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绝望
别说是六千万，让姜半夏拿出六个亿，甚至六十亿来收购一家企业，都毫无压力。
这个钱花的值不值，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河仙坊。
姜半夏此前从未听说过的酒厂，上网搜了一下，虽然不太出名，但是口碑似乎还不错。
他对收购白酒企业兴趣不大，但是仍然答应秦香香，明天亲自跟何笠红谈谈。
翌日上午。
姜半夏和秦香香一行人，一起去公司了。
他在秦香香的公办室里见到了何笠红，三十三岁的女人，衣着得体，妆容精致，仍然难掩眸子里的憔悴神色。
何笠红有些意外，没想到秦香香说的姜总，竟然是一位比她还要年轻的小伙儿。
两人简单地客套寒暄一番，然后直接进入正题。
何笠红说：“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无论给多少钱，我都不可能会卖掉酒厂，那是我家的祖业……”
姜半夏说：“我能理解。”
何笠红非常无奈，虽然不想，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如果不卖掉酒厂，损失会更大。
“姜总，你有什么想法？”何笠红问道。
“咱坐在这里空谈也没啥意思，不如先去你们酒厂考察一番，如果真值六千万，我可以全款收购。”姜半夏非常直白地说道。
“好，随时欢迎姜总去我们酒厂调研考察。”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出发，如果路上顺利的话，傍晚应该就能赶到你们酒厂了。”姜半夏说道。
“这……我们那边没有准备，怕怠慢了姜总。”何笠红没想到姜半夏现在就要去。
酒厂那边现在有些乱，工资拖欠三个月了，几乎处于停摆状态，而且还有一些工人天天去厂子里扯条幅讨薪。
如果让姜半夏看到这样的场景，会让她感到很难堪，甚至会影响姜半夏收购酒厂的意愿。
姜半夏明白何笠红在顾虑什么，安慰她：“放心，我能想象酒厂现在的混乱状态，无论看到什么，都不意外，也不会让我刻意压低收购价，我的目标不是趁人之危捡漏，而是尽可能地帮助你度过难关，让酒厂更好的活下去。”
“谢谢姜总！”何笠红听罢，竟然有些感动。
这些日子，她真的太难了，每天夜里都是偷偷地一个人在房间里哭，白天又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人谈笑风生。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遇人不淑，嫁错了人。
姜半夏跟何笠红沟通好之后，立刻下楼，驾车前往千里之外的酒厂。
中午在高速服务区吃的饭，姜半夏请何笠红和她的随行工作人员一起用餐，他来买单。
赶到河仙镇的时候，天晚已晚。
姜半夏跟着导航，直接开到酒厂大门口了。
果然，酒厂大门紧闭，大门旁边的门岗和墙上都贴上了讨薪的字条，甚至还挂了白底黑字的条幅。
何笠红有些尴尬，一边让人开门，一边跟姜半夏解释：“酒厂里有三分之二的工人都是老员工，有很多人都在这里工作几十年了，这些人才是酒厂的核心骨干，目前他们都比较稳定，还有人想帮我，只有一些最近几年入厂的员工闹得比较凶，但是我能理解他们。”
姜半夏说：“这也不能怪他们，谁家都要过日子，三个月不发工资，肯定会影响正常生活。”
他们进去之后，何笠红的助手又立刻锁上大门。
姜半夏说：“先去看看老酒的库存以及酒窖吧！”
“好！”
于是，何笠红先带着姜半夏去了仓库，仓库里堆着很多成品酒。
姜半夏悄悄地对小慧慧说：“小慧慧，你帮我估算一下，这些酒能值多少钱？”
小慧慧：【这些酒就是何笠红想让秦香香帮忙直播售卖的成品酒，总价值两百七十万左右。】
不到三百万的货品，如果让秦香香帮忙直播带货，哪怕不收她的佣金和坑位费，也解决不了酒厂的问题啊！
“我们去酒窖看看吧！我听秦香香说，你们酒厂主打产品都是十年以上的老酒，所以酒窖里存放了很多原浆酒。”
“好！”
何笠红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有些失落，姜半夏刚进仓库还没有一分钟，她都还没有来得及介绍仓库里的货品，姜半夏就要去下一个地方。
她有些怀疑姜半夏已经不想收购酒厂了。
但是，何笠红仍然带着他去参观酒窖了。
姜半夏第一次参观酒厂的酒窖，望着那些超大的酒坛，有些震撼。
小慧慧提醒姜半夏：【有九成以上的酒坛是空的，剩余的都是新酒，价值不过两百万。】
什么？
竟然九成以上都是空的？
而且，一年以上的老酒全都没有了？
姜半夏问何笠红：“这些坛子里都有酒吗？”
何笠红解释道：“这里共分十个区，分别放着一至十年的原浆酒，目前只有十年区的酒坛约有一半已经加工成瓶装酒，所以空坛约有二十分之一的比例。”
呃……
姜半夏蹙了蹙眉，怀疑何笠红在骗他。
小慧慧：【我推测，原浆酒被她老公偷偷地卖掉了，而她还被蒙在鼓里。】
如果是这样，那何笠红也太惨了。
姜半夏走到一个超大的酒坛子前面，问：“这坛子里面有酒吗？”
何笠红说：“这个是四年的酒，里面肯定有酒，我们继续往前走，姜总可以尝尝我们十年的酒。”
小慧慧提醒道：【一年以上的酒全都空了，这个也是空坛子。】
姜半夏听完小慧慧的提醒，都能替何笠红感到绝望。
他并没有往前走，凑到巨大的坛子前，用手拍了拍坛子，然后故意说：“咦？好像是空的呀！”
何笠红听罢，神色一变，仔细观察，发现坛口的封泥确实有问题。
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们两个，赶紧开坛看看。”
于是，她的两名助手立刻去开坛。
结果，两个人都面色凝重，坛子早已经空了。
何笠红从头凉至脚跟，身子已经冷得哆嗦了，哽咽着，绝望地说：“继续开……”
那两名助手继续开其他的坛子，连续开了九个坛子，结果都是空的。
何笠红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姜半夏早就有所察觉，及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她了，没让他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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