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菠萝还是很好吃的
“不要动！张嘴。”硝子把云间空按在座位上，抬起她的头，让她张嘴。
“呜……硝子好凶……”云间空看到黑发少女越发不善的表情，识相的把抱怨吞回去，乖乖配合。
“啊——”黑发金瞳的女孩子老老实实的配合反转术式的拥有者，眼睛微弯，讨好的看着气闷的硝子。
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教室时就看到这一幕。
“空怎么了？”夏油杰挑了挑眉头，慢悠悠的晃到云间空的身边问硝子。
五条悟凑到她身边观察。
“你自己问她。”硝子没好气的回答，把转来转去的五条悟拨到一边。
“她没受伤。”五条悟用自己的六眼保证。
“因为菠萝很好吃。”看到dk疑惑的眼神，云间空简洁的回答，然后又被硝子抬起下巴。
“菠萝？”夏油杰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有过很多猜测，但是这个回答明显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
“她昨天吃了一整个菠萝，现在嘴里都是小口子，吃饭都不能好好吃。”硝子发动术式后，把手从女孩子的下巴上放下来。
“……难道没有用盐水泡一下吗？”夏油杰万万没想到。
“你问空啊，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等一下，为什么吃菠萝要用盐水泡啊？”五条悟举手提问。
哦，这里还有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菠萝当中本身就含有了一种名为菠萝朊酶的物质，该物质是一种过敏物质，会导致过敏反应，也就是菠萝病。而盐水是可以破坏到菠萝当中所含有的朊酶的过敏物质，让它失去对人体的毒性……”
硝子大致为五条悟科普了一下。
五条悟听完若有所思。
觉得很有意思。
“这么说起来，那岂不是说你在吃菠萝的时候，菠萝也在吃你吗？”
云间空听见白发少年的话，赞同的点点头，对硝子说：“你看，不止是我一个人会有这种想法吧？。”
硝子没好气的用手指推了推她的头。
五条悟高高兴兴的把下巴放在云间空的头顶：“哈，这不就是说我们俩心有灵犀嘛！”
夏油杰听到五条悟的话心情有点奇怪，他又看了一眼和五条悟说话的云间空。
什么嘛……悟和空的距离也太近了吧。
以前有这么近吗？
但是还没等夏油杰开口，门口就传来夜蛾正道的声音。
“你们都站着干嘛？不知道上课了吗？”
夜蛾正道走上讲台，看到其他人都坐好了，只有那个人高马大的五条悟还在磨磨唧唧的不肯回座位，登时火气直冒。
“五条悟！给我回到位置上去！……把脚给我从桌子上放下来！”
夏油杰对在夜蛾正道注视下不情不愿勉强坐好的五条悟低声问：“说起来……悟，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有点太过于粘着空了吗？”
“有吗？”
白发蓝眼的少年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挚友，看着黑发少年平静的面容，突然露出了锋利洞察的笑。
“不对劲的明明是杰才对吧？你最近看空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哦。”
……
夏油杰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日光从窗户闯入室内，浮尘在光里轻歌曼舞，屋内开着空调，倒也不觉得热。
“你醒了啊，杰。”
年轻女孩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夏油杰看到云间空穿着长袖长裤趴在床上，翻着一本书。
他能看见云间空被渡上金边的侧脸，低垂的睫毛，红润的唇，以及看向他时温暖的笑。
黑色的长发在床上蔓延，有几缕缠在夏油杰的手臂上，与夏油杰散开的黑发纠缠，不分彼此。
五条悟睡在女孩的另一边，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上，侧睡的姿势几乎要把她抱进怀里。
把五条悟横在自己腰上的腿拿开，夏油杰想起来。
昨晚他们四个人在通宵打那个五条悟心心念念的多人合作游戏——在这个周末终于有空凑到一起把它通关。
地点当然是夏油杰的宿舍，玩到半夜硝子就先撑不住回去休息了。
剩下的他们三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幸亏今天周末，要不然我们都得迟到，夜蛾老师估计要气疯了。”
夏油杰打着哈欠同样轻声说，顺便把五条悟的手从云间空的身上扯下去。
把手扯下去的时候，夏油杰看了一眼眼帘紧闭的挚友。
古怪的翘了翘嘴角。
“你在看什么？”夏油杰问。
“《小王子》。”云间空回答少年。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夏油杰是那种非常少见的古典俊秀，眉如远山，眼尾狭长，带着种不惹尘埃的蛊气。
黑发少年将长发披散，使他本就清俊的五官更显出尘。
云间空其实比较偏爱黑发的美人。
夏油杰和硝子真的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见云间空总看自己，夏油杰也不点破，只是眼底笑意渐深。
“你送我的那本？”
“嗯，刚刚看到就顺手拿过来了。”
“空为什么会想起来送我这本书？不会觉得我没看过吧？”夏油杰绕有兴致地问。
“那倒不是，”云间空回想起买下这本书的时候的心情，笑着对他说，“我就是想送就送了。”
“空喜欢哪个角色？”夏油杰问她。
“唔……都很喜欢。你有喜欢的角色吗？”
“小王子或者小狐狸吧。”
“……很合适呢。”云间空想起什么，眯眼笑了起来。
“什么？”夏油杰靠近女孩，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我说很合适杰啊——你是小王子，也是小狐狸。”
夏油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阳光太好，又或许是女孩子笑的太温柔。
