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本家
织田作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和咒术界签的保密协议，“乙方承诺将履行保密义务，保密内容包括并不仅限于一切有关咒术界、诅咒的情报内容……”
从织田作的沉默中，柯南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样我们就是统一战线的伙伴了，我们不会告诉别人。”
织田作见识过侦探的厉害，在一个雨天，穿着侦探服的少年，连他的死亡都能预测，如果没有碰到“奇点”的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
这么早？
织田作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还算隐蔽，即使在中途遇到毛利小五郎也快速把他打晕了。
柯南的表情有些艰难地开口：“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啊，在正常世界里生活了这么久，有一天发现还存在着这些魔幻的东西，说不定哪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吐槽归吐槽，柯南还是耐心地解释起来。
“那天我特意回去看了，结果发现别墅里根本没有四楼，我觉得我的记忆里不至于差成这样，于是我又检查了其他地方，没有显示有曾经发生爆炸的痕迹。”
“所以，”柯南抬头，双眼明亮，笃定地说：“能解释的只有我未涉足的非自然力量。”
“明明你今天才开始怀疑的，之前是哪个家伙把锅扣到怪盗基德头上的？”灰原哀斜眼看向柯南，那个吹牛的大侦探。
“哪有！”柯南不满地反驳，虽然那天确实马上否认掉了，但他也是怀疑过的！
随后柯南干咳一声，讪笑地拿出侦探徽章对织田作说，“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今天跟踪你了，这个有定位功能。”
“因为如果你是杀手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阻止你杀、人。”只有这句话，他无比认真地说出口。
“不过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走了，哈哈哈。”柯南挠头干笑道，当时在望远镜里看到莫名扭曲的铁质楼梯时，他几乎以为自己瞎了，确认织田作游刃有余后就跑路了，万一不小心被牵连就完蛋了。
回想那团令人恐惧的空白，柯南有些僵硬地问：“话说这里没有那什么…鬼…吧？”
灰原哀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就算有也被清理掉了吧。”
织田作赞同地点头，比起阿笠博士家，他觉得毛利家存在咒灵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听说他们经常遇到案件。
柯南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对自己的体质还是很有自信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职业的清理一次要多少钱？”
“不要钱，是你说的，我们在一条战线上。”
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他露出了一个对于织田作来说过分甜腻的笑容。
会面结束后，柯南又装出天真无邪的样子叫了他一声“灰原哥哥”，织田作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晚上织田作久违地接到了禅院…现在应该是伏黑甚尔的电话。
一接通，对方低沉的声音就开始向他问罪：“织田作之助！你是不是想造反？！拿了钱不干事！”
织田作想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甚尔一句话就结束谈话，“现在到我这里来。”
他回国了！
可是伏黑甚尔并没有说在哪里见面，听他的口气应该是他们彼此都熟悉的地方，只有那里了吧。
织田作拿走挂在门口的汽车钥匙对屋里说：“阿笠博士，借一下你的车。”
“这么晚了，去哪里？我来送…”阿笠博士探头询问，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开着小甲壳虫，织田作花了点时间才到原本他们住的地方。
再次踏上熟悉的楼梯织田作一时有些恍惚，那些平静的往事浮现在脑海，但又好像过了很久。
“织田。”
伏黑甚尔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看到织田作焕然一新的外表露出一丝惊讶，但过后神色绝对说不上好看，比起这些外在的东西，他更在意本质的。
“你知道打断别人度蜜月是什么下场吗？”
“抱歉。”织田作说不出其他的话，究其根本是他的失误。
对着他一脸乖巧，好好认错的样子，伏黑甚尔怎么也硬不下心来揍他一顿。
如果当初是这副皮囊出现在店里的话，绝对会引起女人们的血雨腥风。
伏黑甚尔相信织田作的为人，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提醒道：“那个叫小岛治的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劝你和他保持距离，你们不适合当朋友。”
