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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二十年前的趣闻


谢绣娘从来都不认为哪一天自己会成为女主角,就像话本小说里写的那般,成为了一日最耀眼,最令人羡慕的存在。

 可今日不偏不倚,该没有哪位女子来争女主角了吧!

        谢绣娘这样想着,偷偷乐着,笑起来时,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从床上移步到桌子旁,撑着脑袋等着小婵拿些瓜果来,桌子上的那根红烛一闪一闪的,那用来喝交杯酒的酒盅,被谢绣娘拿起来看了又看,还凑上前去闻了闻那壶酒,虽是不喜饮酒,可今日却是没有办法逃过的。

  翘起眉头,谢绣娘似是想出了什么坏主意,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着实叫人有些悚然。

  …………

  临近午夜,笙歌将歇的时候,王谢才醉醺醺地走进洞房,虽是敬酒时候喝的都是清水,可见着亲近的人,王谢还是忍不住喝了几杯,一来二去,确也喝了不少货真价实的酒来。

  眼皮耷拉着,脸颊黑红黑红的,打着酒嗝,看起来和普通醉酒汉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原以为像王谢这般顶尖的人物醉起酒来,当有什么不同的表现来,但现在似乎瞧着他也不是什么谪仙般的人物。

  盖头还要要掀的,只是这房间内的桌上堆了不少的瓜果皮,还有一些果壳,王谢撇撇嘴,想是知道了些什么,走近床边的那俏佳人,随手拿起那用来掀盖头的称杆子。

  一切都顺理成章,王谢醉道:“娘子,你夫君我回来了!”

  谢绣娘被掀开盖头,微瞪了他一眼,着实有些看不惯他这般浪荡的口吻,起身,拉着他的手,应道:“该有的章程还是要有的,走,咱们去喝交杯酒!”

  “好~~”

  倒酒,交杯,再然后咂了咂嘴,王谢皱了皱眉,仔细瞅了瞅手中的酒杯,嘴巴又咂了咂,似乎在品尝味道。

  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慢慢地尝了一下,脑子忽然清醒了一下,偏头看着谢绣娘,问道:“你干的?”

  “什么?”

  “这酒里下药了?”

  “嗯?”谢绣娘稍稍偏倚身子,朝后退了半步:“什么下药?”

  “真的不是你干的?”

  “我……”

  “撒谎都不会撒!你知不知道我的小绣娘每次撒谎,都会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衣角,嘴唇也闭地紧紧的!”

  “有吗?”谢绣娘赶紧放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紧的衣角,站起身来,又退了半步。

  王谢喝了下了药的酒,眼神迷离,勾魂似的笑了笑:“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咱们洞房吧!最好明年能生出一堆的娃娃来!”

  强盗似的站起身来,桌子上的物什被他牵扯在地,王谢抱起谢绣娘的身子,连蜡烛都没来及吹熄,便朝房间深处的床帏走去……

  不可言喻,不可言喻……

  总之,酣畅淋漓,若隐若现,偌大厚实的床吱吱呀呀响个不停,几乎都快要散架了。

  战斗不知持续到何时,旁人也不需要知道,两个当事人没羞没躁地做着一些洞房花烛夜应当做的事情。

  药是什么?

  谢绣娘为什么要给王谢下药?

  大概想给自己一个难忘的夜晚吧!

  同样有一个难忘夜晚的还有李双双,醉酒的李从嘉始终不叫人安生,发着酒疯,在自家床上滚来滚去,看来这一夜,李双双又要失眠了。

  …………

  金陵又是一夜笙歌未歇,金陵总是这样,大江南岸最大的城市,自有它的魅力和壮丽,值得一提的是它无比的繁华,就连如今的长安,汴京也比不了它。

  金陵之繁华,在这个时代,已经超乎了想象,唐时的长安,万国来朝,盛况空前,那是属于天下所有人魂绕梦牵之地,不止长安本地人,还包括外来人,那些满脸髯须,说着一嘴蹩口官话的外国人。

