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卢恩
俞弦愣了愣，苦笑道：“我也不确定，魔法只是一种工具，只有你们自身强大起来，敢于面对任何危险和绝境，你们才能彻底的摆脱困境。”
奥莫德有些困惑，颤声道：“那魔法不是没什么用吗？”
俞弦沉声道：“对于心智不坚定者，魔法的确没什么用。魔法并非不劳而获的捷径，相反，它同样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甚至要面对彻底失望的一些结局。”
说到这里，俞弦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那种情形，他脱口而出的结局，似乎并非出自本意。
但奥莫德已然低下了头，眼眸灰暗，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前途种种。
几分钟后，他霍然抬起头，沉声道：“先生，我明白了，请教授我魔法吧，我宁愿死亡，也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啦！”
“呃，别急，我还在研究如何将它们传授于你。”俞弦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着急。奥莫德能有此觉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说实话，换了在场的任何人，长年累月的生活在这种极端环境中，也会有牺牲一切的觉悟。
因为他们除却生命，不曾拥有任何东西。生命诚然宝贵，可世间没有了值得留恋的事物后，它的宝贵价值也随之消散了。
到了那时，便是一具随时可以抛弃的肉体。当一个可能扭转命运的机会出现在面前时，求生的欲望和不甘的欲望便会一起涌出来，牢牢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它或许会无法承受生命之重，但在断裂之前，总有一线生机。
俞弦看向巫婉，轻声道：“小婉，你说让他们开启异能怎么样？”
巫婉仔细的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妥。”
俞弦疑惑道：“为什么？我们之前这样帮助过很多人。”
巫婉沉声道：“首先，我们不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类似于圣灵晶石的能量物品，如果没有，那他们自始至终都是f阶异能者，你觉得这种等阶，能面对、甚至扭转他们可悲的命运吗？”
俞弦沉默了。在一个能够大规模克隆生命的国度面前，低阶的异能者可以说与蝼蚁无异。本就不成规模，等阶又不高，这种方式走向失败几乎是必然的。
他苦恼的揉揉眉心，道：“如果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他们与魔法元素产生联系就好了。”
“这个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去问问婧婧呢？”
听巫婉提起沈婧，俞弦愣了愣，旋即想到她从泽特人那里接收了许多知识，其中也许就有沟通魔法元素的具体方法。
果断找到缀在队伍尾部的沈婧，她正在和小红说话，听到俞弦叫她，疑惑的抬起头，问道：“哥哥，什么事？”
俞弦道：“婧婧，你知不知道什么方法，能够使普通人与魔法元素产生联系？”
沈婧眉头微蹙，轻声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那样很危险的，普通人没有经受过训练，极其容易造成力量的失控。”
俞弦苦笑道：“奥莫德等人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他们身为克隆人，注定要被奴役一辈子，我们难道不应该帮帮他们吗？”
沈婧愈发困惑，她轻声道：“可是，他们只是一群外星人呀，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婧婧，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
俞弦的脸色严肃起来，认真地望着沈婧。后者不安地低下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说错了。
看到她的动作，俞弦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现在太小了，看来有很多事还不懂。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无论是地球生命，还是地外生命，他们本质上都是能够交流、沟通的智慧种族。人之所以是人，正是因为我们具有同理心，倘若我们抛弃了这种同理心，那与禽兽何异？”
沈婧摇头道：“可是我听人说，只有强大的文明，才能在宇宙中生存下来。其他的文明必须躲藏，如果不小心暴露了，便会被彻底摧毁。”
