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挑选礼物
“哪里哪里，是我骗了大家伙，我罪有应得，哪里敢说赔钱？”老鸨嘴上客气着，脸上的肉已经开始抽抽了，她都已经赔了这么多了，这姑娘不会还想闹什么幺蛾子吧？
“知道就好，若是想赚钱，就要安分守己做生意，弄这些歪门邪道，罚点钱都是轻的。”容芷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很多客人领了钱并没有立刻离去，便道：“这些病人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让他们白来，这样，我借你的地盘给他们看看，赚的钱分你一半如何？”
“啊？”老鸨眼珠一转，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姑娘想必也是个大夫，看着王大夫赚钱眼红，因此故意把他支走，自己来赚这个钱。
她倒是不在乎谁坐在那里，反正最后总有钱要进她腰包，因此短暂的犹豫之后老鸨很快点了头。
“好啊，这是好事，姑娘请坐。”
老鸨把容芷请到座位上坐下，面向众人，一时间竟不知怎么说，她刚才被人指出诈骗钱财，如今自己再出面，别说让别人相信自己了，不挨打就不错了。
想来想去，老鸨觉得自己还是不出面比较好，毕竟那姑娘只说了要在这里看病，又没有说让她帮忙招揽客人，因此随便叫了个姑娘看着场子，自己便躲到里屋喝茶压惊去了。
这边有人看见了刚才容芷给张少爷开药，便也好奇上前去问，因此虽然没有吆喝，容芷座位前面也很快排起了长龙。
夏云霆见状也不再守在门口，而是来到容芷身后守着。
面对来看诊的众人，容芷便采用基础的望闻问切之术，再问他们平时有何症状，有时连询问都不必，只看一眼脸色，便大致了解他们的病情，容芷根据他们的病情对症下药，不需要开药的只要调整一下生活习惯，叮嘱两句也就算了，因此看诊的过程很快，每次收费也不等，简单不需治疗的索性不收费，复杂一些的也就象征性地收个三五文钱。
夏云霆看着容芷专注认真的样子，又看看桌上半天也没有多出几个的铜板，心想若是真让她去开医馆，恐怕这医馆要赔死了。
“大夫，我这情况真的没问题吗？”最后一个病人始终不放心，来来回回问了好几遍。
“没问题，注意饮食，早睡早起，多锻炼，没事少碰女人。”容芷简明扼要地说了注意事项，连钱也没要，一甩手将人打发走了。
至此，所有来看病的病人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只有一些姑娘和寻欢作乐的客人，容芷瞧着差不多了，才伸了个懒腰，起身对夏云霆道：“走吧。”
夏云霆点头，正要离开，突然听见容芷又说：“差点忘了，诊金也要分他们一半。”
说着容芷一一捡起桌上的铜板，你一个我一个地分了起来，分到最后，居然单落下一个，容芷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铜板，向两侧一用力，直接将铜板掰开，放桌上一半，拉着夏云霆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很久，老鸨才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远远看见桌上一片黄澄澄的，还以为这姑娘收了多少钱，毕竟这姑娘一看上去就比王大夫有本事，结果凑近一看鼻子都气歪了。
全都是零散的一堆铜板，居然还有一个半拉的！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从青楼出来，容芷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大街上已经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买成。”容芷感叹道：“没想到逛个街也能顺便打个假。”
看她这习以为常的样子，想必之前这样的事也遇到不少。
夏云霆问：“那毒药是真的？”
“假的，逗他玩的！”
夏云霆想起王大夫刚才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得弯起唇角，眼前这女人实在太坏了。
“方天华，是教你医术的师父？”他这话虽然是问句，心中却已有了答案，预备回去叫陈星好好调查一番。
“嗯……”容芷含糊答应了一句，很快又说道：“不过青出于蓝胜于蓝，他现在的医术远不如我，你若是想求医看病，还是找我比较靠谱。”
说着，她目光向下，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任何病症都可以哦。”
夏云霆眼神一变，容芷已经大笑着飞奔出去，夏云霆紧随其后：“林小墨你给我站住！”
欢声笑语撒了一路。
二人回去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仍旧上了街，这一次，他们特意往那卖绸缎布料，金银首饰的地方逛了逛。
“姑娘，买布吗？我这有上好的蜀锦，最适合您这样的姑娘了，您看看，可以试穿一下。”
容芷目光在店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一条淡绿色绣着粉色荷花的长裙上，便抬手一指：“这个给我包起来，还有那一件和那一件。”
她顺便指了指旁边的两条风格相近的衣裙，觉得顾心岚大抵会适合这样的风格。
