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3号案侦察陷于僵局（2）

走在路上，王丹丽道：“肖红军刚看照片的时候开始有点儿惊后来有点乱。”

        “还有点愣呢。”

        “嗯，这里边看来是有点儿文章了。”过了片刻，她边同陈洪凯并排向前走，偏过头看着陈洪凯，“望江公司经理蒋佛平从加拿大回来了，你知道不知道？”

        “就是死者肖红曼的丈夫沙？”街边路灯光里，陈洪凯脸上仍然显得铁板一样，他眼睛看着王丹丽的面孔，道：“他途中拐道，还在香港住了两天。”

        “你怎么知道？”王丹丽惊讶。

        “我不光知道这些，还知道他回来了看到老婆死了，抱着尸体伤心得大哭了一场。”

        “噢，看样子有人……？”

        “该问的可以问，不该问的警察条例有关条款，你不会忘了吧？”陈洪凯眼睛看着前面路，脸上虽然仍纹丝不动，声音却是很温和。

        嘿，此同志原则性真不能小觑呢！王丹丽侧头把陈洪凯望了望。深夜的街上哪有什么他人，好长一段只有他们两人行走，完全属同事较好，背里就事闲聊，这时候还保密，搞的跟真的一样，还算什么知心同志！但她心里完全理解他，便微笑道：“是，领导同志，下次一定改正。”

        说着话就来到了王丹丽家住的那幢楼下，陈洪凯道：“不请我到你们家坐坐？”脸上虽说显出微笑，但仍给人一种透骨的严肃感觉。

        “天太晚了，改日，陈队，改日我一定请。”王丹丽笑着道。

        于是陈洪凯手扬了一下表示告辞，转身离去了。

        王丹丽也扭头走向了她们家所住单元的那个楼梯间。

        她们家住在十二层，她肩挂一个包，刚踏上踏步，就听到上面不远有声响，上到一层转向处，那“橐一一橐一一”的声响更加清晰，似乎是皮鞋底蹬踩踏步的声音，现在是后夜两点了，也还有像她一样的人这样晚归，人们为了生活得更好，也都是如她一样忙碌紧张啊！她心里这样想着，脚步不缓不急向上迈着脚步，可上面橐橐的声音回荡在这夜的楼层里是那样的清脆，她不由抬眼向上望去，发现上面高她两层的转向处有个较高的黑影闪了一下，她不由下意识紧张起来，不自觉手伸去拢了拢挂在肩上的提包袋，向上迈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谁知橐橐的声音似乎在等她似的，也放慢了节奏，到后来竟然消逝了，只剩了她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这让她更加紧张。但不能不回家呀，何况自己是个刑警，怕什么呢？她稍停了片刻，脚步继续向上攀爬。到了八层楼的转向处，她的眼角余光见侧墙立着一块像门的木板，旁边竟然有个黑影在那儿蹲着，她一愣，脚步油然快速过去，就在这时，一个嘿嘿的尖笑声响起，她的颈项被长了长长指甲的长长五指给猛然掐住了，左肩挂着的装了面影人照片的包也被只纯骨节的手向她胳膊下扯去，到了这个时候她已有点明白了，无论是人还是鬼，此刻目的都是意在抢她肩上的包啊，毕竟在公安学院培训班练过格斗，又在刑侦队隔三差五练习摔跤，她手脚上还是有点功夫的，她一个胳膊肘反拐，身后的那个黑影人一个趔趄，掐她脖子的手松开了，跟着她下面反腿又扫过去，后面那个黑影惨叫了一声，看来还是人装的鬼呀，可能是她穿着的刑警特制皮鞋底上的钉子扫住了对方裤裆敏感处，对方“啊”的退后好远撞在了身后墙壁上，当她转身抢步追去，另只腿又扫去时，对方确是闪电般的快，迅速避去，反身尖长的狞声叽叽叫着，似笑又像哭，风一般飘下了楼去。王丹丽已是一身凉汗，也极快地上到了十二楼，打开了自己家里门，闪身进到里面，迅速将门从里反锁了。

        那黑影是想杀人呢还是意在夺包？疑惑是单威吓一下即可？翌日上班陈洪凯听了王丹丽的叙说后，下了个断言：什么都不是，是为翠柳小区13号案子。看来此案不简单了，刑侦队这几天的工作已经触到了对方痛处，案情应该进入到了炙点。于是陈洪凯让王丹丽和高长波穿着便衣，要他们迅速找到昨天他们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其他人一部分继续到社会上对照片上的面影人进行比对，一部分对死者周围有连带关系的所有人进行摸排调查，包括外戚和亲属，尤其对报案人肖红军，还派了专人对他秘密跟踪，并对他近期的活动也有专人隐秘摸排查访。至于留在办公室里在电脑上寻找的特勤人员，陈洪凯要求，除了要仔细，也必须要加快速度。

        但竟管是电脑比对，可对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那工作量仍然是很大的，但它却是最先出结果，竟有一百多人同面影人同象。陈洪凯便将外围比对的人撤了回来，在城市中的一条条街道对同象人进行查找。没想到的是，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户籍已经转走身份证还未变更，有的人根本找不到，剩下不多的人经过调查取证，没有作案时间，排除了嫌疑范围。

        最让人痛心的是，王丹丽和高长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那个在东亭街遇到的中年男子，向周围人打听，才知他叫纪元章，可没想他们找到他的住处时，此人却蹊跷地患“脑梗”死了，他家人正在给他办丧事。

        此条线就这样也断了。

        接下来就是对死者亲属及有连带关系人的调查这一块，看能不能找点儿线索，可几天又过去，带回的消息更让人心凉，因为不少人还不知道肖红曼已经死了，有几个倒是像似能作案的，并且有两个同照片上面影人还像似，可经过调查没有作案动机不说，要么出差，要么在公司或者工厂上夜班，这是有一起上班的人证明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还引来肖红军到刑侦队大吵大闹，说刑侦队违法，侵犯人权，背后秘密搞跟踪，他要到法院起诉刑侦队。

        就这样，翠柳小区13号案子，再次陷入到了无法侦破下去的局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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