俞弦晒然一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宇宙的资源是有限的，所以为了文明的强大兴盛，必须尽可能的消灭其他文明，是这样吧。”
沈婧点点头，没有吭声。
俞弦接着道：“首先，宇宙的资源在我们有生之年也无法开发至枯竭，核聚变、裂变、零点能、反物质、暗物质……而且，还有一种情况。”
他继续说道：“倘若两个文明的差距不是特别大，那么贸易的优先级是远远高于战争的。这些你或许还不明白，但以后你终会了解。”
他本来想继续深入讲解相关理论，但转念考虑到沈婧的实际年龄，只好作罢。她固然心理年龄因灵能影响而有所提升，但她毕竟是个小孩子。
给小孩子讲述繁复的理论知识，最终的结果便是对方昏昏欲睡。不要指望加深印象了，能确保原本的理念不被遗忘已经是极好的了。
总之，沈婧暂且接纳了俞弦的理由。因为她没有找到更合适的理论来完善、强化自己的思想，也许排斥外星人的思想终会占据上风，但眼下没有。
所以，她仔细思索片刻，轻声说道：“我知道一种方法，但首先要给他们创造一种神灵，就是将自然元素拟态为神灵，他们与神灵祈祷、沟通时，自然便是与元素沟通。”
俞弦大喜过望，连忙道：“快详细说说，咱们尽快拿出一套有效的操作方法。”
“哥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卢恩符文？或者是如尼符文。”沈婧抬起头，望向俞弦。后者挠挠头，笑道：“听说过啊，那不是某种传说里的东西吗？”
“是的，北欧神话中，奥丁创造了卢恩符文。但卢恩符文本质上不是奥丁创造的，他只是第一个书写者和归纳者。每一个卢恩符文，都代表着一种概念性的力量。比如火焰、生命等等。”
沈婧说到此处，嘴角露出微笑，道：“所以，我们可以借助卢恩符文，与自然元素产生联系，因为它们本身就是可以连通自然元素的。”
俞弦听罢，沉默片刻，道：“这种符文该如何使用呢？”
沈婧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将它们刻在某种材质上，或者写在纸上就行。然后与元素沟通，进而完成魔法施放。”
“嗷，我明白了！”
俞弦嗷的一嗓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巫婉疑惑的问道：“你俩在后面嘀嘀咕咕，现在又是干什么呢？”
俞弦没搭理她，自顾自的说道：“我明白了……我们不需要教授他们如何理解魔法，只需要教导他们如何制造武器，如何使用武器便可以了！”
“嗯，这么说也是。”
将卢恩符文，也就是概念性力量以特殊的方式排列组合，基本上便和枪械的结构差不多。使用者无需知道每个零部件该如何制造，只需要知道如何拆卸、组装和使用即可。这样一来，便大大简化了教导和学习的难度。
奥莫德得知掌握魔法力量的可能性后，激动的连连搓手。他像俞弦保证，自己一定会虔诚无比，绝对不会忤逆神灵的各项要求。
对此，巫婉暗暗发笑。据她所知，自然元素可不会提出任何要求，它们是一种有趣的小东西，单纯可爱。
另一方面，卢恩符文可以帮助使用者控制魔法的强度，不必担心因能量失控产生严重后果。有了它的束缚，即使能量失控，也只会在小范围内爆发。
讨论有了结果，这趟旅行必须先停下来。他们要着手教导奥莫德，让他知道卢恩符文的各个含义，以及排列和组合的方式。
等奥莫德学会后，他便是新神中类似于先知的代言人，至于他能否找到合适的同伴，这就不是众人可以考虑的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即使将整个国度的上层建筑尽数摧毁，其后果也必然是整个社会的崩坏。唯有他们从苦难中成长，掌握各种知识，才能拥有希望，走向光明。
让一群毫无经验、没有学识的人掌握整个国度的运转是不现实的，如果将所有事物交给智能计算机，阿拉尼斯人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那么，先来认识第一个符文，fehu（菲胡）。”
沈婧蹲在地上，在平整的土地上画出它的模样，一边画一边讲述道：“在刻画卢恩符文时，必须用直线，每个角度呈四十五度。当然，是尽量如此，并不是说有所偏差便会无效。”
奥莫德拿着俞弦给他的本子，将每句话都记下来。看到他在笔记上画好后，沈婧点点头，道：“菲胡代表的意义是黄金、财富，其原始意义是牛，也是财富的象征。对了，如果你要做有关金钱的护身符的话，那么刻上一个菲胡符文是很有效果的。”
她一边说，奥莫德一边记载。其他人起初精神抖擞，但听了十几分钟后，沈婧还在讲述菲胡的各种含义和相关用途，大家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朝四外走去。
沈婧不以为意，她本来就没打算说给大家听，众人也用不到这种知识。唯有奥莫德，勤勤恳恳的记下每一句话，希望能将命运抓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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