一次于心不忍而已！”

　　听闻阿姮明明如此在乎自己如此爱自己却还是红着脸不肯承认，杨广只觉阿姮更可敬可爱，顺着阿姮的挣扎微微放开了阿姮，却是把头贴在她耳边亲密呵气低语：“哈哈哈……果然还是我家娘子最心疼我！”

　　听到杨广如此暧昧深情的话语，阿姮内心欢喜却是面色羞红，再想到如此千僧会的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宜和杨广如此亲密地久留于台上，于是阿姮红着脸娇嗔了杨广一句就匆匆跑下台继续在暗中关注保护着这场事关广姮二人共同利益的千僧会了，“杨广！谁是你娘子了！我刚才就不该救你，看你还有命在这儿和我耍贫嘴！”

　　看到阿姮如此认可又娇羞地跑下台去了，杨广心内无比喜悦欢沉、深情不舍，但到底现在正在台上主持千僧会，故而杨广不得不暂时宁定心神以先完成这场关系江南平定的千僧会。

　　杨广此番险些受伤遭险，到底阿姮从内心实在不忍失去杨广，故而在杨广垂危的如此危机关头，阿姮还是本能而下意识地护住杨广救杨广一命而再顾不上国仇家恨。

　　在这番惊变之后，索性无人员伤亡与其他影响，故而千僧会仍旧继续。

　　在此时身为扬州总管的晋王杨广一番祈望江南和平安宁的招抚祝词之后，佛教天台宗创始人智顗大师翩然登场，为杨广授菩萨戒。以此接受江南佛教大师智顗大师受菩萨戒之行为，杨广则是代表大隋皇室接受了江南文化、安抚江南百姓民心。

　　在此受戒仪式上，智顗大师为杨广受戒时说：“大王纡尊圣禁，可名总持。”

　　而杨广答对智顗大师：“大师传佛法灯，宜称智者。”

　　因此，杨广被授予“总持菩萨”的名号，智顗大师也被尊为“智者大师”。此后，二人一直以“师徒”关系交往。至此，在阿姮的引荐牵连下，杨广也与智顗大师保持同阿姮与智顗大师一般的“师徒”关系。可以说，阿姮杨广这对特殊爱人同为智顗大师的座下俗世弟子。

　　而在此受戒仪式和得道高僧智顗大师主持的千僧会种种仪式了结之后，江南百姓对亲近他们江南文化的这位隋朝扬州总管、晋王杨广有了许多好感、被杨广的独特人格魅力所吸引折服，纷纷表示愿意顺服杨广和隋朝，成功达到了阿姮杨广所欲的平定江南和安定江南百姓的最终目的。

　　而为纪念此安定江南的法事盛会，杨广当众作《舍舟登陆示慧日道场玉清玄坛德众诗》诗传阅在场众人，获得一致认可与好评。

　　舍舟登陆示慧日道场玉清玄坛德众诗

　　天净宿云卷，日举长川旦。飒洒林花落，逶迤风柳散。

　　孤鹤近追群，啼莺远相唤。莲舟水处尽，画轮途始半。

　　江浐各自遥，东西并兴叹。已熏禅慧力，复藉金丹捍。

　　有异三川游，曾非四门观。于焉履妙道，超然登彼岸。

　　而在这番盛大隆重的官方千僧会落幕之后，杨广特意邀了智顗大师往自己的扬州总管府里与自己和阿姮“师徒三人”一聚。素来看透广姮二人一世纠缠情缘的智顗大师身为广姮二人的佛门师父，自然不会推辞。

　　其实方才阿姮奋不顾身地救杨广、杨广对阿姮的如此深情这一切种种，智顗大师都全部看在眼里。故而此刻智顗大师、阿姮、杨广三人静然对坐在扬州总管府的禅室里时，智顗大师透过氤氲的清茶热气看着广姮二人的慧眼更是别具深意，似乎要看透广姮二人的一生。

　　此时，智顗大师、阿姮、杨广三人正在清茶清香中静静对坐，智顗大师却是主动开口，望着杨广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别样深邃、尽是深奥难测：“大王，自上次太建十二年岁末天台山一别，已有十一年了吧。仅此十一年，却物是人非，天地剧变啊。此刻，大王应该明白十一年前贫僧为什么称你‘大王’，又为什么贫僧让你不急着与我结交吧？贫僧当时从大王的雄鹰锐眼中就看到了，总有大王再次登门的这一日。”

