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青庆功宴，突入害群之马
《针芒如风》经过五个月的精心拍摄，终于迎来了杀青。
全剧组如结束高考的学生，丢稿子的丢稿子，拥抱的拥抱，场面一度让人眼花缭乱，耳朵里充满了喜悦的欢呼声。
吴导提醒所有人收拾好自己物品，过了今晚，大家就要奔赴下一个战场，开始做不同的事情。五个月的相处让大家已经有了感情，突然来临的离别，让每个人心中都有些不舍和难过。
“吴导，几点杀青宴？”楚子墨凑到吴导身边，笑嘻嘻的问。
“杀青宴，我什么时候说过？”吴导装糊涂，逗趣道。
楚子墨一听，开始当真了，激动道：“不是，别家剧组都有，咱们总得安排上吧，何况吴导您这么大方的人。”
软的不行就拍马屁。楚子墨用这招屡试不爽。
吴导本来打算办杀青宴，但手头琐事多，处理事物就忙的忘记了。这会这小子提起来，他才想起来该订酒店了。
我走到楚子墨身旁，揪住他耳朵，调侃道：“小屁孩，又在打什么主意，嗯？”
吴导笑着帮楚子墨说话：“苏亦轩，这小子挺机灵，要不是他提醒，我险些忘了大事。”说完，掏出手机。
我抢先一步，道：“吴导你别忙了，这次杀青宴，郑总已经想到了，地点定在良辰美景。”
“我去，郑华这么大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楚子墨不平道。
“对吃货，早晚都不晚，不是嘛？”我看向那张白净的呆萌脸。
吴导帮腔道：“对，我们都是吃货哈。”
路过的人听到吴导说这句话，纷纷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竟忘了怎么怼楚子墨了。这小子在一旁也笑了。
良辰美景在市区酒店的排名榜居二，居一位的是众卿客，两家酒店都将服务做到了极致，无论是食欲，还是视觉上的要求，两家都做的不相上下，唯一区别就是两家装横风格，众卿客重于华丽，色彩鲜艳，给人视觉上的震撼，而良辰美景主张淡雅，以古色古香风格为主，若以舒心为目的，首选良辰美景，这也是郑华选择这家酒店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很欣赏新人，对于人才，她一向毫不吝啬。
作为杀青宴的出资人，郑华，也按时到场，除了剧组参与拍摄的人员，还有些来自自家公司的人，酒店包间足够大，否则真容不了这么多人。
“吴导，新剧宣传各家可是下足了功夫，就等新剧上映了。”尚梵娱乐总监纪行漳说，手中的酒杯朝向吴导的酒杯倾斜。
吴导明白此意，应道：“早就准备好了，瞧好吧。”
在场的人各有各的组群，聊的不亦乐乎。
韩珂看向顾明轩，他最近都没好好休息，脸上肉眼可见的倦态，这种热闹的场合，她了解自家艺人，顾明轩不喜欢。手上的酒一直没喝，只是拿着装装样子。
楚子墨被五六个人围着，喝的五迷三道的，他今晚打算不喝酒的，毕竟还不想理许言洲，喝了酒，看不清路，到时候肯定得拜托许言洲，自家经纪人又不管自己。
某人越想越委屈，这种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催化成了愤怒，周围的人吵得他心烦意乱。
许言洲为楚子墨挡下迎上来的酒，回头看见楚子墨红着脸，皱着眉头。心道，小屁孩玩够了。
与几位同行聊了会，杯里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起身去找郑华，询问新剧上映的情况。
穿过人群，郑华面对敬酒者来之不拒，脸色并没有因为过多的酒精而红脸，反而还是平常的自然肤色，看上去应该是个人体质，绝对不会是妆容的缘故。
“郑总。”我放下酒杯，把郑华从人堆里拉出来，郑华兴致未尽，这种场合，她有很大的兴趣，所以多久都依旧兴致盎然。
“怎么了？”郑华问。忙放下酒杯。
“《针芒如风》”我准备说，被她打断。
“哦哦，我已经联系了华龙国际娱乐，这部作品首映打算给他们了。”郑华道。
“与华龙国际娱乐的矛盾，这算解决了？”我问。
“嗯呢。”郑华满意道，喝了很多酒，她心情也特别好，表现的特别和善。
许言洲搀扶醉酒的楚子墨，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苏亦轩旁边，看她正跟郑华说话，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时不时扶正挂在身上的楚子墨。
