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琴声，此刻推门进去会打断他弹奏，于是姜淮站在门口听完一首曲子，才推开门进去。
童舟看向进门来到姜淮，有些意外，问:“今天这么早就结束了？”
姜淮点头:“嗯，该教的都教了，明天就靠他们了。怎么样，明天比赛要去看看吗？还是继续练习钢琴？”
童舟道:“彩排已经差不多了，明天就去看球赛吧。”
姜淮看向钢琴道:“你继续练习吧，我在旁边听着不打扰。”
童舟看着他带着作业来的，让他去旁边桌子那里写，然后自己继续弹钢琴，弹《与你》，也弹其他一些轻松愉快的曲子。
看着认真弹奏的童舟，姜淮有一瞬间好像看呆了。
回过神后，姜淮拿出手机，给童舟拍了一张照片，由于姜淮在他的左侧，所以只能给他拍了侧面照。
一身白色t恤，戴着他那黑色帽子，修长白皙的指尖在黑白钢琴键上滑动。
童舟十岁开始学钢琴，以前他也经常听童舟弹琴，见证了童舟从零开始，一个音一个音的弹，慢慢熟练到能很快弹一首曲。
分开后，这还是五年来第一次看他弹钢琴。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确确实实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也错过了很多事。
初中三年，我慢慢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也没有交新朋友。
一是没有投缘的人，二是不想花时间去重新认识别人。
高中，我交到几个好朋友，原来有朋友的感觉挺好的。
但我开始发觉，我对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我不知道我应该以怎么对你，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是把你当成关系挺好的弟弟？
都不是。
我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好在你离我很远。
这些年，是我主动与你疏离。
我想靠近你，又怕靠近你。
可不管我怎么推开，你都好像跟着我，永远在我身后。
或许，你对我也是一样的情感？如果是，我可以赌一把吗？
宽敞明亮的教室，优美琴声不断。一个白衣少年在弹奏乐器，另一个白衣少年在一旁听着，时而低头写着，时而看向弹琴的少年。
外面是黑夜，是寂静。透过窗户，偶尔还能看到萤火虫飞过。
到十点半左右，俩人才一起回宿舍。
一路上，姜淮点开他悄悄拍下的照片，在发与不发之间犹豫不定，最终还是选择没有发给童舟，自己留着。
反正照片中，童舟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又是侧脸，不仔细看或者不熟的人，也认不出来。
想着想着，姜淮暗自把这张照片设置为微信聊天背景。
他，还挺好看的。
姜淮又瞥了一眼旁边的童舟，啧，板着脸这么严肃，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
童舟注意到姜淮在看自己，不禁问道:“怎么了？”
姜淮收回目光，“没什么。”
童舟停了步伐，轻声问:“姜淮，这两年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姜淮也停下来，平淡道:“没有啊。不是说过了因为高中学业忙，所以才……”
童舟打断:“别跟我扯这些。”
姜淮:“……”
童舟道:“你跟梁霄他们不是经常一起玩？你说忙，平时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吗？”
姜淮:“……”
童舟:“我一年回来一次，要不是桐姨叫你来我家送送礼物，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见我？”
姜淮:“……”
童舟顿了下，道:“我……很讨人厌吗？”
姜淮摇头:“不是。”
童舟:“还是你觉得我们太久没联系，感情生疏了？”
姜淮闷声道:“也不是。”
童舟笑了声，“那就好。”
黑夜里，再次陷入沉静，几分钟后，最先开口的是姜淮。
“童舟，你转学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空落落的心里，才突然涌进了什么。
顺其自然吧，我不会刻意躲着你了。
童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那，以后我有事找你陪我，你都不许找借口拒绝？”
姜淮:“……好。”
童舟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道:“回宿舍吧。”
月色之下，两个身影慢慢靠近，慢慢重叠。
姜淮时不时偷偷瞥一眼站在左手边的童舟，他脚步轻盈，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童舟抿嘴轻笑，他今天……是第几次偷偷看着我了？
［比赛当天］
赛场安排在圣高，去年则是临高。
五点钟，临高的参赛队员，包括带队老师和他们的拉拉队都到了篮球场上了休息区。
拉起的横幅上写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其实，这就是写写看着，谁都想拿第一。
尤其是去年那一场，输给了梁霄他们后，临高篮球队的队长叶时开就扬言今年必定要赢过圣高，赢过梁霄。
梁霄姜淮他们给自家队员加油打气，这时叶时开走了过来，对梁霄道:“梁霄，好久不见。不知道你们圣高今年的水平如何？听说高一还有个和你差不多类型的学弟，还真想见识见识呢。”