  可金陵似乎只属于金陵人的狂欢,它排除外来者,极少受到其他外来因素的影响,对于这个古色古香,有着许多年沉淀历史的城市来说,金陵保持了沉默,内里的繁华,像爆竹一样,“砰”地一声从中心炸开,让所有人都能瞧见它的繁华。

  十一月十一日,金陵少有极为热闹的日子,其规模较中秋夜差不了多少,不为别的,有富贵人家为一切玩乐吃喝买单,所以,所有人,像疯了一样,过上了有钱人的日子。

  就好比,常年被奴役,做着最苦的活计,日日需得为吃喝发愁的小人物,有一日突然获得恩许,说不需要做活了,去快活,去逍遥吧!

  于是,城里奔波的,城外庄稼汉子一股脑地全部朝金陵最为繁华的地段拥挤过来,贺一句,道一句,敞开了肚皮吃喝,扯开了嗓子叫喊着。

  面对无数美酒,大鱼大肉,也不再像寻常一样只看着,咽咽哈喇子解解馋,这回,可是能真真切切地吃进肚子,于是,所有人像三天没进一粒米的模样,往嘴里塞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从十一日晌午一直持续到午夜,这热闹气氛依旧不散,有人从醉梦中堪堪醒了过来,便又埋头接着吃,夜晚的金陵正是喝酒划酒令,扯闲话最佳的时候,糙汉子们也不懂得什么是高雅,也不懂得什么是谦让,有便宜不占那才是傻子,谁也想当那个傻子,于是,夜晚较白日更为热闹。

  “相较燕王,还是王家更大方些!”河畔老汉和几位同伴攀着话,说着,便从手中鸡腿咬下一块肉来,嚼的津津有味,另一只手端着一碗酒,小小抿了一口。

  几人围坐着一张桌子,这里已经距离乌衣巷很远了,不过依旧有王家小厮抬着好酒好菜,一一上桌,供他们这些老汉吃喝。

  老汉们都是金陵附近的人家,今日听闻有酒席吃,便三五成群结伴而来,好话说了一箩筐,好歹还找着一张空桌子,供他们这几个老哥俩蹭顿酒席。

  “怎么说?”

  那手拿鸡腿的老汉吧了吧唧嘴,微微站起身来,竖起大拇指说道“想当年,老汉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可惜岁月不饶人,临了还是一把贱骨头……”

  “说重点!”

  老汉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下,面对自己这几位好友,看来自己这种抒发情绪的方式,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随口说道:“燕王当年大婚,排场比这还要大,只可惜小气了一些,道贺一声,只发三枚铜钱作赏!”

  是小气了一些,三枚铜钱可买不来今日一顿吃喝,老汉才有此感触,又咬下一块鸡肉,问道:“你们可知,当年我瞧见了谁?”

  几位同伴见他有些神秘兮兮的,一时来了兴致,嘴里的饭菜也不香了,毕竟吃了一日,现在也是食之无味了,好不容易搞点有趣的事情来,他们巴不得听这老哥胡诌呢!

  “谁呀?”

  “天仙一般的人物,燕王妃!”

  “你怎么瞧见了?”

  “那日燕王就是从这秦淮河畔将王妃接走的,下船时,我刚巧在边上。”

  “我也听说了,燕王妃本是这秦淮河畔船上的姑娘,因生的极为美丽,所以燕王一时入了圈套,犯了大忌,娶一个烟花女子回家,为此,御史台的大人们连夜就参了燕王殿下。”

  “参了有什么用?这皇权啊!谁也逾越不了啊!”

  几人感叹,都是这金陵城中的老人了,经历了许多事情,当年燕王娶亲,御史台上书,他们也是晓得的。

        事情虽大,不过与他们这些小人物并没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吃上这么一顿免费的酒席,就沾沾自喜了。

  十里红妆,高头大马,长到不见尾的迎亲队伍,从秦淮河畔的一艘船舫上接走了燕王妃,要说这燕王妃命也真是好,从一个不入流的烟花女子,一跃变成高高在上的王妃夫人,这跨度可谓是有些大的。

  姜菀青!

