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法释怀的过往
【中原中也】粗鲁地伸手掏了掏耳朵，脸上写满了“你在逗我”。
“拯救世界？太宰？”他伸长手臂揪过某人的衣领，将那张英俊的脸庞怼到人鱼中也面前，“你确定你说的是这个太宰治不是其他什么人？”
“等、中也我要喘不过气了——”
有些艰难地扑腾着双手，太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想要将自己从桎梏中解救出来。
可惜他的战力也就比鹅强一点，压根儿不是重力使的对手，哪怕他用尽办法也没能动摇胸口处的那只铁手。反而因为他的挣扎让【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加大了力度，导致自己真的不能呼吸了。
歪歪脑袋，人鱼中也嘴角一挑：“啊、你没听错，那个混蛋将事情搞得一团糟的目的确实是拯救世界。”
“……”
【中原中也】缓缓将手中的大垃圾扔开，看着自己的同位体不知道该说什么。
活久了还真是什么情况都能遇见，没想到有一天太宰治竟然也能跟拯救世界联系起来。
那个世界最后真的不会完蛋吗？
倒是太宰治从容了许多，就算打心眼儿里抗拒这个说法，面上也没有泄露分毫。
他理了理被拽乱的衣领，一派正经地说到：“我可是倍受大家信赖的侦探社骨干成员，区区拯救世界而已，小意思。”
对某人本质十分清楚的【中原中也】不想说话，他干脆无视了对方的表演，耐心等着自己的同位体继续解释。
敛起嘴角的笑容，人鱼中也问道：“你应该知道吧，横滨有一本人人觊觎的‘书’。”
原本他并不想将真相和盘托出，但太宰曾经做过的一切就像是一根刺，一直卡在他心里令他无法释怀。
就像年幼的【中原中也】会执着于自己的身世，一直追查荒霸吐的真相一样，他在得知真相后也对一件事耿耿于怀。
并不是人类的身份这一点。
因为人鱼的外在形态，他很早就接受了自己非人类的身份。只要有力量能守护那个人、能守护对方想守护的东西，他无所谓什么身份。
人鱼中也所纠结的，是“自己是中原中也的仿制品”这个事实。
哪怕当初太宰是想掌握荒霸吐的力量、增加自己战胜命运的筹码，从而将他拉到世间都不会令他那么抗拒。
可偏偏对方是被主世界的记忆所影响，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中原中也”才策划了一切。
指挥港口黑手党袭击军方实验室、利用书将他从混沌中拽出来、遵循着记忆将他培养成中原中也……最后又抛下他奔赴自己的命运。
多么可悲啊，不论是太宰还是他。
但骄傲如中也，并不想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
就像他透过书听到的那句话一样——
“不要可怜自己，要是可怜自己，人生就会变成永无止境的噩梦”。【注1】
所以为了追寻一个答案，也为了让自己解脱，人鱼中也吞下了半真半假的谎言，转而说出了真实的一切。
“书？”
【中原中也】当然知道这个传说级道具的存在，直到昨天他才处理完因书引发的混乱。
“听森首领提到过，据说那是一本万能道具，凡是书写在上面的事都能化为现实，是珍贵无比的宝物。”
寥寥几句将书的情报带过，他反问到：“你这么说，那本书还有另外的作用？”
“不算另外的作用吧，会发生这种情况纯粹是太宰的能力太特殊。”
摆摆鱼尾掀起一片水花，人鱼中也说到：“人间失格是究极的反异能力，与书接触产生了特异点，导致太宰窥探到了自己的命运，同时也得知了世界的真相。”
“什么样的真相？”直觉告诉【中原中也】，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一切的关键。
“超过三人知道书的存在世界就会毁灭的真相。”
“你说真的？”瞪大双眸，【中原中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书的存在跟世界存亡有什么关系？它不就是一个许愿道具吗，光我知道的清楚书存在的人就远不止三个，为什么在你的世界却有这种限制？”
“这未免也”
太荒谬了。
看着跟当初自己如出一辙的反应，人鱼中也有些想笑。
不过他并没有详细解释其中的原由，只是简单说道：“不用担心，危机姑且算是解除了，不然我也不会安心坐在这里。”
见他不想多说，【中原中也】顿了顿将涌到喉头的话吞下去，自然地切换了另一个问题。
他不是救世者，说到底另一个世界的安危与他关系不大。而且他了解“自己”，在“自己”不想透露的情况下，哪怕用酷刑拷问都不可能问出来。