夏油杰竟心生一股冲动，他对笼罩在阳光下的云间空隐秘的问：“那空呢？……你喜欢小王子和小狐狸吗？”
话一脱口，就觉得自己心如擂鼓。
既心生懊悔，又满怀期待。
时间在这一刻都变得缓慢。
“我吗……”云间空的回答被突兀的打断。
“啊……杰你好吵哦，人家都睡不着了。”五条悟在这时醒来。
又把手搭在女孩的腰上，甚至还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没有东西抱着，睡觉都睡不好。”五条悟把脸埋在云间空的颈窝里，粘粘乎乎的抱怨着。
“啊，我和杰吵到你了吗？抱歉抱歉。”云间空对这种程度的接触感觉良好，毕竟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哦？是吗？那你之前在我这里睡觉的时候可没有抱过什么东西啊！”
夏油杰面容扭曲，揭穿五条悟的谎话，揽着云间空的肩想把少女从鸡掰猫的怀里挖出来。
“咦～杰这里只你这个硬邦邦的男性，我才不要抱着你睡觉呢。”
五条悟当然不放手。
夏油杰想了想一下自己被五条悟抱着的画面，浑身恶寒，看五条悟死不悔改的样子更气不打一处来。
“空也不是你的抱枕，你给我撒开！”
“不！要！”
两个在床上dk缠斗到了一起
云间空一脸淡定，接受了这鸡飞狗跳的发展。
“……你们醒了吗？我给你们带了饭……？”
家入硝子一进来就看到在床上滚做一团的dk，还有在他们中间的少女。
“你们这是干嘛？”
硝子半月眼看着充满了活力的dk。
“……没有什么事。”云间空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男子高中生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闹起来。”
“硝子，你太好了，还帮忙带了饭，呜呜呜你是天使吗？”
“你也太夸张了，”硝子顺了顺少女的头发，“我觉得你们还没吃饭，顺手帮你们带了饭而已。”
“走吧，先回去洗漱一下，再吃饭。”
硝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没有消停趋势的dk们，拉着云间空的手说。
“至于笨蛋男生们，把饭留在这，就随便他们吧。”
云间空乖巧的和比自己低了半个头的硝子离开了这个混乱的房间。
在女孩子们离开房间的下一刻。
原本还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少年停下了动作，夏油杰看了看被关上的房门，还有留下的便当。
面无表情的一把把五条悟的头按在了床上：“你怎么不一直装睡下去算了。”
五条悟也没反抗，透过被褥发出模糊的声音：“什么嘛，杰也明明松了一口气吧。”
五条悟嚣张恣睢的外表下，看到的东西要比旁人想像的要多得多。
“……”
沉默了一阵。
夏油杰松开手，坐在床边正色道：“你也发现了吧，悟？”
五条悟撑起身体，将额发向后撩起，被云间空称赞过的苍蓝双眼彻底睁开。
“啊，确实。”
“我们俩之间的事暂且不谈，但是空……她与人之间的距离感和性别意识是不是太弱了点？”
五条悟的距离感取决于他对一个人的认同度，可能上一秒还打生打死，下一秒就可以勾肩搭背——这是因为他从小的环境养成的，导致他对距离感和性别意识没有概念。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合理的……包括五条悟。
但是咒术师都是一群朝不保夕的疯批，所以都不在乎。
可云间空是从普通人的身边长大的，这里是她认识不过几个月的同学，她却轻易接受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亲密举止……与同为女性的硝子没什么不同。
——虽然这其中很难说没有夏油杰和五条悟故意的成分。
仿佛只要被认同为朋友之后，她就会对你敞开怀抱，默许你对她做出一切的亲密行为，她都会接纳，包容。
就好像已经习惯有人一直牵着她的手，抱着她的腰，与她耳边低语。
她绝不是没有常识的人。
她只是习惯了。
“嘛，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在我们的身边不是吗？”
比起夏油杰的忧虑，五条悟要坦然的多。
这可能跟他们的想法不太一样有关。
不管云间空怎样奇怪，在认同了她的五条悟眼里都没有区别，况且，咒术师本就异于常人，云间空的异常在咒术界里根本不算什么。
“……阿，确实如此。”
夏油杰在纠结了一会儿之后也想通了，他又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五条悟之前说的对，没听到云间空的答案他是松了一口气……他直觉少女的答案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但也有点遗憾没有听到答案。
五条悟拿过便当开始填饱肚子……抱怨为什么没有甜点。
夏油杰也打开硝子带的便当。
又突然想道：
他和悟不提醒空是因为他们那不可言说的奇妙心思。
那同为女性的硝子为什么不提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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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小王子？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的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为什么是小狐狸？
——如果你想要与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担流泪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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