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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笛子魔杖


许是已经习惯了平日里的作息,所以即便前一天晚上因为要收拾东西几近半夜才睡,霁辞渊第二天还是早早就醒了。

        坐起来看看隔壁床,利亚还在睡着。她似乎睡得并非很安稳,蓝色的被子几乎被掀到床下,自己则就盖了一个小小的被角,凌晨的塔楼还是比较冷的,霁辞渊看着被冻得缩成一团的利亚,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帮忙把那被子盖到了利亚身上,这才走进盥洗室梳洗。

        今天的课似乎是魔咒课,刚好就是院长弗立维教授的课。尽管她觉得院长先生并非是注意打扮的人,但是霁辞渊觉得保持一个好的形象还是必要的礼节,所以她想了想,将长发用银饰在脑后束起,然后盘了一个小小的髻,余下的则柔顺的垂落,直至腰际。将发髻用银饰固定,霁辞渊这才在薄毛衣的外面套上校服袍子。

        看着那黑色的长袍,霁辞渊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将霍格沃兹也比作一个教派的话,那他的教派服饰简直难看到了极点。想想游历中原的时候看到的各个门派服饰,那个不是做的精美,独具门派特色?那个像霍格沃兹的校服?黑色的长袍,除了胸口的徽章再没有丁点装饰。

        好吧好吧,自己是来学习的却不是来看校服美丑的,即使它丑陋的仿佛从蛊池中刚刚捞出来的塔纳,也没法确定它的好坏不是吗?

        收拾好以后,霁辞渊便走出了宿舍。站在窗前,霁辞渊看着外面刚刚蒙蒙亮的天空,将自己整个人靠在窗户上,不知是看着窗子里自己的倒影还是看着窗子外面的世界。

        随意的从一边书架上抽出一本较为浅显的魔咒入门的书籍。听着壁炉里木材燃烧的声音,感受着那周身渐渐被温暖包裹的感觉,霁辞渊缓缓在窗边坐下,终是静下心来看着手中的书。

        “你起得好早,阿渊。”当时针指向大概六点四十左右的时候,一个男生从楼梯那边走下来,身后跟着的还有他的室友。

        抬眼,霁辞渊看着这个大概三四年级的男生,微微点头抱以微笑,虽然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笑对他人终究是没有错的。

        “你看,我忘记了,你好,我是安德森·福克斯,这是我的室友,卡梅伦·布朗。”安德森说,说真的,平日里自己和卡梅伦总是第一个到休息室的。自己几乎都习惯了,但是没想到,这批新生中竟然会有比自己还要早的人。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将书放在书架上,霁辞渊这才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当然,你可是整个霍格沃兹唯一的东方人,很好记的。”安德森说。

        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东方人对于他们来说这么稀奇,但是霁辞渊还是没有说什么。虽然自己和新生一起到了这个学校,但是毕竟自己却并不觉得自己属于这个世界,属于这个魔法界,如果有机会,自己真的想,并且希望可以回到自己的大唐,苗疆的。

        当休息室渐渐变得热闹起来的时候,利亚才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看到了被艾米丽缠住的霁辞渊,缓步走了过去。

        “啊啊啊~~为什么我不是和你一个宿舍啊?阿渊,你不知道,我的室友,那个…”看了看周围,艾米丽凑近霁辞渊。“那个阿莱克托·卡罗,超级超级讨厌,一直说着什么。”抬头看到了从楼梯走下来的卡罗,艾米丽扁扁嘴,更加凑近了霁辞渊。

        “早,阿渊。”利亚说,她说话总是慢慢的,即使是一个简单的早也会托出来长长的调子。

        “早,利亚。”

        “你是阿渊的室友吗?我是艾米丽·布兰德,叫我艾米丽就好。”

        低头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半晌,利亚才抬头看着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姑娘,她眨了眨眼睛,即使因为那厚厚的刘海让人看不清她的双眼。“克瑞斯塔利亚·布洛贺。”

