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两生变数
从再开始的被迫默许到前几日的明着默许她跟在身边。媚儿现在已经不用紧盯着神仙哥哥，也有了闲暇去街上逛逛买买，切切实实的感受山下的市井烟火气。
只是这次被几个人在大街上堵住了。
来者不善，媚儿问话也是客气“你们是谁？”。
一个人站出来，恶狠狠的道：“快把你们天门的人叫出来吧。”。
单打独斗未必能打得过，更何况，现在还不能用武。媚儿只好装傻“天门是什么？”
有人不吃这一套“别装了，在赌坊咱们见过。”
媚儿是真糊涂了“什么赌坊？”
那人笑了一声“姑娘，记性不好，提醒你一下”上前走了一步“王知之，清幽殿”。
媚儿想起来了，继续装傻，说道：“你们要找他呀！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假装害怕地后退一步，声音怯怯的“只知道他住在一个叫清幽殿的地方，他说要娶我的，又不见人影了。我没法子了，只能离开家出来找他。”戏演的那叫一个像。
“他是欠你们银子吗？”媚儿从袖子里把银票什么的都拿出来了，想着破财消“我这儿有。”
上前走了几步，把东西呈现在他们面前“我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给几位英雄做盘缠”。
有人心动了，眼睛里看着媚儿，多了轻蔑“不像是天门的人，天门哪会有这么怂包的人呢！”
媚儿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忍耐，出手的话，被掌门知道就得领门教鞭了。
“未必”那几个人里，有聪明的，他看出，媚儿行动中有恐惧和害怕，但是眼睛里一片清明。“你要找王知之，我们也要找他，同行吧。”
媚儿腹语：这几个到底是什么人？见好就收，咄咄逼人，干嘛！
直接摇摇手“不方便”
带头的那个人，拿出一根绳子，示意媚儿自己走过去，让他们绑起来“方便的很，姑娘请吧。”
包围圈缩小了，若媚儿还不肯依从，他们就会强行绑人了“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媚儿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准备好了银针，真打起来，先把他们制住，至于门教鞭，等回师门再说。
剑拔弩张之际，人群外冷冽的声音响起“把人留下”。闻声，他们看过去，有认识的，打招呼“许君尧”
又问媚儿“你是坤另的人？”
媚儿总觉得这一刻的神仙哥哥有些特别，周遭带上了杀气。有些充楞“算是吧”
其他人也觉察到了那丝杀气，但是他们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轻蔑和挑衅“请这位姑娘去府上做几天客，许少主不用送了”。
“人留下”言语间，狠了几分。
几个人做好了架势，要开打“怕是不能从命”。
“那就不用留命了”许君尧声音冷得，跟寒冬腊月里的冰一样。
手中的扇子抛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扇面上沾了血，那几个人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神仙哥哥一身白衣最是好看。可这白衣染血。媚儿，怕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话里带着战栗“你把他们都杀了！”
许君尧恢复了往日的清风霁月，仿佛刚才没有杀过人，看着她用着与平常无异的语气问着“你怎么招惹他们了？”
“不是我，应该是知之”媚儿丢了些魂儿，还没有找到。“我很乖，不会给你惹事的”不知道是怕多一些，还是表真心多一些，媚儿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许君尧眼睛里似有星辰，看得久了，像是能把人吸进去。就这样盯着媚儿瞧“你是要做坤另的人，还是要做天门的人？”
媚儿依旧愣愣的“都可以，我不挑的。”
也是奇怪，说完这句，媚儿找到了丢了的魂儿。一时间，楚楚可怜的“我所有的银子被他们抢走，现在被血弄脏了，师兄们不在，你能收留我吗？”。
许君尧纠正她“不是抢的，是你自己送的”。
媚儿怕他拒绝，紧接着说：“我会做饭，还会洗衣服······”
许君尧见她眉眼间正常了，才问她“你不怕我？”
媚儿面上镇定着，心里还有些忐忑“起初有些，现在没了。身在江湖嘛，打打杀杀，稀松平常。”
许君尧看向她腰间挂着的牌子“这块牌子，可以换好几座金山了。”刚才那几个，应该是没有看到这块牌子，要不然，怎么敢动她。
媚儿摆弄了一下狼牙卫的腰牌，走到他跟前，认真的说“我不要金山，我要你”。
可他依旧神色不改，如初见时的那般，一个人、朝前走。
媚儿泄了气，想回去找师兄解决吃住问题“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我再去······”。
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人却没有回头“跟上”。
媚儿笑着赶上“神仙哥哥，你去龙波府谈什么事情了，怎么就待了两天，是没有谈好吗？”
许君尧面上露出了失望，她是天门弟子这件事，原本已经看淡了。可她总会提醒自己。
媚儿刚才是真的怕了，现在脖子有些凉凉的，既怕他动怒，又怕他不开心“不问，不问了。”
南逾和知之扮成小厮混进了龙波府。南逾要找的答案不便带着知之一起，于是他们就分开行动，各行其事。
龙颜汐在院子里随意走动，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站住”
吩咐左右“你们都先退下”
知之知道自己不该停下的，可是听到这个声音，鬼使神差的就真的停下了。
下人退去，龙颜汐走上前，看他的正脸，意料之中“真是你啊！怎么又回来了？”
知之责备她“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就敢单独留下。”