据惠那小子说的，他在自己身边养了好几个咒灵。
“还有这件事可不能算了，向那个大老板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刚以为伏黑甚尔有所改变的织田作马上掐灭这个念头。
伏黑甚尔自顾自地说：“对了，在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能在他不在的时间里这么安分，可不想那群家伙的作风啊。
称得上奇怪的人，织田作一时半会没有想到，摇摇头。
“是你的仇家吗？”
伏黑甚尔的情绪明显低下去，嘴角拉平，语气不屑地说：“嗤，说是本家更好理解吧？”
前后强烈的矛盾感让织田作微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禅院”，原来还有能束缚住伏黑甚尔的存在。
伏黑甚尔失去说话的欲、望，揉揉胃部，“我没有兴趣给男人讲我的过往。”
天知道在说出“本家”这个词的时候，他有多想吐，比吃了隔夜饭还膈应人。
见他不愿多讲，织田作也不多问，开门见山地说：“aptx4689还在你那里吗？”
伏黑甚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子、弹，丢给织田作，“那个条、子缠了我半天，害的我差点失手杀、人。”
“甚尔君！”
织田作突然喊住想要离开的伏黑甚尔，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要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可以让他停下脚步的话，不然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即使是你，也要认输了吗？”
高高大大的背影顿住，紧身衣勒得虬结肌肉紧绷。
织田作不怕死地加上一句：“向那个本家认输？”
下一秒，伏黑甚尔的拳头就直逼眼前，织田作狼狈地躲开，还是被他击中了小臂，一阵疼痛过后传来麻木感。
伏黑甚尔张开威压，气势如虹地说：“你在说什么蠢话，像他们那种受上天眷顾的人，不还是我这种猴子的手下败将吗？”
如果说之前的话是织田作胡扯，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他没有说错。
因为伏黑甚尔没有下杀心，织田作无法从异能力那里得到他的攻击轨迹，完全是在凭本能战斗。
面对被触碰逆鳞的天与暴君，织田作很难有还手之力，况且现在的身体素质还才不过原来的一半，他全程处于被动防御状态，就算是这样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两拳。
终于停手的伏黑甚尔狠狠剜了织田作一眼，冷声道：“你从哪里来的错觉，认为我会输给那群家伙？”
织田作困难地直起腰，直直地望向伏黑甚尔的眼底，“你又为什么要在意？”
不管伏黑甚尔怎样震惊，瞳孔缩小也罢，织田作前进一步，继续分析道：“同样是阻碍你的事物，在面对‘禅院’和面对警察，你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被否定，所以不甘心，在这点上，你输了。”
结合大家族的设定以及伏黑甚尔那句“受上天恩赐”，织田作多少也猜到了他的过往，没有术式的人在御三家之一的禅院恐怕很难混。
从小被这种理念灌输的伏黑甚尔，一面拼命否认，一面又不甘心自己被否认，所以为了证明自己，他成为一名“术师杀手”。
到了这里，织田作的思路基本清楚，他用简洁的话给了伏黑甚尔最后一击，“甚尔君，不要让他们的理念困住你，‘天与暴君’是独一无二的，无需证明。”
伏黑甚尔脑子里混混浊浊，他想了很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每一幅画面里都有他自己的身影，有时闭眼，有时睁眼。
直到惠揉着眼睛，躲在门后问他怎么还不去睡觉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徒手给楼梯开了好几个洞。
邻居们只是敢怒不敢言，而织田那家伙早就溜了。
伏黑甚尔走上去，使劲揉了揉惠刺刺的脑袋，“现在就回去。”
“…你把灰都蹭到我头上了。”
从伏黑家出来的织田作直接去了医院，刚受伤还好，等时间一过去，疼痛就像正在发酵的果酒，扑腾扑腾地冒出来，最严重的就是腰部那块，伏黑甚尔的一拳至少打断他两根肋骨。
即使是织田作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显出痛苦的色彩，因为是大半夜的急诊，所以即使是他这个未成年的外表，医院也没有要证件。
好在处理结果显示都是皮外伤，内脏没有受损，在医生护士严厉的批评下，石膏打好了，被他们勒令住院，成了蓝白条的一员。
等织田作真正躺在病床上时，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柔和的淡光让织田作的心宁静下来，精神放松后，疲倦和困意席卷了意识，很快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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