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重要筹码

小二一退下，姚轼开始不急不慢喝酒用餐，眼睛却有意无意望向了墙边一个不起眼的架子。

        片刻之后，那个架子如同长了脚一般，自己叽叽呀呀向一侧移开，直到露出一个仅能通过一人的小口，随即一个身影从小口进入姚轼的雅间，正是玄武卫在洛阳的负责人都尉林霄。

        林霄将架子移回原处，随即走到桌前坐下，二话不说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姚轼又亲自给林霄倒了一杯，口中问道：“林都尉辛苦了，不知道主公要你查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林霄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姚轼：“都查清楚，这些人都被分开关押在北邙山的众多寺庙和道观之中，山脚下安排了五千人守着。喏，上面就是关押有家眷的寺庙和道观名字。”

        “北邙山，那可不好办了。”

        姚轼眉头一皱，此次萧铮派他来洛阳跟宁朝谈判，想要赎回白巾军的家眷，但是萧铮也担心宁朝这边条件太过苛刻，或者不愿放人，因此也要做好两手准备，若是不能顺利从宁朝手里赎回这些家眷，必要时候也要考虑从宁朝手中劫走这些人。

        因此姚轼刚到洛阳就来这春风楼，表面上是慕春风楼的杜康酒而来，实际上只是为了来密会林霄，想要林霄负责调查这些家眷被关押在哪里，以便方便必要时直接派玄武卫解救。

        林霄也叹了口气：“此事非常棘手，我打探过了，这些白巾军的家眷加起来不下八万人，恐怕单凭我们玄武卫的力量根本无法解救。”

        姚轼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如今宁朝那边压根没人见我，跟我谈，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宁朝那边会开出一个什么条件。”

        林霄也面露愁容，他也明白，若是大宁坚决不肯放人，到时候压力全部在他们玄武卫这边了。

        但他也实在想不出主公手中有什么筹码可以让宁朝这边放人。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随即是小二焦急的声音：“姚先生姚先生姚先生……”

        林霄顿时心生警觉，忙闪身躲在一个屏风后面，姚轼怕小二进来，连忙起身去打开房门，却有意无意有身体挡住门口，嘴上却是不急不慢问道：“什么事呀，我不是说了嘛，我喜欢一个人安静用餐，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

        小二慌忙点头哈腰道：“姚先生莫生气，若不是急事小的也不敢打扰你用餐呀，是赵司徒来人了，要接你去司徒府谈事情，车驾都已经安排好在楼下了。”

        姚轼一愣，司徒府的人怎么会找到春风楼这里，随即他他看到二楼有两个人心虚移开了视线，瞬间也明白了一切，但却故作不知，只是嘴上应着好，就跟小二下了楼，上了为他准备好的马车……

        春风楼离司徒府并不远，马车很快将姚轼送到了司徒府大门外，司徒赵慎和蒋杨早已经等候在门外，三人一阵互相介绍和寒暄，很快就走了司徒府。

        三人各分主宾坐定，谈判也就算正式开始。

        姚轼作为客人，自然率先开口：“此次我奉齐王之命，与贵朝商量一下白巾余党处置问题。”

        这就是谈判的艺术，总不能上门就告诉对方我想赎人，一开口就让对方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可是要吃大亏的。

        赵慎看了一眼蒋杨，见他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只好故意装傻道：“恕我冒昧，不知贵使所言何意？”

        姚轼见赵慎故意装糊涂，只好好意“提醒”道：“虽说如今白巾军已灭，但是洛阳城中仍有数万来自河北的老弱妇孺，齐王仁义，希望贵朝皇上能够放他们回河北与家人团聚。”

        赵慎面色有些为难：“白巾军为祸天下，这些人都是白巾军余孽，我朝圣上为何要放他们回河北。”

        姚轼忍不住看了一眼蒋杨，白巾军余孽，眼前的太尉蒋杨不也是吗？

        但蒋杨似乎并没有听到赵慎说什么，依旧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姚轼倒是有些佩服他的定力。

        姚轼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如今齐王已经攻占了冀州不少郡县，既为冀州之主，自然当为冀州百姓做主，希望冀州家家得以团聚。”

        “如今河北三州局势未定，齐王这个冀州之主未免言之过早了吧。”

        一旁一直闭目养神的蒋杨终于开口了，一说话就将姚轼驳斥得哑口无言。

        姚轼摇摇头，笑道：“河北三州将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们在此逞口舌之争也是无用，不妨直接谈谈，贵朝皇上要如何才能将那些白巾军的老弱妇孺交给我们。”

        赵慎摇摇头：“贵使不必浪费口舌，这些人都是白巾军余孽，理应受到严惩，我朝圣上不杀他们已经是额外开恩，断无放他们回河北的可能。”

        姚轼冷冷一笑：“赵司徒拒绝得如此决绝，就不想听听我方的条件吗，不想知道齐王打算用什么换回这些老弱妇孺吗？”

        赵慎和蒋杨对视一眼，这也正是整个宁朝上下疑惑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萧铮到底哪里的底气与他们大宁谈判，他手中又有什么筹码可以换回这八万白巾军的家眷。

        赵慎假装不在意一笑：“既然贵使这么说了，那我倒想知道齐王打算用什么筹码赎回这么多的白巾军余孽。”

        姚轼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的绢布，递给赵慎，笑道：“赵司徒不妨看看这个。”

        赵慎一脸狐疑接过绢布，展开一看，眼睛瞬间瞪圆，蒋杨好奇凑够脑袋过来一看，一下子也怔住了。

        白色的绢布上只有一处印鉴，颜色很鲜艳，显然是盖印的时间并没有太久。

        印鉴中间是八个鲜红的篆书——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姚轼将他们反应都看在眼里，郑重点头道：“若是贵朝皇帝愿意将白巾军的老弱妇孺交还，齐王愿意交回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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