        开始的一周,是会有学长带领他们去上课的,所以在路过那会动的楼梯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那么害怕,反而很平稳的就到了魔咒课的教室。

        就像格兰芬多大多时候都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一样,拉文克劳大多时候也都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课的,所以看着三三两两走进来的打着棕色领带的小巫师,那便是赫奇帕奇了。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我是你们的魔咒教授,菲利乌斯·弗立维。”他说,将自己漂浮到了一边高高的摞起来的书上,这节课讲的咒语是一个漂浮咒,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将面前的羽毛漂浮起来。

        那是一个漂浮咒,霁辞渊看着弗立维抖动着他手中的魔杖,在格拉斯霍恩教授想她证明他们是巫师的时候也使用过这个咒语。

        “别忘了,那个玄妙的动作,手腕的转动要轻,刚刚我们已经练习过了。”弗立维教授说。示范着魔杖的动作。“先向上会,再抖一下。当然,最关键的是咒语。wingardiumleviosa(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学着教授的动作,小巫师们轻轻的甩了一下自己的魔杖,并且念出了那个咒语‘wingardiumleviosa’。

        “很好,很好,现在试着漂浮一下你们眼前的羽毛,它很轻,只要试试就好。”

        洁白的羽毛被摆在桌子上,小巫师们尽心尽力的戳着眼前的羽毛,有些试了好多次依旧不怎么成功的甚至将羽毛抓起来看看它是不是被黏在了桌子上。

        “wingardiumleviosa…”利亚说,轻轻的挥舞手中的羽毛,那羽毛应声在空中轻飘飘的飞舞,霁辞渊对利亚露出一个恭喜的笑容,转眼看向了自己的羽毛。

        “wingardiumleviosa。”淡紫色的光缓缓升腾,就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托着它一般。感受着那自体内不知何处传导到魔杖中的暖流,霁辞渊抬头看着空中漂浮的羽毛。

        这,就是魔法吗?

        “布洛贺同学和霁同学已经成功了!奥!还有诺瑞斯同学,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加五分,每个人!”弗立维说,他似乎很开心,一下子从书摞上摔了下来,但是他又挥舞着魔杖将自己重新漂浮在了书上。

        直到快下课的时候,艾米丽才成功让她的羽毛飞起来几英尺,然后就直直的插在了桌子上,甚至于将那桌子都插出了一个深深的洞。

        “砰…”

        艾米丽被吓得抖了一下,看着眼前那断成了两截的羽毛,转头看向一边已经打算下课的弗立维教授,委屈巴巴的样子都快哭了。

        下课以后,弗立维看着站在桌子前可怜的说自己会赔给教授一根羽毛的艾米丽,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将一根完整的羽毛给了艾米丽并且告诉她不需要赔偿,这才将紧张的小姑娘哄走。

        “啊啊啊~魔法好难!早知道这么难我应该直接听妈妈的去念小学的!”艾米丽说,她是麻瓜出身的女巫,这是她接触的第一个魔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做好,便越是做不好。

        一边,一直靠着主子和旁边的人聊天的男生似乎听到了这边的谈话,他转头看着艾米丽,又看了看霁辞渊和利亚。

        “呵,又是泥巴种,简直连空气都被污染了!”穆尔塞伯说,转头看着旁边的罗奇尔,显然,自己的好朋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几乎只是互换了一下眼神,便知道了下一秒他们想做什么一样。虽然直接用钻心剜骨并不明智,而且也不敢保证咒语的成功,但是小小的,一个恶作剧的话,有谁会介意吗?

        “门牙赛大棒!”

        “塔朗泰拉舞!”

