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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包庇


  在白小花面前吃了一个挂落,京兆尹也不敢再找茬。

  啪——

  又是狠狠一拍惊堂木,白小花坐在椅子上,看着浑身发哆嗦的姑娘们,眼下又是一沉。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还不快快在本官面前说来。”

  白小花皱了皱眉,朗声道:“不用了!这些小姑娘们之前受了些许惊吓,如今见公堂威严甚重,恐怕也是说不清楚的。不过本乡均在此之前已经写下了状子,还请大人细细阅览。”

  说着,一旁的严嬷嬷走上前去,将袖中折好的状子送来上去。

  京兆尹皱了皱眉,瞧了瞧白小花一眼,到底而是将状子接了过去,摊开似模似样的看了片刻。

  再抬头的时候,面上已经松快了许多。

  啪——

  惊堂木再响,京兆尹大人已经是胸有成竹。

  他看着下头的小姑娘们,开口问道:“本官来问你们,在状子上所叙尔等为秦国公府家奴之事,可属实?”

  女孩儿们缩在一处哆嗦了片刻,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孩儿抬起头来,小花,记得这小姑娘是那当中有些文采的那个,胆子也稍微大点儿。

  “禀……回禀大人,我们都是此前湘南那一处逃过来的灾民,因为被人牙子收了去,送到了牙行,秦岚世子,却是专程采买了我们这些湘南地的女儿,就为……就为要……”

  啪——

  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巨响狠狠的一阵,刚刚升起来的胆儿又被吓了回去。

  “本官只问你们是不是秦国公府上的奴婢,并没有问其他的话!不要多言!”

  被拦在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们瞧见这么模样,也忍不住一片嘘声,私底下议论纷纷。

  京兆尹里皱了皱眉,又忍不住狠狠的拍了拍惊堂木:“肃静!”

  声音渐止,京兆尹这才摆出一副公正不阿的脸:“既然你刚才已经承认了,那此事就做不得假。你们虽然是有冤屈在身,但你们告的却是秦国公府的世子,以民告官,无论对错,都要先受笞刑!嗯,原本就为秦国公府上奴婢,以奴告主,那便是罪加一等,便应受笞刑一百。来呀——”

  白小花猛地直起身:“受刑?叫屈者受刑?呵呵!这是什么理儿?”

  京兆尹眯着眼睛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乡君娘娘恐怕是对大启律法不太详熟,这官为父母,主子那更是奴才的天,这越级上告,便是不孝不恭,本就是大罪了,受刑那也是依照律法应当的事情。”

  “不说现在这般,便是他们赢了,按照律法,也可流放三千里。”

  白小花猛地踢开椅子:“去特么的不孝不恭!有哪个当父母的能够对女孩儿做出肆意辱骂鞭笞,还先奸后杀的勾当?你能吗?”

  京兆尹狠狠的咳了一声,沉下了声来:“咳咳!乡君娘娘,这可是在公堂之上!一便是您身有爵位,也是不容放肆的!”

  白小花冷眼看过去,突然,她点了点头:“哦!我就是说你先前为何耽搁了那么久……看来秦国功夫上的人已经找过你了吧?怎么?他们私聊了半天,也就只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将此事给压下去?”

  京兆尹一愣,嘴角抽了抽:“将军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官……本官有些不懂。”

  白小花冷笑了一声:“别的我不知道,可是这出了人命的案子,也不应该这么简单的判下吧?本朝历代君主皆为贤君,最为重视冤假错案,你如今以这刑法便叫这些姑娘断送了性命,那这冤到时候应该如何申呢?不为民申冤,包庇罪魁,大人你少说也算是个渎职之罪吧?”

  京兆尹一愣:“这这这,本官也是按律法判,又有什么错?”

  白小花道:“大人应该知晓前些日子,湘南灾民击登闻鼓一事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头,湘南灾情得以大白,朝野才火速安排了赈灾事宜。这些姑娘家也是湘南人士,受灾情所迫才沦为奴婢。”

  白小花一叹:“说到底了,他们也是湘南旱情的苦主。说她们是不是秦国功夫的奴婢,他们首先也是陛下御下的子民,你便是要论,也要先为陛下的子民申冤,先尽忠于陛下,而后才应该论秦国公主仆之名。大人以为我这话说的可有错?”

  京兆尹抖了抖眉毛,不曾想到,白小花竟然能歪曲出来这么一番道理来!

  偏偏就这歪理他还不能就那么反驳了去。

  都已经提到了陛下了,若是他就这样否定了,那岂不是代表他对陛下不忠?

  虽说秦国公府和安阳大长公主府舍不得,可那欺君的罪名可是要杀头的!

  京兆尹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后悔自己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这……白乡君所说,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白乡君,这些人,我总不可能就这么把他们给放了吧?”

  白小花:“为何要放?”

  京兆尹咬了咬牙:“这案子,本官如今是审理不了的!”

  白小花皱眉:“审理不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您可是京城的父母官,您只需要抬头看着你头上那明镜高悬的匾额,秉公审讯便是。”

  京兆尹咬了咬牙:“可是……可是我刚才听您的意思是说,这件案子里头似乎还牵涉着人命?”

  白小花点点头:“自然是如此。”

  京兆尹呼了一口气:“那就对了,本官虽然是京城的父母官,但是这出人命的大案子,本官也不敢擅断,若是白乡君等的,本官倒可以上奏此事,将这件案子移交给三司审理。三司向来公正严明,一定能给您和这些姑娘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如何?”

  白小花眯了眯眼:“那你是需要多久?”

  京兆尹似模似样的算了算:“带本官递交上去,大抵三五日就能有结果了。”

  白小花冷眼:“哦?那这期间这些姑娘们……”

  “——这些姑娘作为人证自然是安置在京兆尹府衙内就是了。”

  白小花笑了笑,三两步蹬上前去,一把逮住了京兆尹大人的官袍衣领:“给我耍心眼儿是吧!将人放到你们这儿,她们还能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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