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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习百家学


这些天倒是把知之给忘了,他说要去坤另杀人,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婉诗师姐总该是知道的。媚儿来了司规堂找师姐,问道:“知之是怎么下山的?”

        “守门的弟子没拦住,他硬闯了出去。”说来惭愧,到现在还找不到知之的去向。

        听到他真的下山了,媚儿心里怕极了,忙说:“他去了坤另,婉诗师姐捉他回来受罚。”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婉诗吃惊道:“你的伤是许君尧的刺的?”

        媚儿这是被迷了心了吗?婉诗心疼不已,想把她骂醒“你差点死在他手里,还想护着他。”

        “许君尧为人阴毒,知之未必是他的对手。”以前都小瞧了坤另,那个地方凶险得很,媚儿是担心知之更多。

        司规堂,守护的是门规的威严。知晓了知之的去处,于公,自然是回去把人捉回来了。于私,若知之杀了许君尧,媚儿还不得跟着去死。

        现在,得护知之周全,也得护许君尧周全。心里计算好了,婉诗提上佩剑,告知师父,骑上快马,直奔坤另而去。

        婉诗走了之后,媚儿还是觉得不妥,急急忙忙地来找师兄求告“接知之回来吧,婉诗师姐一个人怕是拦不住。”

        南逾还能怎么办呢!从小到大,向来都是万般全由着她,早就是种本能了。

        而她自己一直待在后山,一个多月下来,各门派的武功,她也学会了些皮毛。

        齐赫说的没错,媚儿,天赋还是有的,之前都耽于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知之出了天门之后,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到坤另。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会儿就杀进了许君尧的住处,以寡敌众,他没讨到多少便宜。坤另弟子也伤了十几个,双方僵持着。

        祈云贴身护着那个人,知之怒目盯着他,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杀了你,她最多恼我几年。不杀你,我吃不下饭。”

        招招凌厉,祈云有些应对不了,眼看这一剑就要刺中祈云了,突然出现一柄剑,替他挡了回去。婉诗制止他“门规第一条,不得杀人。你是不想回去了。”

        看着他急红了眼的样子,婉诗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家里有喜事。掌门指婚,让媚儿和南逾师兄成亲。你得回家帮忙。”

        这句话,惊了两个人,知之欣喜媚儿没有挨掌门罚,还定下了终身大事,心里的火气算是消了。

        许君尧愕然“她同意了?”

        “媚儿同意了”回答他的是南逾,他从正门走进来,对上许君尧的视线。心里想杀了他,媚儿不愿意,他就什么都没做。

        知之看到师兄,立马变乖了很多,走到师兄师姐身边,把剑收了回去。

        南逾见知之一点儿伤都没受,许君尧不可能继续示弱,只能说明,知之的武功又长进了。

        这儿的事处理完了,南逾惦记着媚儿的伤,不愿久留“回吧”。

        祈云从他们背后出招,婉诗察觉,反手用剑鞘,挡了这一下。祈云再出手时,拦下他的是许君尧,他问道“她可安好?”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南逾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言道:“媚儿让我,拦住知之,保你一命。”

        “她若要你死,你现在还有命活吗?”知之发狠,话能吃人。

        婉诗在旁边看着,这个知之都不知道压着点儿火吗?再说一句有违门规的话,自己不罚他都不行了。

        知之又想到了媚儿鲜血染衣、面色惨白的模样,手握剑。不杀他可以,那一剑得刺还回去。

        婉诗捏住他的手腕,把剑推了回去“家中有喜事,不宜见血。”

        三人说完话就走了,走得轻松、潇洒、傲慢。

        祈云不忿道“少主刚才为何拦我?活捉了他们三个,把掌门和夫人换回来。”

        明的不行来暗的,阳的不行来阴的,今日只要自己不死,一定捉了他们三个。

        世间不是非错即对,非恨即爱。许君尧知道自己的心有为卫南逾刚才的那句话动容,他知晓自己心中有媚儿,可这十四年对天门的滔天恨意不会因为那点点爱慕就烟消云散的。

        现在的情况,在他意料之外“郁风竟没有杀她!”

        如此也好,如此,铜墙铁壁的天门就有了漏洞。

        许君尧现在开心了一点儿“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折天门的寿,顺便帮郁前辈挖好坟。”

        唤一声“祈云”

        祈云拱手听少主的命令。他知道少主有了胜算。

        许君尧想出的法子,若用得好,天门就会万劫不复,再无翻身的能力。

        他交代祈云去做事“天门的请帖若不送到咱这儿,你就去拿一张”她能同意婚事,伤应该是大好了。

        婉诗把知之带回来,掌门没有见他,只是让陈钰传话“先去司规堂领罚,十棍。”

        这个惩处轻得不能再轻了,天门弟子看到过媚儿受伤的惨状,他们默契的对那个上山医治眼睛又莫名失踪的人只字不提,对于掌门对知之地从轻处罚没有任何异议。

        这么多门派的武功一起练,一时间不能融会贯通,媚儿的内力变得霸道的很,一运功把胸口处的淤血逼了出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许景坐在牢里笑她“没用的。”

        他忍不住想和这个小丫头说些秘密,他想知道当天门的小辈知道了天门最隐晦的秘密,会是什么样子的场面。

        “当年朝廷为什么帮天门?那是因为天门有人委身于祁王殿下,堂堂天门也会做卖女求荣的勾当。”要天门命的,不只是武林中的人,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天底下知晓那件事的人除了皇室、天门、就只有自己了吧!

