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都愿意热爱”
大概是那群女生还是顾及她是沈砚的人的缘故，秦郁的伤并不是很重，只是外表看上去很吓人，处理一下也就看不太出来了，除了额头上这个让人头疼的伤口，即使她把头发散下来也挡不住，沈砚看她这样，明白她是担心被他妈妈看出来什么，叹了口气。
“没事，到时候就说我闹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阿姨会骂死你的”他最明白怎样逗她开心，总是一句话把她逗笑。
“小白眼狼儿，我这是为了谁啊”他抬手捏了捏秦郁的耳垂，依旧笑的温柔。
两个人就坐在这间病房里，沈砚也不嫌烦，就这么逗着她，他太清楚了，她看起来很轻松，怎么可能呢，他家姑娘从小到大就没经历过这种事，怎么会不害怕呢，一脸平静还有心情跟他打打闹闹，是不想让他担心，他原本就因为这件事很愧疚，现在心更熟揪成一团，他这才意识到，有些事不是不管不理就有用的，总有人会踩着你的底线做事，即使对方清楚地知道她惹不起你。
黄昏的时候，沈砚又用热鸡蛋给秦郁敷了下脸，又找医生开了消肿的药膏，秦郁的皮肤嫩，肿特别难消，秦郁看着这张脸，不由担心
“要是阿姨看到怎么办”
“到时候把头发散下来应该会好点”
“可是阿姨特别喜欢捏我的脸”
“离离，告诉哥哥，为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嗯？”少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女孩白皙的脖颈处泛上丝丝可疑的红晕。
“他们会迁怒你的”其实对比因为害怕他们担心，秦郁更害怕他们迁怒沈砚，沈家是高门贵户，从古时便一直显赫到如今，沈家一直想要培养都是各方面优秀找不到污点的继承人，可沈砚不是，但沈砚一直没惹出什么大祸，成绩一直都很好，沈家那边也就没有过多干涉，如果让他们知道今天那群女生为了他混进学校打人，即使不是他的错，他也难免受到牵连。
沈砚叹了口气，他就知道
“哥哥没事的，他们不会说什么的”他其实不会告诉她，他一直不太稀罕沈家，初三那年就跟他爸闹过一次，那时的他比现在更嚣张更狂，到底还是年纪太小，认为学校高高筑起的围墙外都是他的天地，他不愿意沈家用继承人这个身份控制着他，也有可能是叛逆的种子在心中肆意生长到无可比拟，那是他和他爸十几年来第一次谈心，也是他爸第一次心平气和的用父亲的身份教育他，而那次，的确让他改变了很多。
——那次的他因为帮兄弟出头认为自己绝对正确，而沈毅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到书房说话，他到了书房后，沈毅并没有立刻和他说话，而是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才抬头看他，沈毅应该算得上是沈家最为出色的继承人了，无论是少年青年还是到了暮年，他永远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这也是他最烦的地方。
“你知道沈家意味着什么吗？”沈砚不说话，只是看他，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
“我知道你能力很强，心也比天高，我清楚你的能力，即使脱离沈家你不用大学毕业也可以拥有不菲的成就”
“但有些事并不仅仅是你认为，你是沈家唯一的嫡孙，你出生在沈家，你没有选择，我曾经也年少过，你所想的也是当年我所想的，但我和你一样，没有选择”
“既然没有选择，那我就在这个领域做到最好，让所有人都害怕你，所有人都敬重你，然后保护自己爱的人”
“阿砚，当初坚持给你取名砚，很多人认为取自笔墨纸砚，认为我想让你矜贵沉稳，其实砚组词中有个词叫石砚，它坚韧，坚定，而我希望你能跟它一样”
“我亲眼见证了你妈妈生你的困难，我的确不敢让她再经历一次，我也会害怕，害怕失去她，所以我确定我们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在你出生那一刻起就将大任放在你身上，但我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阿砚，你好好想想”他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书房。
沈砚把他的话在脑海里徘徊了很多次，其实沈毅说的这些话并不感人，甚至有点得寸进尺的感觉，但他无法否认，沈毅的的确确说进了他心里，那一天后，沈砚低调了很多，也很少出去和人打架了。
“可是……”
“没有可是，离离，即使是为了我，你也不要委屈自己，哥哥会心疼”
“如果我妈真的发现了，就把实话告诉她，她不会告诉你爸爸的，放心”
顺安规定放学时间是9:40，因为是高三生，所以沈砚和秦郁是10:30放学，在病房里吃完饭之后，沈砚就想带秦郁去玩了，自从上了高中，考试作业试题，根本没有时间带她出去玩，趁这个机会，沈砚想让她开心。
“离离，哥哥带你出去玩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女孩子喜欢的地方其实范围很小，像秦郁这样的女孩子就更少了，唯一有执念的大概就是游乐园了。
是玩过很多次的转旋木马，又或是小孩子喜欢的碰碰车，再不然是再多次都会尖叫的过山车，只要是秦郁喜欢的，沈砚都愿意去热爱。
两个人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时颜坐在沙发上等他们，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起身，嘴里喊着
“哎呦，我们离离来了啊，多久没在阿姨家住了，想死阿姨了”看着自己的妈扑向秦郁，沈砚并没有多大起伏，似乎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哎啊，离离，你这脸怎么回事，快给阿姨看看，这是被谁打了，快告诉阿姨，阿姨让沈砚那小子给你出气”沈砚被他妈给气笑了，倒是会把自己当工具人。
沈砚看女孩不说话，明白她还是担心，便自顾自的把今天事说了一遍。
“这群女生也太过分了，还有你，沈砚，怎么就知道招蜂引蝶”
“说我错我认，说我招蜂引蝶我不认啊”
“你啊，你这也不敢告诉你爸，要不要阿姨明天去找一趟她们”
“不用了，她们不会再出现在这座城市”旁边笑着的沈砚突然插了一句。
看着这样的沈砚，时颜突然拉了拉秦郁的衣服，“他爸当初也这么狂，天天脸上摆着一副天凉王破的表情”
秦郁被她逗得直笑，到也让沈砚放心下了许多。
“要不是他爸现在在出差工作，我一定立刻告诉他他儿子出息了”
“行了啊妈，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这小丫头累了一天，明天起不来可不得了”
“我怎么可能起不来”被cue到的秦郁抬头瞪着沈砚。
“那起得来的小耳朵，去洗澡睡觉了，我怕我起不来没人叫我”说着还把人扯进怀里，搂着人往她房间塞。时颜看着他们，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晚安，小姑娘，明天记得喊哥哥”还是那个标准动作，捏了捏她的耳朵。
“晚安，阿砚”小姑娘笑的跟花一样，沈砚总觉得自己就一变态，人小姑娘好好的跟你说晚安，怎么脑子里都是那点破事，略带尴尬的转身去了隔壁房间，这天晚上，沈砚的梦里出现了一个姑娘，头发上沾满汗水，声音呜咽的像猫，而沈砚，在梦里一遍一遍的过了自己脑子里想过的所有姿势，凌晨惊醒，沈砚看了会儿天花板，低声骂了句脏话，起身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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