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高夫人
那道身影，他明明就在那里！
眼睛传达给大脑的讯息让乔齐十分肯定！
就是他在刀枪不入的卢克凯奇背上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但心灵感应中空空荡荡，从来没有丝毫征兆，若不是潜意识警示，那柄刀会先划破他的脖子。
“或许他接到的命令是救出索旺达，并非杀光我们。”乔齐暗暗心惊，如果这人要大开杀戒，偷袭之下，无人能挡。
他根本感应不到那个忍者。这好像你知道那里有人，但偏偏却看不到一样。
侧面一条甬道里，乔齐锁定了索旺达，但给人的感觉像蒙上了厚厚的纱，一股特殊的气机笼罩着他。
弗兰克反应极快，在身影出现时开了一枪，从未失手的老兵打空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弗兰克大惊失色。
“快帮忙，卢克在出血！”乔齐招呼弗兰克帮忙。
捍卫者小队最强壮的卢克凯奇倒下了，乔齐急得太阳穴直跳。
卢克是个硬汉，他不吭一声，但背上的伤口太深了，他的脊椎骨都露出来了。
他浑身打着摆子，开始有些缺氧了，伤口涌出大量的血，他的大血管被切开了。这很可怕，乔齐精神体能感受到卢克的血压在降低，他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
“先止血！”弗兰克身上竟然带着一卷新绷带，这是克莱尔留给他的，老兵顺手带在身上。
弗兰克处理外伤很老道，他迅速把衣服扯成布条给伤口包扎止血，准备周全的老兵还带着便携式的阵痛针剂，这本来打算给他自己用的。
做完了这一切，快要陷入失血休克的卢克凯奇终于稳定下来，绷带上还有血水洇出来，但整个人平稳了。
乔齐察觉到他的血压和体温不再下降，终于松了口气。
“感谢上帝，你带着救命的东西！”
“乔治男孩，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你还要继续吗？”弗兰克沉声问。
“为什么不！彼特马上就会回来，马特打完电话就会下来。如果我们不继续，他们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乔齐坚定不移。
“goodboy！如果你说放弃，我会踢烂你的屁股，然后永远离开！”弗兰克在给乔齐鼓劲，这一刻的罚叔更像个暖男。
彼特帕克回来了，他太快了，这里到中城医院有好几个街区，但他来回一趟竟然不超过五分钟。
“这里发生什么了？上帝啊！谁让大卢克受伤了！我刚刚在上面看到马特律师在讲电话……”
“他在联系克莱尔，给杰西提供援助。”乔齐打断了彼特的喋喋不休。
“杰西卡状态已经稳定了，克莱尔姐姐找了药剂医师会诊，正在研究解毒的方法。”彼特帕克汇报了情况。
“卢克需要你的帮助，他急需医生和血浆……”乔齐有些焦急。
“好的，我很乐意做这些，送人就医比打架简单多了。”小蜘蛛挠挠头。
幸好斩伤卢克的刀没有淬毒，这让情况不那么危急。
蜘蛛侠背起沉重的卢克，拉着蛛丝迅速攀上坑壁，眨眼间消失不见。
那条甬道里隐隐传来呼喝声和怒吼声。
不一会，马特打完电话赶来，匆匆打了个招呼，他脚步不停冲进黑暗的甬道，他要去找艾丽卡，担心前女友遇到危险。
“小心那个忍者，精神感应对他的人和刀都没有用……”乔齐高声提醒。
乔齐把精神体延伸到尽头，他猫着腰，身体紧绷进入甬道。
这里错综复杂，有许多岔路，乔齐的精神体在这种厚厚的泥土面前，很难穿透。
弗兰克的经验很有用，他很快找到了尘土中的新痕迹，带着乔齐一路追踪下去。
隐隐听到了呼喝声，乔齐加快了脚步，前方出现光亮，有气流吹过，冷兵器的撞击声很响亮。
两人开始奔跑，瞬间，眼前一亮。
这是甬道的一处岔口，昏黄的白炽灯照亮了四周，马特正在和人激战。
方脸日裔男子手持双钺，他的武器连着铁链，奇招频出，但对马特的夜魔侠战衣没多大威胁。
“吉冈信！”乔齐认出了这个老熟人。
马特依旧是那种诡异的招式，贴着对方的攻击迎面直击，不可思议的身体发力方法，他的全身关节都是武器。
“帮忙……”乔齐话未讲完，弗兰克的枪响了。
信反应很快，就地一滚，翻身站起准备开溜，方向正是乔齐这里。
“丹尼尔在哪？”
乔齐哪能让他这么走掉，张开双臂阻拦。
男子冷笑一声，甩出手里链子钺，这奇门兵器打着旋直奔乔面门。
当——
乔齐抬手一抓，钻石化拳头稳稳握住有刀刃的一面。
忍者一愣，就被抓住时机的马特一记飞踹，直中后心。
他重心不稳，向前扑出直奔乔齐而来。
紧走两步钻石化拳头。
“庐山升龙霸！”
“钻石星辰拳！”
一击勾拳接着一记黑虎掏心结结实实打在吉冈信的身上，乔齐肩臂腰背腿齐发力，直接把对手轰翻在地。
“兵器越怪！死的越快！”
吉冈信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任你功夫多好，也只是肉体凡胎。
他的胸骨被坚硬的钻石拳头砸塌，肋骨刺入心肺，眼见是活不成了。
“乔治，你杀了他……”马特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过，目标是所有手合会的首领。”乔齐声音很严肃。
“可你完全可以击倒他的，他可以不用死……”
“他不死，就会继续对付我，甚至我的朋友，那些无辜的人。所以，他必须死！”乔齐面色决然。
“必须快点！我们得夺回丹尼尔。如果他们有足够的龙骨，甚至可以复活这个人……”
马特有些发愣，他能感受到尸体的惨状，轻轻摇头，还是跟上了乔齐和弗兰克。
“左侧，跟着我！”夜魔侠的能力在这种迷宫般的坑道里太好用了，他可以察觉到极远处传来的震动。