        经历了这么多,再想起当年的那些故人,不免让人感怀“那孩子长大了!听说是个男孩儿,祈王做了皇帝,朝廷的几位王爷容得下天门吗?”

        媚儿坐在原地运功,听他辱自己师门,只觉得这人胆子大得很“不怕我杀了你。”

        关在这儿这么多年,这俩人早就不害怕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交出坤另武学吗?我知道《天门心法》不在天门,我等着天门灭亡。”

        他知道天门没了心法,也一定知道陆师伯的下落,媚儿靠近他俩的那间牢房,问他“陆师伯在哪儿?”

        许景丝毫没把媚儿看在眼里“郁风都问不出来的事情,你别费力气了。你就等着天门自取灭亡吧。”

        不知道是因为练功,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媚儿现在整个人阴沉得很“你说天门和许君尧谁先死?”

        许夫人看清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笃定道“你不会动我儿子,也不会杀我。我儿玉牌在你身上。我儿子看中的人,不会差的。”

        媚儿把玩着玉牌,说道“若我是骗他的呢!”对着里面的人邪魅地笑“郁风教出来的人真能傻到,带一个外人进天门、入后山?许君尧天真,两位前辈也天真吗?”

        媚儿将玉牌抛到天上,又接到手里,反复着这一个动作,完全是把它当成一个玩意儿,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摔碎“是要你的儿子枉死,还是说出陆蕴秋的下落,请许掌门决断。”

        “我夫妻二人熬到现在,就是要看天门覆灭”爱能让人痴迷,恨也能。他们两人已经对天门恨到痴迷,不管不顾了。

        即便是拿他的儿子威胁,许景也不退让一步“当初有陆蕴秋在,又有人肯牺牲清白。天门也才只得了一线生机。如今还有谁救得了天门。而今,这么多年了,就算陆蕴秋没死。他要是肯回来,早就回来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媚儿离开了后山,她不再执着从许景这里问答案了,他说的没错,就算知道了陆师伯的下落,人不肯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元清来到祠堂的时候,郁风正在敬香“门中弟子都在传,你把媚儿指婚给南逾了?”媚儿从小就不懂规矩,南逾又一味地宠着她,元清觉得此事不妥,心中隐隐还有另一个担忧。

        郁风燃起香,拜了拜。说道“日子还没定。”

        将香插进香炉里,到蒲团那里跪下,看着天门历代掌门的牌位,自言自语着“媚儿问我,可有私心?”

        有件事,他害怕了很多年,现在问出来,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元清,你说再过个几年,等师父见到我,可会怪我?”

        元清拿起几只香,开始敬先祖“不管师兄做过什么,都是为天门好,师父会理解师兄的。”

        这几天一合上眼,郁风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个画面,有时候分不清楚画面里的那个人是谁“那丫头问我时的样子,和陆师兄当年一模一样。”

        当年陆师兄离开,是他们师兄弟几个心中,永远的心结“师兄宽心,我去司规堂那边找李戬师弟选个好日子”这个时候,掌门师兄让这两个孩子成婚,一定有深层的考量吧!他不想说,自己也就不问。

        迟则生变,郁风想让这俩人尽快完婚,嘱咐元清“叫上禾苏一起去,婚事越快越好。”

        跪拜之后直起身子来,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坦诚些“师父,徒儿确有私心。死后再去赔礼,您老人家勿怪。”

        自从媚儿受伤以后,掌门下了明令,准媚儿在天门自由出入。

        媚儿在河边走,满腹心事化为河滩上的一个“陆”字。

        看这个字看得出神,忽而身边想起了稚嫩的声音“嗯?六?壹贰叁肆伍呢?”

        就这一句话,生生惊掉了媚儿手里拿的树枝“小孩儿,你刚才说什么?”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面跳出来了。

        “这不是只有六吗?壹贰叁肆伍呢?”

        那几个孩子奇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理解:“陆”不就是六嘛!这个姐姐自己写的字,这样的神情是怎么了?