“那我先撤了，郑总，您喝得愉快啊。”我看到了许言洲的眼神，那是熟悉的信号，每次许言洲应付不了楚子墨时，都会向我传来求助的目光。
郑华摆摆手，头也不回得进了原先的人群。
我来到许言洲身旁，看着趴在他身上的楚子墨，头疼扶额，这小屁孩，酒量低就不要喝那么多啊，这不给人添麻烦嘛。
“我打了车，跟你说一声，楚子墨我先送他回去了。”许言洲说。
“好，你别忘了给他做醒酒汤，这家伙喝完酒醒来容易头疼。”我说。
“好，再会。”许言洲一手搂住楚子墨腰，一手抓住楚子墨的一只手，楚子墨不挣扎，倒十分乖巧。
许言洲护着楚子墨到车上，关上车门，某人脑袋自然的歪倒在许言洲的肩膀上。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问上车的人：“弄好了吗，可以走了吧？”
嗡嗡嗡…手机振动声震得手机不安的抖动。
“麻烦您等会，这段时间的钱也算上。”许言洲道。终于空出手，打开手机，来点人一串电话号码，不认识的人。
司机听后心里很乐意，打开计费表，安静的坐着。
“喂，您好。”许言洲道。
手机那头的人清了清嗓子，嗓音低沉道：“看你右边。”话刚落，许言洲旁边车玻璃被敲了几下。
季华烨站在车旁，头发染了红色，一身朋克风格打扮，浑身散发放浪不羁的气息。
“你怎么来了？”许言洲降下车窗，季华烨顺手扔进去一根棒棒糖。
“跟别人来的，我才不来这种地方。”季华烨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他就是楚子墨？”季华烨看着许言洲身旁睡得酣畅淋漓的楚子墨，眼尾轻佻。
许言洲伸手调整肩膀上的脑袋，让某人枕的更舒服些。
“嗯。”许言洲轻声应道。
季华烨看在眼里，总觉得心里别扭，就像看了一场甜宠剧？他摇摇头，尽力甩掉脑袋中的胡思乱想。
“江月也来了，上次她跟我说在酒吧遇见你之后，就忘不了你了，你是她抱的第一个男人，这次杀青宴，听说你也在，非来。”季华烨吐掉棒棒糖棒子。
许言洲看向季华烨，语气平淡道：“你跟她说，酒吧的事不用谢，举手之劳。只是，这听说，是听谁说的？”
某人目光如炬，季华烨被这眼神烧灼的不敢往某人脸上看。手插兜，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把垃圾捡走。”许言洲说完，拍拍司机肩膀，司机会意，立刻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季华烨瞥眼扫过地上刚吐的糖棒，插在兜里的手有点不自在了，他麻溜的捡起来糖棒，找到垃圾桶，一抛，糖棒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完美落桶。
良辰美景大酒店，嗨得正起劲的包间内，气氛依旧如火如荼，大家都卸下了平日的架子，和形象包袱，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走到顾明轩身边，韩珂出去了，他一个人在角落坐着，显的格格不入。
“大明星，怎么不去热闹热闹？”我调侃他，原本想他会不屑的哼一声，结果什么反应都没有，像被音乐摄了魂。
“顾明轩，想什么呢？”我问。看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亮起的屏幕上，是新剧官微评论区。难道又有差评了？
“你们搞得？”顾明轩把手机放在桌上。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看到好几条评论，透过屏幕，我都能感受到粉丝的激动。
水果蜜桃乌龙：啊啊啊！顾哥哥新剧呀！好期待！哥哥搭档好可爱，简直配一脸！
风华绝代：双男主剧嘛，颜值可以哦，期待！
歪瓜裂枣：是咱家子墨宝贝！啊！宝贝不要许言洲了嘛～呜呜～
我佛不度本科以下：两位主角颜值都超级高，可见导演下功夫选角了，整个期待住了，官方大大快点播吧！
等等。
“咳咳，新剧嘛，评论正常啊。”我心虚道。
顾明轩双眼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出个窟窿，玩味道：“双男主，谍战题材什么时候转型成双男主，我怎么不知道。”
我放下酒杯，准备见势不好开溜的姿势，笑道：“也没转型，就是添添气氛，气氛得搞起来，哈…哈”快溜！
“苏亦轩！你走那么快干嘛！”顾明轩跟着苏亦轩，脚步一步比一步跨得大。