龙颜汐知道他是担忧自己，也就不怪罪他的责备语气“天门的人，天门门规，绝不伤人性命，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知之原本想问她是怎们知道的，转念又想，龙波府非等闲之辈，能知道，也不稀奇。
龙颜汐本想问他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变了“只是你们天门的人怎么一再二、二再三行这般肖小之事？”。
听到这句话，知之不高兴了“这几日青阳派、坤另都和你们龙波府来往密切，这几年，龙波府和天门又屡次交手。我们也不能坐等人来欺负吧。”
龙颜汐，不想笑得，实在忍不住“杯弓蛇影”。
笑完之后，也是很认真的告诉他“青阳派是来提亲的，至于坤另到龙波府来，是我父亲写信，让他来，向他提亲的。”天门此举，实在多余了。
“哦”知之开始有些明了，后来有些失落“哦”！
龙颜汐想吓唬吓唬他“你来这儿，就不怕，我们把你杀了。”
王知之可没有被吓住“我听师兄说，龙波府有意同天门修好，掌门还把你的画像拿给南逾师兄看了。”
龙姑娘故作叹息“你师兄他眼光高，没看上我。”
知之安慰她“汐儿，你这么好，是我师兄眼光不好。”
“嗯，坤另少主也没看上”这句没有失望。
知之心中万分庆幸“他眼光也不好”。
又踌躇地试探着“那······青阳派的提亲”
龙颜汐，深吸一口气“我没看上”
“那就好，那就好······”知之心中的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龙颜汐注意到他袖子上有个口子，像是从树上掉下来那次，留下的“你这袖子，还没缝吗？”。
这次来龙波府只还了外衫，里衣没有换。知之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说错话，小丫头生气了，我自己又不会······”。
话还没说完，龙颜汐就把他要说的话打断了“你把衣服脱了”。
知之愣了一下，轻咳一声“这个，不合适吧······”嘴里拒绝着，可手上脱衣的动作，一刻也没停“好的······”。
她也意识到了刚才的话有歧义，跟着轻咳了一下“想什么呢，你脱下来，我帮你补一下”。
知之发现自己的意识跑偏了，嘴硬道：“没想什么呀，只想着怎么谢你。”
龙颜汐，接过衣服来时，想起有件事得让他知道“对了，坤另少主来，不光是为了提亲的事，他还问了我父亲一些其他的事。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王知之想，那会是什么事呢？会不会就是南逾师兄瞒着的事。
龙颜汐，喊了他几声，他都在走神儿，索性，就推了他一下“明日，这个时候，你再到这儿来，我把衣服给你”。
龙波府内，夜里，卫南逾潜进了书房，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想要找到龙家主子和坤另的往来书信。
忽的，房内的纱灯全都亮了，龙老爷走了出来，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言语间并无责怪的意思，对这个擅自闯入的人还有些欣赏“南逾，乔装来我龙波府是想要知道什么呀？”
龙老爷功法高深，南逾此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南逾并未亮出底牌，礼数周全道：“不管是什么，相信今天，龙前辈都会告知晚辈的。”
没有一丝慌张，不卑不亢，龙老爷越发的欣赏这个后生了。郁风跟禾苏把他教育的很好。
自己作为长辈，也该提点一下他“南逾，这些年龙波府和天门交过无数次手，双方受伤的弟子不少，可是，这些年可有一个弟子殒命？”
事情往回一想，才会发现其中的非比寻常“不曾”。
龙老爷又问：“你让宋婉诗和陈钰回去禀报龙波府有异动，郁风可曾示下，让你对我龙波府出手。”
结合刚才那个问题，南逾好像明白了“不曾”
其实之前也有过怀疑，可掌门并未言明，卫南逾也就简单想想，而后作罢了。如今曾经的大胆臆想，也得到了证实。
龙老爷讲了缘由“自二十年前那场劫难开始，有些人就不想让天门太平，如果龙波府不出手的话，他们就得亲自动手了。”
“南逾，谢龙世伯。”礼数周全外，有了恭敬
龙老爷笑了“你这样子，倒是和蕴秋年轻时有几分相像。一样的温润有礼。也有几分像郁风，嘴甜、眼活”烛光跳跃，有那么一瞬间，将人拉回许多年之前的青葱岁月。
原本他想说见风使舵，这四个字用在少年时期的郁风身上最为合适，如今怎么用，都不合时宜。
龙老爷当他来，是为了找陆蕴秋，了了郁风的心愿。就讲自己这些年找到的消息告诉他了“蕴秋最后一次在武林上露面，是在坤另地界。他与坤另之主——许景是挚友。两人差不多时间在江湖上失踪。”
卫南逾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了，自己最为担忧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可他提到了陆师伯，南逾就追问一句“许君尧可曾说什么？”
稚子无辜，经历过、见识过那场浩劫的人，也是心疼这个孩子“那时候，他不过是几岁的奶娃娃，和你差不多大。想知道什么，你也只能自己去坤另找了。”
有了线索，南逾不想耽搁“南逾先行告辞，等找到陆师伯下落，定登门拜谢”。行了礼转身欲走。
心急是应该的，这年轻人有些沉不住气。
龙老爷把他叫住了“你等等”其实是有些话还没有问“老夫有一件事情请教。”
南逾恭敬的站着“不敢当，世伯直说就好”。
龙老爷有几分难为情得“你为何看不上我女儿。”
这个问题确实难倒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南逾怕委屈了龙姑娘。”
龙老爷无奈苦笑“是禾苏教出来的，连推辞都一模一样。”
此时扶了龙波府的面子，南逾没有遇到过这些事，不知道如何请罪，有些语塞“失礼了，请世伯见谅。”
纠缠下去，只会自损颜面，龙老爷催他离开“快去坤另吧”
龙老爷，就直直的看着他，他当真就走了，头也不回。这般干脆利落的，更像她。免不了的，眼角有些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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