  …………

  那个烟花女子!成为了当时耀眼的存在。

  “听闻王妃还有一个姐姐,也是生的极为美丽!”

  “你从哪里听来的?”

  老汉挑眉,反问道:“你们竟不知道?”

  “不曾听说过,我说老哥,你莫不是在扯谎吧!”

  老汉猛地站起身子,手里的鸡腿也不香了,伸着脑袋,再次问道:“你们真的不知?”

  几人摇了摇脑袋,没有说话。

  得到答案,那老汉立马喜笑颜开,搓了搓手,摸了摸嘴上的油,似乎准备干一些大事情。

  只瞧他退了半步,将屁股底下的凳子也挪了挪,然后,站在了上面,吼了一嗓子,道:“今日我吴老汉,说一件大事,诸位赏耳听着,若是觉得有趣,便喝彩几声,叫我老汉也不白费这一番功夫!”

  这吴老汉似乎爱出风头了一些,不限于只和自己熟识的几位好友说,竟是站在了凳子上,学着寻常说书人的模样,有声有色地引起旁人注意。

  “好!”

  “快说!”

  “什么呀?”

  “…………”

  底下纷纷侧耳听来,反正这夜间无事,找一件趣事听着也好,纷纷为这老汉鼓掌喝彩。

  老汉得了回应,招了招手,清了清嗓子,先是大叫一声,而后用着官腔说道:“老汉生在金陵,长在金陵,对这金陵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敢说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也晓得七七八八,今日要对大家说的,乃是二十多年前的一桩趣事,事关皇家秘辛,大家可要为老汉保密啊!”

  “相传,燕王妃乃是秦淮河畔一烟花女子,虽是清倌良人,但身份依旧不堪言说,能得遇良人,实乃天之造化,今日我们不谈燕王妃,要说说燕王妃那神秘的姐姐姜扬灵!”

  姜扬灵!

  世人只知姜菀青,不知姜扬灵,不过生活在金陵的老人们大概会有个印象,姜扬灵也是秦淮河畔的一位清倌良人,善琵琶,唱的一手好曲,不过就在姜菀青嫁给燕王之时,姜扬灵也随即消失了,所以,众人并未曾很在意这位姜扬灵,而是把更多目光投在了身为燕王妃的姜菀青身上。

  “姜扬灵乃是燕王妃之姐,按照常理,既是妹妹做了燕王妃,她这姐姐也不必每日再抛头露面了,事实也是如此,可老汉要说,当年姜扬灵其实早已经被当时的东宫太子看上,就是燕王娶亲的那一日,姜扬灵随即入了东宫!”

  “胡扯,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纳一个娼妓做妃子!”

  底下有人反驳,更直接的是将姜扬灵归为娼妓之类的角色。

  其实这也不怪他,说的好听些,这些船舫上过活的清倌良人与青楼里的不同,可这世上,最多的就是普通人,他们没读过书,他们的印象里,那些所谓的清倌良人和娼妓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清倌良人较寻常女子会些本事,或是唱曲,或是弹琴,有了一技傍身,这样才能开出高价,供大人物玩乐,不似青楼里的那样,只要有钱,谁都可以。

  “咱们的皇帝陛下自然不可能纳一个娼妓为妃,所以,姜扬灵到死都没有一个名分,死后也没有资格葬入皇陵,即使她诞有一子!”

  “什么,她生了皇子?”众人吃惊,这后宫的有子嗣和没有子嗣的妃子差别很大,更何况,还是一个皇子。

  “六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吴王殿下!”

  “老汉,你莫不是说笑吧!”

  “说笑?”吴老汉站在高凳之上,苦笑一声,“现在想想,也正是这个没有名分所生的,咱们的皇帝陛下才忍心送出去为质,一去十六年,不知生死,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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