没必要再去浪费时间。
“是太宰解决的？”【中原中也】又确认了一遍。
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那个仿佛黑暗本身的太宰治会做出拯救世界的举动。
而且在那个世界里对方还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这是什么黑色幽默？
偏头盯了默不作声的武侦太宰治一眼，人鱼中也十分淡定地回答道：“对。”
虽然出力的是荒霸吐，但如果没有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书的意识也无法顺利逃脱束缚来接触他。他不知道真相也就无从付出，所以说是太宰拯救世界没毛病。
既然那混蛋那么想当拯救者，那就“好人”当到底，承担起拯救世界的荣光吧。
太宰治：“”
沐浴在人鱼凶狠的瞪视与干部看稀奇的目光中，武装侦探社的靠谱骨干成员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这凶狠的目光，太宰感觉自己要是敢揭露真相，下一秒就会被小心眼儿的人鱼诅咒。想起前不久那段对话，他默默打了个寒战。
就算有了暂时活下去的动力，他也不想放弃入水这个美好的日常活动。这可是他缓解压力的不二法门，就像一家之主会背着老婆孩子在外面抱着酒杯痛哭一样。
一旦入水就会被冲上岸什么，绝对不要！
隐晦地冲人鱼眨巴眨巴眼睛，太宰可怜兮兮地冲对方服软。
收到认输的讯号，人鱼中也瞬间身心舒畅。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开一瓶好酒庆祝一下。
虽然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只要迫害到那个混蛋他就开心了。那家伙连跟挚友重新结识的勇气都没有，要是知道在主世界被众人当成救世主一定会羞耻到瑟瑟发抖，说不定还会躲到阴暗的角落里碎碎念。
就算不能亲眼见到那样的场景，光是想想人鱼中也就开心得不得了。
短暂的静默过后，【中原中也】打起精神再次开口问到：“你之前说认识太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了，在此之前你一直待在擂钵街吗？还有你这个人鱼形态”
打量着藏在水波之下的湛蓝鱼尾，他犹豫片刻还是继续说道：“n在你身上做了其他实验吗？”
“”
来了。
抬起头与认真注视着他的重力使对视，人鱼中也浸在水下的手指不自觉痉挛了两下。
他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摆动鱼尾从水中跃起，侧身坐在了泳池边缘。
为了方便谈话，【中原中也】一直坐在躺椅的末端，距离泳池十分接近，现在也方便了人鱼触碰他。
伸出冰凉的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眼角，人鱼低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待在太宰治身边吗？”
发觉自己的同位体情绪不太对，【中原中也】拧起眉头紧紧盯着对方，“难道不是为了增添港口黑手党的战力，才对身为‘羊之王’的你下手吗？”
牵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人鱼中也淡淡陈述道：“我从来没有当过什么‘羊之王’，也没有经历过人体实验，更不认识什么n。在太宰到来之前，我对世界唯一的认知就只是一片黑暗而已。”
“你的意识竟然是太宰拉出来的？可是怎么会？”
太宰那家伙又不是兰波，能够读取生物的意识，总不可能是人间失格跟荒霸吐产生了特异点吧？
就在【中原中也】疑惑的时候，另一个太宰轻声解释到：“是书，那个我利用了书的能力。”
他终于脱离了咸鱼瘫的状态，跟中也一样坐在了躺椅的末端。不过他并没有干涉两个中也之间的交流，会出声也是为了让谈话继续进行。
只是在解释的同时，他脸上的神情却算不上多好。
人鱼中也没有搭理这个太宰，他一直注视着【中原中也】钴蓝的双眸，“能量极度不活跃、根本没办法投入实验的我依旧诞生的理由，是因为太宰他想要一个‘中原中也’。”
“我的一切，都源自他记忆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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