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魔的李泰
“林小子，没想到刚才居然还有说书的讲你，你怎么”
离了长安，李渊见车上气氛有些沉闷，主动找了个话题，谁知说了一半就看到林奕歌低沉的样子。
“你小子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该不会请不起老夫吧。”
李渊怀里抱着小长乐，一边逗弄，一边装作不以为意的问道，其实看到林奕歌低沉的样子，他已经大致猜到了为何。
遥想当年，李世民刚开始打仗的时候也有过一段这样的经历。
“扯犊子，我还请不起你了，我只是呼～”
林奕歌深呼了一口气，仿佛想把心中的不快吐出来。
桃花村人口近千户，可这次黑骑足足死了五百四十一人，其中大多都是出自桃花村，
曾经他也疑惑过，为何项羽至死也不肯过江东，现在他体会到了。
桃花村的百姓如此信任他，可五百多人啊
他有何颜面再面对桃花村的父老乡亲啊。
“林小子，打仗本来就不是儿戏，可有的时候我们别无他法，你若是活在悔恨里，那还是把黑骑解散了吧。”
李渊十分平静的说道。
林奕歌岂会不知其中的道理，可李渊这么一说，林奕歌不再把这些事憋在心里。
“可若我早就知道突厥要打到长安呢？还一意孤行，带他们去送死呢。”
林奕歌不顾李渊诧异的表情继续说道。
“我本以为给他们最锋利的唐刀，最坚硬的铠甲，最烈的战马，足以应对突厥……”
说着林奕歌的眼眶红了起来，语气带着哽咽的说道。
“你知道吗，仅存的四百六十九名黑骑四百六十九人皆是轻伤。”
言外之意，这一战中，黑骑但凡是受了些严重的伤势，就会为了不拖大家后腿直接跟敌人同归于尽，李渊也猜出了这话的意思。
“他们……他们都是大唐的好儿郎。”
李渊说完也久久不语，他不知道如何劝诫，想起当年李世民带三千士卒和窦建德十万大军那一战，亦是如此惨烈，可此间的事，不是旁人能理解，更不是旁人能安抚的。
李渊怀中的李丽珍一边把玩着李渊的胡子，一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林奕歌。
心里还纳闷为何爷爷和表哥都不太高兴呢。
想着想着就入了神，小手下意识的用了用力。
“呦呦呦，疼疼疼！”下巴传来的剧痛打断了李渊飘远的思绪。
“你这小丫头，居然敢拔爷爷的龙须！”
李渊顿时疼得大呼小叫，谁知居然吓到了小长乐。
“呜~~”
李渊一看小长乐眼泪都在眼里打转了，一下心就软了。
“子债父偿，爷爷回头就教训教训那个逆子，尽管拔！到时候爷爷从他下巴上薅回来！”
李渊装作气愤的说道，紧接着咧着大嘴，扮了个鬼脸，逗了逗长乐，还主动把胡子递到了长乐面前。
林奕歌看眼前嬉闹的爷孙二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李渊瞟到林奕歌脸上的笑，随即心里欣慰了些许，想必他应该想明白了吧。
死去的将士不能复活，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做为领导者，更重要的是如何对待活着的人。
林奕歌看到长乐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这个道理，这天下还有多少这样的孩子等着他们去守护，自己不能为此就停下脚步，更不能用养伤的借口躲在皇宫里。
因为悔恨又不能解决问题！
“爷爷，还要多远啊。”
小孩子问这个问题，自然是疲倦了。
不过李渊并不知道要多远，于是把问题抛向了林奕歌。
“呃快了吧，再有一刻？”
林奕歌不太确定的说道，心想这应该不会暴露自己是路痴的事情吧
可世事不能如意，就听马车外。
“太老爷，到了！”
我滚你x的，老子路痴成了吧！满意了吧！
林奕歌放弃了挣扎，谁知李渊这时候站出来补了一刀。
“你小子真是几个月没回来？村口都认不出，你不会不识路吧。”
“放屁！就这段路，都不说睁着眼，我闭着眼也一样！”
“切！你小子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李渊拉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眼村口慢慢聚集的村民，努了努嘴，示意让林奕歌先行。
“我去去就会，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管。”
林奕歌也看到了，平静的说道，这人做错了事情就要认。
所以待会不管百姓如何对他，都是他应得的，他不愿李渊插手。
李渊和林奕歌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母后，表哥怎么一个人下去了。”
李承乾探出头看到了林奕歌独自一人下了马车，好奇的问道。
“你且慢慢看便是了。”
长孙皇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过当她看到李泰一路上低着头，在藤纸上写写画画的，顿时有些好奇。
“青雀，你在干什么？”
李泰一听有人叫他的名字，缓缓的抬起头来。
长孙皇后一看，好嘛！这两个黑眼圈，这是熬了多少日夜。
原来那天铁球同时落地的实验过后，李世民和李承乾二人没几天就没了新鲜劲，可李泰却沉迷其中。
“母后，那日过后我又偷偷实验了几次，我发现下落的速度只和东西的重量，物体的形状有关系。”
“但是形状所造成的影响，就像无风的时候，我们往前跑能感受到风一样，我给他起名叫阻力，只要忽略掉阻力，那么儿臣就能推算出重量和速度的关系！”
“但是我发现没有能够足够精准确定时间的东西，所以儿臣在构思一种能精确时间的工具！”
李泰说完，一脸兴奋，好像在期待长孙皇后的夸奖。
可长孙皇后听完一头雾水，不过看着李泰期待的眼神，还是默默的点了个头。
“青雀真是厉害，不过可要注意身子，你看你那黑眼圈”
可往日里总是被宠爱的青雀却不领情，因为他觉得母后若是听懂了，不会如此平静。
“母后，你没有听懂，我再讲的细致些算了，待会有机会和表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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