梁霄平淡回应:“一般一般，但赢过你们应该没什么难度。”
用谦虚的语气说最气人的话，梁霄面带微笑，但看着叶时开的眼神却满是挑衅。
闻言，叶时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周围人很多，他不好骂脏，道:“是吗？梁队就这么自信？那等我赢过你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梁霄笑道:“那怕是让叶队失望了，今年我不打算上场。但我的学弟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且等着吧，赢的，还是圣高。”
叶时开又惊又怒，“你不上场？为什么？该不会是怕输给我，在学弟面前丢脸？”
梁霄笑道:“我说了，对付你们，我的学弟们足够了。”
叶时开自从输了之后，一直不甘心，等了好久才等到这场比赛，但梁霄不上场比，是他没预料到的。
此刻他愤怒得没控制住已经一手揪住梁霄的衣领，扬起另一只手。
姜淮抬手用力握住他扬起的手，冷冷的眼神看向他，道:“怎么？你是想打架？就不怕被禁赛？”
童舟因为先去和班里文艺委员请了假晚上不参与合唱彩排的事，等他来到篮球场这边时，刚好就看到叶时开与姜淮等人起争执的一幕。
他一路跑了过来，戴着黑色鸭舌帽，看向叶时开，掩藏着脸上阴冷的表情。
童舟一手也握紧叶时开的手，看向姜淮问:“他来找茬的？”
姜淮点头，冷笑一声:“去年输给梁霄，刚刚听说梁霄不上场，所以他想报仇报不了，恼羞成怒了。”
叶时开争不开姜淮和童舟的手，怒道:“操，这是老子和梁霄的事，关你们屁事，滚开。”
童舟把叶时开的手往后一扭，另一手摁住他手肘，冷哼一声，“输球没什么，输了人才是孬种，你们临高就是这种水平吗？干脆弃权认输吧。”
影响太大会引起同学老师和裁判的注意，不能因为他就影响比赛。
姜淮轻轻拍了童舟的肩，轻声道:“童舟，先放开他，有事比完赛再解决。”
闻言，童舟松开了手。
丁景炫狠狠地推了叶时开，对他道:“想打架？比完赛，随时恭候。老子陪你打！”
看着这边的动静，换好队服的五个学弟走了过来，陈井祁道:“叶学长，准备要上场了，麻烦你回你的场地那边。”
叶时开瞪了他们一眼，才离开。
梁霄对学弟们道:“队长我可是放了狠话，这场比赛，必须赢。有没有信心？”
五个少年齐声喊:“有！”
梁霄道:“好，除了赢，我也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了，尽管放开了打。”
比赛热火朝天的开始，两校的拉拉队都为自己学校加油，呼喊声不相上下。
叶时开针对梁霄打球的习惯，给他队员展开了多次训练方案，但——由于梁霄没有上场，而是换上了高一新生的陈井祁替了他的位置，他的那些战略都没有用了。
前半场，圣高占了上风，拉开了不少比分。
但作为临高校队队长，叶时开最擅长的就是战略。
虽然一开始不熟悉陈井祁他们这些新人，但打了几场后，他也渐渐摸出了陈井祁他们五人的打球习惯，并找出了一些弱点。
于是后半场，圣高的比分渐渐被追上，而这种局势，让五个少年都有些沉不住气，越是急躁，越是容易暴露弱点。
梁霄不由的担心:“叶时开，不愧是玩战术的。”
詹野也蹙眉，问:“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井祁他们会一直被人牵着走。”
丁景炫笑道:“怕什么？玩战术的话，谁比得过我们姜哥？”说着目光看向姜淮，又继续说:“阿霄，你去申请中场休息。”
姜淮点头，他也一直在观察叶时开及临高队员，眼神直直盯着叶时开，道:“在别人最擅长的领域把他击溃，才是最好玩的。”
童舟同意的笑了笑，问:“你有想法了？”
姜淮轻轻点头，脑海里已经想出策略。
梁霄申请中场休息后，把五个少年召集过来，让姜淮给他们想战略。
姜淮道:“你们五个的弱点都被对方知晓了，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你们的取胜点？”
卢影挠头不解的问:“姜学长，我听不懂。”
姜淮笑道:“将计就计，等会你们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得更大，但同时我需要你们配合得更默契，你们先暴露弱点，引对面上钩。然后你们相互配合，相互保护。”
陈井祁有些担忧:“学长，那他们不上钩怎么办？”
姜淮道:“这就要看你们的演技了，而且，后半场是决定胜负的时候，叶时开很容易沉不住气，所以一旦你们主动暴露弱点，他们一定会选择攻克，以速战速决。”
看着几个少年不太自信的样子，姜淮笑道:“虽然你们有弱点，但敌人的弱点也很明显。
叶时开性格急躁，而且他太注重观察你们，忽略了照顾他自己的队友。
而他的队友们，过于依赖叶时开给他们的战术安排，缺乏临场应变能力。
他们的五号球员虽然爆发力强，但体力明显跟不上，所以只要能牵制住他，消耗他的体力，那他就没有威胁。
所以黄之然，你跑得快体力好，你负责牵制他。
韦家洐你的投篮很准，所以井祁你们几个尽量把球传给家洐，还要帮他制造好的投篮机会。
井祁你和叶时开对上的时候，主动暴露弱点引他上钩，陆华和卢影根据场上情况，随时给陈井祁做配合。懂了吗？”
梁霄对他们道:“打比赛，拼的不只是实力球技，还有战术。听你们姜学长的。”
丁景炫挑眉:“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演得像一点。”
詹野道:“放心打，这些天的训练不是白白浪费汗水的，相信自己。”
童舟听着姜淮给学弟们讲解战略，对他的想法也很是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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