　　听闻此语，正在端起茶盏饮茶的杨广暗惊，惊得手中茶盏中的茶水都溅出来了——原来十一年前在天台山第一次和阿姮与智顗大师相见时，哪怕当时隋朝还未建立，哪怕当时自己只是寻常贵族雁门郡公，原来智顗大师早已看透这命运万端。那这一想，当初智顗大师说自己和阿姮的“情极缘却，难为宿命；因果轮回，幻灭如空”这十六字偈语，前八字也确实准确，只是暂时还看不透这后面八字。这当年不懂的命运偈语，却不曾想十数年后蓦然回首，竟然是此般惊人准确。

　　此番惊讶佩服之下，杨广连忙恭敬应答道：“弟子愚钝，十一年前竟不识师父深意！”

　　听闻智顗大师深奥此语，阿姮心内大惊，亦是同杨广相同的想法，却是终究忍不住心中好奇，接着杨广的话继续追问智顗大师道：“师父恕罪，弟子还是大胆想问师父，十一年前师父在天台山上见到我们二人时第一眼就说出如此准确惊人的‘情极缘却，难为宿命；因果轮回，幻灭如空’十六字命运偈语，前八字而今已经应验，只是弟子还是不解后面八字、实在困惑，还请师父不吝赐教！”

　　此时智顗大师已经年近花甲，虽是岁月难掩，可神色中别有得到高僧的大智大慧与精神矍铄，望着对面的阿姮、杨广二人，仍是如十一年前天台山上的如炬慧眼、慈悲宽怀，却仍旧是引用《金刚经》中的禅语而言天机不可泄露：“佛曰‘不可说’。不是师父不肯告诉你们二人这其中意味，只是天机不可泄露，你们的人生只有自己亲自经历才会懂得。师父既然选择你们二人为我俗世中唯独弟子，自然有我自己的缘法原因。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听闻智顗大师还是和十一年前在天台山上相似的回答，阿姮杨广二人面面相觑，还是困惑不已、难解其中奥义，可是既然智顗大师已经明言“不可说”，那二人也不好再逼问了，只能继续和智顗大师相谈饮茶、再千恩万谢地将智顗大师好生送回庐山修行了。

　　在此千僧会后，次年，智顗大师回到故乡荆州，于当阳县玉泉山创立玉泉寺。再此后两年在寺讲解《法华经玄义》和《摩诃止观》，释佛家要义以普渡众生。

　　自从，自去年开皇九年十一月在陈朝旧境全面爆发的规模巨大的反隋叛乱在隋朝越国公杨素和晋王杨广的双重主力下彻底平定。

　　在这组织平叛的过程中，自请调回江都任扬州总管的晋王杨广在阿姮的指引襄助下表现尤为卓著。与平叛统帅杨素血腥镇压不同，杨广更注重招抚，在任期间广泛吸纳江南人士，推行文化教育事业。并充分礼仪宗教特殊的劝善化民、资助王化的政治功用，调和南北人士的感情，促进南北文化合流，以巩固新的统一。

　　至此开皇十一年，被隋朝武力征服加上文化归化双管齐下而治理安抚的陈朝江南旧境基本平定，隋朝的南北统一大业更加融合。

　　江南既平，大业将兴！

　　－－－－－－题外话－－－－－－

　　开皇十一年，隋朝晋王杨广被父皇杨坚调任为扬州总管，镇守江南、平定江南之乱。由此，杨广在这扬州总管任上十年，和阿姮在他们最初相爱相遇的地方开始了平静又波澜的十年扬州相守岁月，为十年后杨广与阿姮的成功夺嫡大业打下重要基础铺垫。在阿姮与杨广二人的共同策划和努力下，越国公杨素和冼太夫人完成武力平叛，而文化安抚则由杨广与阿姮亲自完成。最终，在杨广与阿姮的主导策划和多方努力之下，江南之乱终于得以平定，隋朝南境重归安宁。此外，在招抚人心的扬州千僧会上，智顗大师与阿姮、杨广三人再次缘分重逢，却仍是难以勘破智顗大师对阿姮与杨广所下的“情极缘却，难为宿命；因果轮回，幻灭如空”的十六字命运偈语。到底，至此开皇十一年，被隋朝武力征服加上文化归化双管齐下而治理安抚的陈朝江南旧境基本平定，隋朝的南北统一大业更加融合。江南既平，大业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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