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夜闯虎牢
虎牢关。
夜深人静，万物俱籁。
因为萧铮接受了魏帝高成的册封，加上潼关那边战事告急，虎牢关也被抽调了大量的士兵去支援前线，因此现在镇守虎牢关的也不过区区一千士兵。
三更半夜自然大多数士兵都处于沉睡中，只有寥寥几十个当值的士兵还在关上来回巡逻，时刻注意虎牢关内外的动静。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关外的方向隐隐约约有零星火光，似乎有一小队人马朝虎牢关而来。
值夜巡逻的士兵不由心中一紧，随即强打起精神，死死盯着这队人马，若对方有任何不对劲儿，就要立即示警叫醒所有人起来战斗。
这些人越走越近，值夜的士兵也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不过是一支十几个人的小商队，还有几匹马，马背上都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马儿显得很吃力，想来货物的分量并不轻。
危机一解除，值夜士兵的心思也随即活络了。
虎牢关作为关东通往洛阳最重要的门户，来往商贾无数，对于镇守虎牢关的将士而言，这些商贾都是一个个行走的银子。
他们就靠着勒索这些来往的商队，每个人都挣了几百两银子，连他们当中最少的一个也都挣到了一百多两银子。
不过与他们相比，那些军官挣得那才叫多呢，他们这些小兵不过就是吃点残羹剩菜罢了。
现在大晚上的，军官一个个都睡过去了，没人管得了他们，意味着今晚不管勒索到多少钱都可以进入他们的口袋，不用被那些军官拿走一文钱。
这些士兵来虎牢关都有几个月了，搞钱都搞出了自己的经验和心得，尤其是晚上，一定要安静，绝不能在关上大声喝问，要下去轻声盘问，检查货物的动作一定要轻，动作不能太大，绝不能吵醒其他人，否则不仅会有更多的士兵一起参与分钱，而且一旦惊动了军官，大头又会被他们拿去，他们又只能分到点骨头渣子了。
值夜的士兵经过商议，决定吊一个士兵下去检查货物，勒索钱财，再悄无声息打开关门神不知鬼不觉放他们过去，大家再一起平分得到的钱。
很快就有一个叫杨阿四的伍长被吊篮吊了下去。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杨阿四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以免吵醒其他人，更怕吓跑眼前这些财神爷。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是头头的人物立即上前几步，点头哈腰道：“禀报军爷，我们是从兖州来的，去洛阳做点小买卖。”
杨阿四点点头，这人确实是一口的兖州口音，应该就是兖州来的商人，不过他是从哪里来的，对于杨阿四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至于他所说的小买卖杨阿四可是半个字都不信，哪个正经买卖需要大晚上走夜路呀，十有八九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不过他们生意见不见得光杨阿四可不关心，他就喜欢这种做不正经生意的，越是这种不正经的买卖他们能赚到的油水也就越多。
杨阿四也不说话，直接走到一匹马旁边，用力拍了拍马背上的大布袋，手感很厚实，里面的东西应该装得满满当当。
“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给我看看，我要检查一下。”
杨阿四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语气却是异常凶狠，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商人头头似乎有些心虚和慌张，赶紧跑过来满脸陪笑道：“回禀军爷，都是兖州的一些土特产，不便打开，还望军爷网开一面。”
嘴里说着话，手上也偷偷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到杨阿四手中。
杨阿四偷偷掂量了一下，分量还不轻，至少有十两重，他更加认定这个商队运的东西不对劲，心中冷笑，他们想得美，区区十两银子就想打发他们，真把他们当叫花子了。
杨阿四将银子塞进怀中，商人头头刚想松口气，杨阿四却当场让他知道什么叫翻脸不认人，直接低声呵斥道：“少啰嗦，我叫你打开就打开，再废话别怪我亲自动手。”
嘴上说着，一只手还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一副要拔刀捅袋子的样子。
商人头头似乎被吓住了，好像真的怕杨阿四真的拿刀捅自己的货物，无奈只得将杨阿四拉到一边，掏出一大袋银子塞到杨阿四手中，哀求道：“军爷，我身上真的只有这么多了，你行个方便，袋子里面的东西真不方便打开。”
掌心传来的沉甸甸的分量让杨阿四异常高兴，凭感觉里面至少有一百多两银子呀，看来今晚活该自己发财呀。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欺人太甚，也该见好就收了，他朝商人头头点点头：“算你小子懂事，既然不方便，那我就不拆开看了，但是你必须告诉我，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商人头头低下头不敢看杨阿四的眼睛，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盐。”
杨阿四恍然大悟，怪不得要半夜三更走夜路这么鬼鬼祟祟，出手还这么大方，原来是贩卖私盐的，早知道刚刚应该再吓吓他们，说不定还能榨出更多的银两。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走到马旁边，用食指在袋子上面蹭了蹭，而后放入嘴里一尝，确实是一嘴咸味，还有点发苦。
杨阿四狠狠吐了口唾沫，又大致检查了马匹身上，还搜了一下每个人的身，确定他们没有携带兵器之类的违禁品后，这才走到关前，对关上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他的手势有两层意思，一是东西没问题，二是钱已经收了，可以放行。
片刻之后，虎牢关的城门缓缓打开一条小缝，里面的士兵伸手招呼商队麻溜的，快点过去。
这支商队也就按照他们的吩咐，压低动静快速通过了虎牢关，身后的士兵则在喜笑颜开开始瓜分袋子里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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