        媚儿失魂般呢喃“陆蕴秋,六先生”。

        世事如戏,若真是同一个人,就太过玩笑了。

        儿时结识的那个人,现在想来,确实不像是寻常人。遇到他的那天,好像是前世了。

        小小的身子挡在他的面前“你的家在哪儿?”。

        青衫少年,弯下身来,冲着她笑“我没有家了”。

        小女孩儿眼珠一转,有了一个主意“那······”缓缓地把小手伸向他,瞧着他的眼睛,问得认真“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媚儿飞奔回清幽殿,直接闯入南逾师兄房间,翻箱倒柜,直到找到陆师伯的画像。

        把画像展开,用手遮盖住面容,只留下一双眼睛。慢慢地把手拿开,画中人的确就是自己一早就认识的人。

        “六先生”

        当初,带他回家之后,整日里没少缠着他“等我练成这上面的一两招,先生便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如何?”

        是的,当年她遇到郁风的时候,撒谎了。进天门前,她有名字、有家人。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拐回家的那个书生,他的双腿废了。也不知道那场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在不在村子里。

        郁风每日入夜前都会喝杯青梅酒。子术给的那包药,还剩下一点点。对媚儿来说,把药放到酒里再简单不过了。趁人还在昏睡着,偷偷溜进去,拿到令牌的钥匙,更是容易。

        媚儿踏着月光而来,开锁声声扰了宁静。牢门打开,媚儿很想知道“你们来天门多久了?”

        寒来暑往了几遭,细算下来,长长一声叹息“十四年吧”。

        “十四年,我来天门也十四年了”看来,那年掌门去山下,不止是把年幼的自己带了回来,还有他们。

        媚儿扔进去两个包裹,背过身去“换好衣服,跟我走”。

        不知何故,许氏夫妇被关了这许多年,按理是不会相信任何天门弟子的,可现在偏偏就莫名的信任她。

        三人走出后山,直走到最后一关。媚儿先让他们躲在暗处,自己走过去,想办法把人支开。

        媚儿拿出掌门令牌“掌门有令,今日休息”

        十几年来这个入口从未断过人看守,怎么就今天有个这个特例“媚儿?”

        媚儿做出为难状“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心存疑虑,可天门弟子唯掌门令是从,再者,媚儿平日里再胡闹也不会拿掌门令来开玩笑,也就依命撤走了。

        人走后,许氏夫妇二人现身出来,是离别的时候了。

        媚儿将那块玉牌从脖子上解下来,干脆利落地递过去“玉牌收好”

        许夫人接过玉牌,怀着满腹心事叮嘱媚儿“你也离开吧”

        之后她看到了媚儿的脸上露出了和当年陆蕴秋一样的笑,她说着:“我六岁开始便生活在这儿,这儿是我的家。”

        此番一别,各有各的归属,许掌门拉着夫人,朝山下走“走吧”

        这里是入天门的门户,诓了别的人离开,媚儿就自己守在这里。前路、后途也能静思个清楚明白。

        我在想天下这么多人,怎么碰巧,只看你一眼,便能入心呢!原来,是你。也罢,此间种种权当还你。

        “这个给你”记忆中,有位身着华服的少年,站在一个脏兮兮的乞丐面前,递给她一个馒头。而后,牵着身边着粉色长裙的小女孩儿,离开了。

        “所有人都该恨他们,该杀了他们。可是我不能,掌门和师父救了我,免我颠沛流离、免我食不果腹、免我孤苦无依。师兄弟、姐妹同我一起长大,是亲人。差不多一般年纪。他们与此事无关。”

        媚儿指着自己心口,那里,表里都疼得厉害“你要毁了天门,这儿,容不下你了。”

        挚爱可负,至亲不可弃。

        黎明破晓,昨夜走的人又回来了,媚儿有了新的去处。

        郁风醒来时,内力运不出来,笑这丫头用药挺毒的。

        打开门,见媚儿直挺挺跪在地上,不见服软“您关着的人,我给放了。您要罚便罚,要杀便杀,媚儿无怨无悔。”

        这丫头额头上发了虚汗,手指微微颤抖,郁风呵斥道“明明怕得要命,还嘴硬。”

        木已成舟,郁风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媚儿本是求着一罚,可是掌门不罚,媚儿心中不是滋味。

        心里五味杂陈的回到清幽殿。回来时,看到禾苏殿主笑着对她。师傅一直都在院子里等自己,面对掌门的时候,媚儿可以不怕死的把话一股脑全说了,可到了这儿,吞吞吐吐的“师父······我刚才放了几个人离开。媚儿对不住天门。”

        那两个人放就放了,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禾苏宽慰她道“无事”

        “掌门怎么会被你一个小丫头算计了。他若不想放人,凭你有天大的本事,这人也离不开天门。”

        媚儿抬眸,尽是疑惑。关了十四年,现在默许把人放走,掌门是想做什么?

        “这世上,许多事光靠看,是看不明白的。你得走,走着走着,也就明白了。”领她到她自己房门口,熬了这几天,该歇歇的“你昨夜没睡,去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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