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喜，母亲。

医院，产房。

        煞白的墙皮，无影灯的眩光，不由分说夺入眼目。

        沈正玺刚一睁开眼，一阵接一阵的剧痛便源源不断袭来。

        天旋地转。

        痛，无处不在。哪里都痛，脑袋，身体，眼睛，喉咙，腿脚，骨头，神经，灵魂——简直就没有哪里是不痛的。

        为什么……会这么痛？

        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原本被按下暂停的世界，也忽然在这一声中恢复运行，加油鼓劲的声音不断传入了他的耳中。

        “深呼吸！”

        “再坚持一下，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快给孕妇补充体力！”

        不知名的东西被递到他的嘴边，顺着本能，他开始张口吞咽。

        疼痛撕裂了他的理智，让他无法思考现在的情况，只是本能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疼痛使他无暇分神。

        整整七个小时，他半是浑噩半是清醒反复交替，备受折磨。直到隐约听见一句欢呼，他这才终于昏睡了过去，落入无痛静谧的黑暗中。

        再次获得意识，尚未睁开眼，便察觉一阵杀气袭来。

        一个鹞子翻身，他利落的闪至一旁，警惕打量起四周。

        “猜对了。”

        “跑掉了。”

        “慢了一步。”

        三道一模一样，包含笑意的稚嫩之声传来，沈正玺即刻寻声望去。

        有三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分站三方，他们唇角含笑，弧度一致；望着他的眼神，也是一模一样的漫不经心。

        「这不对。」

        诡异的念头刚起，便又察觉身后一道凌厉杀气来袭，翻身一滚，他贴墙而立。

        此时，他这才发现原本所在之地的后方，还有两名与刚才三人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啧。”

        “被发现了。”

        不怀好意的坏笑同时爬上这五人的脸庞，他们点了点沈正玺的身体，包含恶意的张开了嘴巴。

        一人一句。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说……”

        “你的身体。”

        “惊喜。”

        沈正玺皱了皱眉毛，眼前的这几个孩子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但此时他大脑混乱，记忆并未归拢，只余本能。

        许是沈正玺此刻迷茫又警惕的模样取悦了他们，低低的笑声响起，他们又一人一句。

        “我改变主意了。”

        “不杀你了。”

        “新生快乐。”

        “老朋友。”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乐——意效劳。”

        五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以同样的神情笑眯眯的看着沈正玺，似乎是在等着他开口提问。

        沈正玺顿了顿，确认自己此时当真处于安全之下，这才开始转动脑筋，将混乱的头脑归纳整理。

        脸颊的一侧忽然有些发痒，手指一动，余光一撇，他忽然发觉了一个问题。

        这个身体的手，似乎有些意外的小。

        他目光不由下落，扫过更为意外的前胸。

        ？

        直觉有些不妙，孩子们却在不知何时已经搬来一个等身长的镜子，放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是恶魔的低语。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母亲节。”

        “节日快乐。”

        “我亲爱的……”

        “生身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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