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进山找人
郑道年对外的设定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设定不能崩。这么多圈里人在这，他不会让他们有抓住他把柄的机会。
回去就把卫旭炒了，那么喜欢揭他的短。
他转向石龙芮，温和地嘲笑她:“下次想看我，没必要偷看，正大光明地看，你还怕别人知道你喜欢我吗？”
笑她脸皮真厚。
石龙芮眨巴眼，这个自恋狂。本来以为他只是个沉默寡言的纯情暴力男，没想到他还是个恶劣的自大狂。
她特无辜地说:“当然怕，我怕他们怀疑我找对象的眼光”，郑道年笑容僵住，石龙芮又补一句:“但没关系，我可以跟他们说，我瞎了眼。”
郑道年温和的面具裂了，他想拍死眼前这个女人，“你不怕我了吗，嗯”？他清澈的声线此刻有些低沉，仍好听得让人沉醉。
“怕啊，我这不是顺着您意思说的嘛，你不喜欢这个回答吗？那我换一个？”
“不用了”，郑道年打断她，“我来是问你沈寒去哪了？”
石龙芮告诉他后，忍不住把周小倩失踪的事也跟他说，她本来不指望郑道年会帮忙，但现在她很焦急，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要抓住。
郑道年听完，二话不说，走了。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石龙芮还是很失望，她慢慢地蹲下来，看着不远处一行在搬食物的蚂蚁出神。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鞋，郑道年背着鼓鼓的包低头看她。
石龙芮叫道:“你把蚂蚁踩死了！”
郑道年:“……”
他以为对方要跟他说些感激涕零的话，结果就蹦出来这句！
“赶紧起来，你还想不想找到你那位朋友了？”
“想想想！等等我”！石龙芮傻笑着赶紧站起身，边追郑道年边捶捶蹲得有点发麻的双腿。
傍晚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慢慢地重叠在一起。
“你说她是朝这个方向跑的，为什么到这里痕迹就没了？”难道人还能飞了不成？郑道年皱眉思考。
因为这里鲜少有人来，他们可以顺着地上植物被踩过的痕迹来判断周小倩进山之后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她远路返回了？”
“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两人大眼瞪小眼，郑道年提议:“先回去？”
石龙芮当然不愿意，她很坚持，“既然都已经到这了，我不回去，一定要找到她。”
话音刚落，一阵怪异的叫声从旁边的树丛中传来，吓得石龙芮花容失色，抓住郑道年手臂，不敢离开他半步。
郑道年好笑地看她，慢慢靠近那树丛，她也紧张又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一只黑色的鸟突然扑闪着翅膀飞向天空。
“一只鸟而已，怕什么，原来你这么胆小啊。”
石龙芮看是鸟，一颗提着的心放下来，她嘴硬回道:“这里这么阴森，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害怕也正常。”
“而且……我看到网上说有人在这里看见过红衣女鬼”，她的语气阴森森的，
郑道年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你信？”
石龙芮见没吓到他，作罢，“我当然不信。”
她继续研究周围环境，想找到小倩到底往哪跑了的线索。
突然她灵光一闪，兴奋拍手，“我想起来了，小倩跟我说过，她很喜欢槐花，她会不会去找槐树了？……前面有一棵，我们快过去看看。”
但他们身前长满了比人还高的柔韧的草，徒步过去很艰难。
郑道年蹲在右边，“这里居然有条小道”，之前道口被草木遮住，他们没发现。
而且这有人过去过，石龙芮激动地大拍郑道年肩膀，“太好了，小倩肯定在前面！”
郑道年咳了几声，默默地揉被石龙芮拍过的地方，“进去看了才知道。”
郑道年先，石龙芮垫后，走了大概几分钟就出来了。
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这一片的树木比较少，也较低矮，能一望到底。只有身边的这棵槐树长得很高大，他们两人环抱都不一定抱得住。
问题来了，周小倩哪里去？
“人呢”？？石龙芮绕着槐树走了好几圈。
“停，绕得我头晕，你给我坐下”，郑道年把她按住。
石龙芮坐地上，半晌，轻声问他，“要是小倩找不到怎么办？”
郑道年也在她旁边坐下来，修长的手揉太阳穴，“还能怎么办？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都跟她说过不要一个人进山，非要跑进来。”
石龙芮良久都没有回应。
他看石龙芮低头不语，用手指戳她:“喂，睡着了吗？”
石龙芮抬头，她那双平日里十分灵动的双眸此时泪眼朦胧的。
郑道年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慌了，“你，你别哭啊。”
郑道年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石龙芮的眼泪就扑闪扑闪地往下滴落，像一个个透明的珠子，她哭得伤心，“小倩找不到怎么办，我不要她出事，都怪我，不该同意她跟来的，我，我，是我害了她。”
哭到最后，石龙芮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
郑道年在旁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干巴巴地劝她:“不是你的错，你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别哭了。”
郑道年看她满脸都是眼泪，从背包拿出纸巾递给她，石龙芮只是哭，没有接过。
他拿着纸巾笨拙却温柔地给她擦，卫助看到的就是这温馨的一幕。
他听到心碎的声音，老大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对过他！
“郑总！我可找到你了”，卫助硬挤在他们两人之间，关切地检查郑道年有没有受伤。
郑道年眼角抽动，“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卫助把手机藏身后，“这个，当然是靠着心电感应，我对您的滔滔不绝的敬意感动上苍，它……啊”
郑道年没耐心听他瞎扯，顺手就给他脑袋一个爆栗子，“又跟踪我，我还有没有点隐私了？我最讨厌的事你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还有之前，在车旁边说我被困的事情，我不是让你不准再吐露半个字吗？”
越说越气，郑道年想动手揍他。
“我是你弟那边的人，你不能打我”，卫助很委屈地说。
郑道年神情变冷，“我知道，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你敢，我脑袋都肿好几个包了，但是，我想做你的人。”
“我怎么信你？”
“你等着，不久之后我就给你看我的诚意。”
郑道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在揣测他这句话的真假。
卫助表情自若地任由他看。
暂时先不揍他。
石龙芮旁边红着一双眼看着他们，她怎么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说不定周小倩早就回来了。”
石龙芮点头，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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