        话音刚落,艾米丽的门牙就迅速的疯长,知道垂到地上,而利亚也不受控制的在原地跳着奇怪的舞蹈。

        转头,霁辞渊看着那两个抱着肚子笑的格外开心的男生,他们挥舞着魔杖,又向自己发射了一个魔咒。那一瞬间,那被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反应和应对瞬间占领了整个人,她将自己的腰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伸手便甩着笛子将那个因为自负而没有任何设防的罗奇尔打到了一边。

        在后面,震惊的看着两个被一招踢倒的男生,托他优秀的习惯,詹姆虽然呆滞却依旧向着艾米丽和利亚施了一个咒立停,让她们脱离了刚刚的窘态。

        “你这个该死的泥巴…”

        “啪—”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到了穆尔塞伯的脸上,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捂着生疼的脸颊看着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东方女孩。

        银白色的笛子低着穆尔塞伯的脖颈,在罗奇尔打算上前帮助自己的朋友的时候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如果,你的父母没有教会你什么叫做教养的话,我不介意代劳。”霁辞渊说,一甩笛子,将二人甩到一边,这才转身看向詹姆他们。“谢谢你帮助了我的朋友。”

        摇了摇头,詹姆简直要惊呆了,这么棒的身手,这么飒爽的身姿,这,这简直就是一个格兰芬多!

        “哇奥,刚刚那一手,好厉害!中国功夫?”詹姆说,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原地踢了踢腿,猛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小女孩自己似乎见过。“我记得你!那个在黑湖里飞起来的人!”

        “你会飞?”利亚说,转头看向霁辞渊。

        “是的是的,她一下就从黑湖里飞到了对面!”詹姆说,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于是一把将自己还在后面看热闹的兄弟们拽到前面。“我是詹姆·波特,这是我的好兄弟…”

        “西里斯·布莱克还有莱姆斯·卢平。”霁辞渊说,“毕竟清早的时候我们可是有幸拜读了一下布莱克家的家书。”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抬眼看着那个几乎瞬间脱离了刚刚的果敢而多了一些小女孩的可爱的霁辞渊。他以为自己应该不认识她的,但是恰恰相反,自己对她的记忆异常深刻,不论是在黑湖上舒展的水色蝶翼还是在分院时候那个淡定优雅的女孩。她就仿佛一个斯莱特林一般有着常年严格的家教,但是又不是,她可以恣意的在人前玩笑,淡漠,包括刚刚的付诸暴力,再加上她是霍格沃兹唯一的东方人,他显然记得她,并且印象深刻。

        “西里斯·布莱克。”西里斯说,看着眼前的女孩,却没有伸出手,只是站在原地,就好像她不值得自己伸手与她握手一般。

        “辞渊·霁,叫我阿渊就…”

        “霁。”西里斯说,只一次就将她的姓氏念的非常的标准,就好像自己已经在心里念了很久一样。

        只是一个姓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由他念出来就异常的冰冷,霁辞渊看着眼前的男孩,他正转头看着一边的詹姆,并且挥舞着魔杖将那两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赶离这里,连一点礼节性的眼神都欠奉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了他可以一次念对自己的名字开心,还是应该为了他淡漠的态度伤心。

        “你怎么知道的?西里斯可以,莱姆斯呢?你们可从没见过的!难道你在分院的时候偷偷观察他?”詹姆说,拉着莱姆斯看了看,似乎想看看他究竟是哪里一下子就惹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的注意。

        “事实上,我们在特快上就认识了,我们是一个包厢的。”莱姆斯说,有点承受不住詹姆过分热情的手。

        扁扁嘴,詹姆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怎么喜欢,但是他还是拉着身后一直畏畏缩缩的彼得走了上前。“我想你应该不认识他吧!彼得·佩迪鲁!”

