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两心相映
只是露在外面的伤口便有许多，陈暗香浅浅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地转过头。
半晌，他才出声：“我会救你出去。”
那些捆住宋春棠的链子皆有手腕粗，他上前扒拉了一下，发现打不开。
“你且等我想想办法。”
“好。”
白玉狐在后面催他，他只好抱着白玉狐飞快回去。
“我该怎么救他出去。”陈暗香坐在屋子里一整天，看着日光从一扇窗移到另一扇窗，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掌心，再用力握紧，一团灵力跃然而上。
他虽然忘了怎么使用，但身体似乎知道怎么用。
可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白玉狐在他门上扒拉，他眼睫颤了颤，去开门，白玉狐跳进来，先催他：“你都两天没有吃饭了，要不先吃一点。”
“我吃不下。”陈暗香仰头靠在窗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宋春棠的面容。
“黎昏说，你不吃，他就不给宋春棠送饭。”
陈暗香随便塞了两口：“我吃了，你回复他吧。”
白玉狐转身出了屋子，临走前，他回头望了眼陈暗香，失落地垂着尾巴尖离开。
凌纤云拉住匆忙赶路的折柳：“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宋春棠呢？”
“他，他被黎昏抓走了。”折柳欲哭无泪，本来好好地都要回去了，谁知他一觉醒来，宋春棠就没影了。
“被抓了？”凌纤云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我哪知道。”折柳都要哭出来了，“我还得赶紧回去请人去救小师弟。”
凌纤云一甩手，就要直奔黎园而去，突然出现两个人齐刷刷跪在他面前。
“少主，尊主病危了。”
母亲……凌纤云望着黎园的方向，手握成拳，想要绕过他们。
他已经失去那个人一次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少主，尊主想见您最后一面。”
另一个人抬头，落花眼中含泪：“少主，三年前，尊主将续命的丹药给了你，如今尊主她想见你最后一面，少主……”
凌纤云紧紧闭上眼，仰头深呼吸一口气，脖子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少主，自你离开兰陵，尊主她日日夜夜都在喊你的名字……”
“好。”凌纤云无力地松开手，“我们回去。”
陈暗香好不容易才睡下，才过了两个时辰便又醒了过来。这一醒，便再没了睡意，他赤脚走到窗前，跪在榻上，伸手推开窗。
雪白如霜的月色吹进来，他在空旷的庭院里看见白玉狐坐在树下。
白玉狐见窗子打开，摇了摇尾巴跑过去，一跳跃上窗台。
“夜云玄不在这。”白玉狐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道，“我帮你救宋春棠。”
“……为什么？”陈暗香没有想到他会帮自己。
“我也不知道，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很喜欢。”白玉狐道。
“可是，你也打不过黎昏。”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永远靠打架解决问题。”白玉狐弯弯眼睛，“我和你说过，我的幻术是天下第一。”
它靠近陈暗香耳边：“我们先这样……再这样……”
“真的能行吗？”陈暗香有点疑惑，“你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黎昏天天欺负我，我早想报复回去了。”
“那好。”陈暗香点点头，“等救出宋春棠，我在城外的寺庙等你。”
“不必等我，我会去找你。”白玉狐变出一个铃铛，悬浮在陈暗香面前，“你拿着这个，我就能找到你。”
第二天晚上，陈暗香和夜云玄说他要吃蛋黄酥，指定了要吃最远的那一家，夜云玄眉头也没有皱就答应了。
他偷偷地从小路跑到宋春棠在的地方，用白玉狐教的办法解开了铁链。还好宋春棠受伤虽然重，但是也没有大碍，他们一同从另一个无人的小道离开。
“师兄，我们这样离开，黎昏不会发现吗？”宋春棠问。
这种时候，陈暗香也顾不上和他扯师兄的事，一边御剑一边道：“白玉狐在我屋子里，他说他的幻术足够我们逃到仙门了。”
夜云玄买了蛋黄酥回来，他是藏在怀里的，因此回到黎园拿出来时还冒着热气。
“快吃吧。”他笑嘻嘻地道，“你都要饿瘦了。”
白玉狐顶着陈暗香的脸，唇角抽了抽，这夜云玄怎么还两副面壳，平日里没少揪它的毛，都快给他薅秃了。
想到这，他朝夜云玄展颜笑了一下：“我还想吃别的。”
夜云玄第一时间皱了一下眉，他去看陈暗香，对方一如既往那样看着他，因此他便重新舒展开眉眼，转身走出门。
“等着。”
陈暗香拉着宋春棠一直御剑，风灌进他的袖子，哗啦啦地吹着。一出了姑苏，他反而不知道该去哪。
他停下来，有些迷茫：“……咳，宋春棠，我们去哪？”
天际是浮在冷云后的鱼肚白，宋春棠笑了一下，从背后拥住他，头靠在颈窝。
“师兄，跟我回天灵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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