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逢
她要躲避张小哥扔来的球？
这个游戏太可怕了，李小娘猛甩头，对这种一次性的游戏表示强烈拒绝。
张小哥想了想，问她可不可以示范一下。
李小娘拱过桌子上的另一个球，在桌子边缘定住，然后用爪子使劲一推，球斜斜落到地上，向上弹起。
她溜下桌，在它再一次弹起的时候蹬地起跳，在空中搂住小球，落地的时候牢牢把它按在身下。
这个球没有人扔，所以速度很慢，捉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李小娘把球推到张小哥脚边，仰起脸叫了一声，示意他差不多像这样扔球，她好去追。
张小哥对她点了点头，一甩手，球就飞了出去。
球是横向上抛出的，空气中隐隐传来破风声，李小娘一抖耳朵，趴在地上回望，可以看出，张小哥收敛了很多力气，球还能从墙上弹回来，而不是磕在墙上抠不下来。
但球速还是挺快的，以猫的动态视力，只能堪堪追上球的走向。
李小娘追着球左右横跳了几个来回，终于，在球再一次从高处弹射到地上的时候稳稳压住了。
她翻了个身，露出肚皮下的小球，得意地把它蹬回张小哥那边。
之后的几次张小哥的力道控制得越来越精妙，球也一直保持低空穿梭。
她还注意到，张小哥会根据她上一次的表现调整力度和方向，让球始终处在一个有点难度，但她努努力就能追到的水平。
幸亏房间里东西不多，她跑动起来不用担心刮倒什么摆设，玩得很痛快。
追球是个体力活，玩了一阵子后，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张小哥很快发现她追到球的时间略有延长，就让她去休息。
看来在海底墓损失的精神还没有恢复，按这个活动量，她本来还可以多玩一会。
李小娘爬上猫爬架中的一个小平台，这个地方高度适中，阳光正好照在上面，已经把它烘得暖暖的。
她卧在上面看着窗外的景象。这栋楼侧有个小院子，本来铺了些砖块，但因为时间久了，砖石之间缝隙变大，草从中间长了出来，现在院子基本上被杂草覆盖了。
有人带着小孩子在草地上玩，房间里没了球左弹右跳的声音干扰，楼下的说话声笑闹声渐渐传了上来。
她半阖着眼，转了转耳朵，想听清下面在说什么，但离得有点远，只能听到几个词。
李小娘扭头看张小哥在干什么，发现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她赶紧把目光移开，避免打扰到他。
楼下的声音时断时续，头顶的太阳温暖又不刺眼，李小娘很快睡了过去。
玩耍与酣睡间，两天很快过去了。
这天晚上，李小娘正在与地上的弹簧玩具做斗争——她打算把这上面的几根弹簧都拧到一起！但弹簧比较结实，只能用体重一个个压弯，再互相勾连。
有时弹簧突然散开，把她抽个正着，惊得她翻滚到一边，等玩具稳定下来再过去。
每当这个时候，椅子上的张小哥就会看过来。
能感觉到，张小哥其实不是很理解她这么做的意义，但看她玩得兴致勃勃，也就没有制止。
门被敲响了。
正好这个时候李小娘被弹簧抽懵了，没有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张小哥起身去开门，李小娘甩了甩头，慢吞吞地站起来，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张小哥呢？
门一打开，楼道里的空气涌进屋，带来了熟悉的气味。
李小娘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到黑眼镜迈进门来，冲着她一笑，朝她勾了勾手。
她一个急刹车。
天！这两天她过得太开心，都忘记今天黑眼镜要来接她回去了。
她的表情应该很是震惊，因为黑眼镜的手顿住了，他笑了笑，侧头打量了会儿张小哥，话里透出点不可思议，“哑巴，它不会不知道我今晚来接她吧。”
张小哥难得干脆地回复，“它知道。”
她感觉黑眼镜盯了她一会，面上似笑非笑，把她看得毛要竖起来了，但他很快又扭头朝客厅望去。
客厅地上的弹簧玩具还在左摇右晃，附近散落着几个弹力球，最引人注目的要数窗边的大猫爬架，直接占了大半的墙面，与偏小的客厅很不匹配。
黑眼镜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张小哥的肩膀，“真没想到啊，你这托管这么尽心。比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黑眼镜冲她笑了笑，“猫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对你再好一点？”他做出一副担心的表情，“不然，真怕你被拐跑啊。”
心虚之下，加上震惊劲一过，重逢的喜悦也泛上来了。李小娘假装刚才无事发生，连蹦带跳跑到黑瞎子身边，围着他转个不停，竭力弥补之前漏下的欢迎仪式。
黑眼镜笑着弯下腰伸出手，她以为他要揉一揉她的脑袋，微微眯起了眼睛。
然后他闪电般地弹了下她的脑袋瓜。
不是很痛，但李小娘还是被弹得一缩脖子，耳朵撇了下来。
“小没良心。”黑眼镜捏了捏她的耳朵。
“不要打它。”张小哥严肃道。
他们二人同时开口。
黑眼镜再次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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