        点点头,霁辞渊向着彼得伸出手。“你好,佩迪鲁。”

        “叫我,叫我彼得就好,机…几…吉…”彼得说,他也想像西里斯那样一次就念对,但是显然他做不到,甚至念了几次都没有说对。

        “叫我阿渊吧。”霁辞渊说,打住了彼得继续尝试念下去的打算,按照他的状态,怕是到宵禁都念不对一个小小的霁字吧。

        “…阿渊…”彼得说,他有点气馁。

        “得了,彼得,就她的名字,一个字转三十个弯弯绕绕,能一次念对才不对劲呢!”詹姆说,将手搭在彼得的肩膀,看着一边兴致缺缺的西里斯说。“对吧,兄弟。”

        “和我有什么关系?”低垂着眼睛,西里斯看着詹姆,转身便离开了走廊,向着格兰芬多休息室走去。

        “不过说真的,兄弟,那个阿渊真的很厉害,要是到格兰芬多就好了。”詹姆说,转头看着和艾米丽他们离开的霁辞渊,兴致勃勃的挥了挥手,小跑着追上了西里斯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和她很熟?”西里斯说,看着詹姆挑了挑眉。这一点其实他很不喜欢,好像不管眼前的人是谁都会熟悉的可以去拥抱一样。虽说格兰芬多热情,但是也不见莱姆斯会像詹姆一样,和谁都能玩闹的很开。

        “谁都那么叫她啊…”詹姆说,有点没明白西里斯闹得哪里的别扭。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鹰环说。

        眨了眨眼睛,霁辞渊轻笑。“这哪里有一个开始?无论先有谁后有谁都说得清又说不清的。”

        “这是一个循环,没有开始。”利亚说。

        “进去吧。”

        进了宿舍,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正在哪里看书,拉文克劳有自己独立的图书馆,这也造成了其实很多时候他们对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面待着更加感兴趣。

        “我先回一下宿舍,你呢利亚?”霁辞渊说,看着在书架上拿出一本炼金之类的书籍的利亚问道。

        摇了摇手中的书,利亚没有说话,低头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点头,霁辞渊显然明白利亚的意思,所以她转身回了宿舍。窗外已经有些暗下来了,清凉的月悬挂在头顶,看起来就仿佛近在咫尺一般,但是却怎么也摸不到它。

        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又为什么是自己?这一切的疑惑都存在霁辞渊的心中难以理解与解释。

        时间渐渐过去,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霁辞渊看着已经睡下的利亚,轻轻的打开窗子,足尖点着窗栈,跳了出去。

        紫色的翅膀在身后舒展,然后放任自己落下,在半空,一个白色的蛛网出现,就像跳板窗一样。

        悠扬的笛音自唇边溢出,霁辞渊单只足尖立在霍格沃兹的塔尖,将笛子放下,看着远处的风光,在傍晚的时候,这个角度,甚至能将整个霍格沃兹尽收眼底,霁辞渊放松自己站在塔尖上,手中的笛子翻飞,终是背在了身后。

        圆月思乡,幸亏今晚是缺月。低头,随意的把玩着自己的魔杖,那是一柄棕黑色的魔杖,杖柄刻着蝶翼,在杖尾还能看到隐约的五仙教标识,霁辞渊记得,在挑选魔杖的那天,自己几乎试验了所有的魔杖,终究找不到属于她的那支,只能毁了曾经的枫木晚晴做了这根魔杖。虽然不舍,但是也是自己不会再使用的蛊笛,也当时给它的另一个安身吧。

        “我用你的笛子做了魔杖的杖身,用凤凰羽毛做了魔杖的杖芯,十三又四分之三长度,我出售过最短的八英寸长的魔杖和最长的十五英寸长的魔杖,你的魔杖很长,这也是它对于你这个人的选择,你拥有出众的相貌和心性,这也是他选择你的原因,而凤凰又是一种挑剔的动物,它选择了这里作为它的栖息地。也选择了你作为它的主人。

        我可以体会到,那笛子中对于伤害的痛苦以及属于那些疼痛的悲鸣,但是你可以很好的将那伤害愈合,将疼痛抹平,我可以保证,我这里依旧有一根适合你的魔杖,只是,你现在还没有选择它而已,相信你,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她记得,在奥利凡德将魔杖递给她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但是,即使她试便了所有的魔杖,也没有一根魔杖是属于自己的。所以,对于奥利凡德的话,自己有一半是不相信的。

        没有,属于我的魔杖吗?除了不能吹奏音乐,这魔杖和自己的笛子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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