远处传来一束白光，接着乱哄哄的人声传来，三人加快脚步，转眼间冲出坑道。
眼前一花，明亮的光芒让人一时暴盲。
乔齐的魔形女基因迅速适应环境，紧接着坑洞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这里能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小，LED灯挂在高处，柴油发电机轰鸣，把整个地洞照的通透。
这里是天然形成的洞穴，洞顶有长长的钟乳石垂下，地面上也有天然形成的石笋。
在纽约深深的地下，此处竟然没有被海水灌入，这里保持着干燥。
洞穴的尽头是一面十几米高的石壁，上面有着复杂的纹路与符号，乔齐精神体一碰到石壁，竟然被反弹回来。
这股力量很强，甚至不比乔齐曾经在曼哈顿大战憎恶时，见过的疑似至尊法师的结界弱。
“神龙的力量远超预料啊……”
那里有着密密麻麻的脚手架，数不清的人在忙碌，他们拿着工具在清理石壁，这面石壁看样子还不是全貌，但已经给人极大的震撼。
石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这是位白种女人，她骨骼粗大，看起来像个男人。头发烫着大卷，穿着一套白色驼绒大衣，手上带着羊皮手套。
这是手合会的首领，亚力山德拉。
丹尼尔·兰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一名西装革履的银发男子正在对他进行着身体检查。
旁边还站着一个红衣忍者，他的个子矮小，手里倒提着一柄太刀，立在那里好像一尊雕像。
“黑空！兽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乔齐试着用心灵感应探测，确是一片虚无，甚至连对方的衣服和武器都感受不到，但目光所致，那人就站在那。
近处，一群红衣忍者围成一圈，刀光不断闪动，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
棍叟正在和一个老妪交手，两人都上了岁数，招式看似不瘟不火，但都是暗藏杀机，老妪的拐杖总能在最后一刻荡开对方的东洋剑，然后用一种慢悠悠的掌法反击。
她的掌看似漫不经心，但却封死了所有退路，棍叟只能硬抗，看样子是吃亏不小。
“高夫人！”乔齐暗自心惊，人越老功夫越好。
艾丽卡在和一位穿着和服的老汉交手，她的对手是名忍者，真正的忍者，不时甩出一颗烟雾弹，而后借着烟雾发出飞镖偷袭，他的链子镖很诡异，艾丽卡已经负伤。
这位乔齐也有资料，手合会首领之一，村正。但没有见到他出刀，乔齐对其提防更增。
忍者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他们的阵型很有章法，眼见圈内的人岌岌可危。
马特再也忍不住，他的老师和前女友陷入了重围。
夜魔侠快到看不清身形，他借着助跑的力量，冲破了包围，短棍十分很辣，每一击都有人倒下。
弗兰克已经去寻找合适的狙击点，乔齐深吸口气，他准备先夺回铁拳丹尼尔。
乔齐准备绕过战圈，直取中军。
事情并非他所愿，忍者们反应极快，分出数人来阻止他。乔齐没敢再用“精神鞭挞”，他凝聚精神体钻头，配合钻石拳头迅速击倒几个被他刺穿脑海失去抵抗的忍者。
乔齐在此战中对精神体钻头有了新的感悟，他留下一部分精神保护自己的心灵，这样可以避免精神体钻头出击时获得对方的体感的人格感受。
他干脆放开手脚，抢来一柄武士刀尽情砍杀。
红衣忍者有几十人，这些都是精锐，他的动作比之前那些更快，但数量的差距无法用武技弥补，乔齐虽然同样陷入战阵，但比在上面应付的更轻松一些。
他已经熟悉了这种节奏，甚至能把握到忍者们合击变阵的动向，他可以提前把某部位钻石化，来迎接武士刀的攻击。
听着马特的怒吼，乔齐急得上火，他没工夫把注意力放在精神探查上，面前的敌人让他应接不暇。
忽然，另一侧老妪的声音让他精神一动。
“我们都是老家伙了！棍叟！你没几年好活了，何必跟着一群疯子奔走，加入我们，这次的龙骨可以让你长生不老！”
这是高夫人的战术，这种武术高手总能用言语交锋来泄掉对手的气势，分散敌人的精神。
乔齐磕飞正面袭来的一名忍者武器，他大吼一声，重心压低，顶住忍者的身子，当成盾牌朝高夫人那里冲去。
短短九步，乔齐乔齐的钻石化能力破绽太大，后背已经开了几条口子，幸亏愈合基因对忍者的毒素很有效，并且魔形女能力可以瞬间止血。
乔齐大声咆哮，顶着忍者的身子，直直撞向高夫人，他的头脸藏在忍者的胸口，他的精神体锁定了老妪。
噗呲——
嗤嗤嗤……
一股凌厉的气势带着气流传来，几声类似于布匹被撕扯的声音传来。
乔齐大惊失色，连忙身子一侧，滚做一团。
站起身来再看，高夫人不知何时已经抛弃了拐杖，手中一对宽刃蝴蝶双短刀，摆出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咏春！八斩刀！”
乔齐惊呼出声，刚才他顶着忍者撞到老妪之前，这高夫人果断弃棍拔刀，双刀舞的泼水不透，眨眼间肢解了撞来的忍者。
高夫人身上已经有数道刀口，她在为自己的生命战斗，赢了就可以拥有无尽悠长的寿命！
“竟然是六点半棍和八斩刀！”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看见大名鼎鼎的咏春，乔齐怎能不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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