你别跟着了，我的腿，快劈叉了！我心想。可某人依旧穷追不舍，这可一个愁字了得，郑华，郑大姐，我要被你坑惨了，有这方法，为啥不提前打小报告啊。
我正快步走，迎面来了五个人，个个身着正装，表情严肃，衣领处冠有黑鹰胸针。这种派头的人，在娱乐圈很少，可以说只有一个，雄鹰集团旗下的娱乐媒体：大展鹏娱。
走在最前面的正装男扫了眼人群，貌似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便带四人往目光所向之处走。
顾明轩拉住我胳膊，语气严肃道：“雄鹰集团的人，大概奔新剧来的。”
“新剧首映已经给了华龙国际娱乐，他们还想分一杯羹，能强过人家吗。”我不屑道。
顾明轩抱胸，说：“恐怕不是为首映权，一部作品的热度，能带来巨大的流量，其中的收益不言而喻。商人最喜欢的，永远是有利可图的东西。”
我看着郑华从那堆人群里出来，带头的正装男独自一人跟郑华走到沙发休息区，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只要不影响到艺人，一切都好。”我欣慰道。
顾明轩不置可否，提议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
我俩前脚刚出酒店大门，后脚我的手机来了电话。来电人是郑华。
郑华：“亦轩，新剧首映有变，华龙国际娱乐将首映权给了雄鹰集团旗下娱乐大展鹏娱。”她的语气有点不稳，显然没料到，更不愿意。
我停下脚步，看着顾明轩去开车的背影，疑虑道：“华龙国际娱乐完全有能力护住首映权，却拱手让人，一个大集团如此做法，算出尔反尔吧。”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即使有实力，也不能如此做法。
“当下最要紧的是新剧首映方换成了大展鹏娱，他们的影视做的一向不出彩，而且后台剪辑一塌糊涂，以内容不能过审为借口，弄扑了多少好剧，搞垮了多少导演，简直是娱乐圈的害群之马。”郑华越说越气，酒劲全消，刚刚的喜气也瞬间烟消云散。
“郑总，你先别急，新剧上映时间还未定，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安慰道。
郑华无力道：“但愿吧，尽力吧。”挂了电话，她才觉得身体的疲惫，雄鹰这帮家伙，当趁火打劫的强盗都不为过，只是娱乐界的害群之马。
坐在顾明轩的车上，我脑中各种思绪乱成一锅粥，要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怎么了，从上车到现在，愁眉不展的。”顾明轩道，面对开车，他目不斜视，但心里还是记挂一些事情。
我将刚刚电话里的内容全部告诉了顾明轩，他听完，没什么反应。
“楚子墨的新剧就遇上这一茬硬货，真晦气。”我气愤道。
顾明轩微微一笑，柔和道：“不一定，这也是一个好开端。说明新剧成功引起资本家注意，有些好东西一旦被人觊觎，就很难挣脱。”
“就烦恼在这里，雄鹰一向风评较差，剧放在他们手里，不扑才怪。”我说。
顾明轩扫了眼红灯，道：“官方并没有新消息，说明雄鹰那边还没发布首映预告。”
“你怎么知道没有消息？”我问。
“韩珂比你消息灵通，她没打电话，说明事态不严重。”顾明轩说。
此刻，顾明轩的手机开始响铃，来点人正是韩珂，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算严重了吗？”我问。
顾明轩接通，手机传来韩珂细鋭的声音：“顾明轩，今晚早点休息，网上信息暂暂时别信，明天等官方通知。”挂了。
这家经纪人真雷厉风行，自家明星一句话也没说，就交代完了。
“她确实比我强点。”我说。
顾明轩听出苏亦轩语气中的挫败感，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为你感到欣慰。”发动车子。
“你…你这是有应对办法了？”我问他。
“不是我，是韩珂，或者说，是尚梵娱乐有办法。”顾明轩看了眼手机，没再说话。
车窗外的景色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梦幻，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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