掌柜的见容芷这么大方，一脸笑容地去打包了。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将一件天蓝色锦缎的长裙放在柜台上。
容芷一看就摇了摇头：“这个应该不适合她。”
“给你。”
夏云霆认真地看着容芷：“试试。”
“这位公子好眼光呀，这是我们店里进来的新品，是江南那边的缎子呢，你看看这绣工，这花纹，给夫人穿刚刚好，夫人进里边来试试呀。”
掌柜的刚刚打包好，便非常有眼力见地让开了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容芷原本只是为顾心岚挑选礼物，但见夏云霆眼睛亮亮的，似乎很是期待，于是便也没有推辞，进了里面去换衣服。
夏云霆目光落在店里花花绿绿的衣服上，不由得有些好奇，认识她这么久，好像还真没怎么见她梳妆打扮过，陈星他们说女子都是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可他身边这个女子跟他这个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那些看起来精致漂亮的衣服，上面繁复鲜艳的花纹，要是穿在她的身上，会怎么样呢？
没过多久，容芷已经换上了那身天蓝色锦缎长裙，裙子上的点缀不多，只有袖口，领口和裙摆绣了几朵梅花图案。
容芷身量纤细，这衣服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越发衬得她清新出尘，比原来更光鲜靓丽了几分……嗯，只是太瘦了些。
容芷抬着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这衣服好是好，只是若穿上这身，恐怕就没法上山采药了，打起架来也是束手束脚的，正想告诉夏云霆还是算了，却见夏云霆抬手向旁边一面墙上一指。
“这些，我都要了。”
容芷目瞪口呆。
“哎呀，这位公子真是痛快，您二位稍坐一会，我这就去给您包上，小翠，还不快出来给客人倒茶！”
老板娘乐得嘴角都快上天了，生怕这两个财神跑了，赶紧叫人倒茶。
“夏……夫君，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只是送礼，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容芷凑近，不解地看向夏云霆。
夏云霆面不改色：“给你的。”
“……”
“公子姑娘请喝茶。”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过来倒茶，看见夏云霆便羞红了脸，倒完茶忙不迭退了下去，趁着这个工夫，老板娘已经像八爪鱼一样把整面墙的衣服都卸了下来，开始飞快打包，动作之快，手下已经挥出了残影，似乎生怕夏云霆后悔似的。
容芷哭笑不得：“我哪里需要那么多衣服？”
“为谢你的，不用客气。”夏云霆喝了口茶，语气那叫一个一本正经，丝毫不给人怀疑的空间，容芷倒是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二人只逛了一趟布庄，手里就已经多了好几个包裹。
为省事，容芷索性去了一趟金银首饰铺子，买了一对金钗，算是相当有分量的礼物了。
就在容芷付钱的时候，夏云霆已经将小山一般高的盒子摆在了一边。
“这些都要。”
“等一会！”容芷赶紧将人拦住，看着两眼放光的掌柜，嘴角抽了抽。
回头瞪了夏云霆一眼，低声问：“你干嘛？别捣乱。”
夏云霆看着容芷仅用一根素银簪子固定的头发，若有所思：“你戴上应该会很好看。”
“又不是我要出嫁，我买这么多做什么，不要不要。”
更何况带着这么多东西招摇过市，那不是请等着被贼惦记吗？
夏云霆有些惊讶，凡是女人应该都喜欢这些东西，虽说她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吧，但也不至于如此抗拒。
既然如此，夏云霆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就要一半。”
“你……”
“一半的一半。”夏云霆一槌定音：“就这么决定了。”
“……你开心就好。”
于是，从首饰铺子出来的两人怀里又抱了好几个盒子，当然主要是夏云霆在拿着，来到胭脂铺子的时候，容芷都快不敢进去了，但仔细一想，毕竟是送礼，还是要送全套的。
更何况夏云霆身上已经多了那么多东西，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总不会再买了吧？
然而容芷还是低估夏云霆了，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手中确实没什么东西了，但身后却多了两个伙计，一人身上抱着一堆盒子和两个大包裹，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
夏云霆仍旧是面无表情，但那眼角眉梢露出的几分期待却藏不住了。
“小墨，还要买什么吗？”
“不不不，先回家吧……”容芷哪里还敢买什么，再买下去，恐怕整个昌平县城都被他们搬回家了。
夏云霆点点头，眼中掠过一丝失望，让身后两个伙计将东西搬回了家。
从这些东西中，容芷又挑出几件给顾心岚单独包了起来，看样子整个云水村应该没有人比她送的礼更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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