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章 唤醒
疼……
脑壳疼……
大脑传来一阵阵剧痛……
乔齐无法思考，他睁开了眼
柔和的光缓解了可怕的头痛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米白色的窗帘被风轻轻吹动，一名护工正在给桌上的花瓶里插花。察觉到鼻子上插了管，身上穿了条纹病号服。乔齐的大脑缓缓回复了运转。
水……
他张张嘴想呼唤人给他一口水喝，但只能发出嗬嗬声。
护工察觉到他醒了叫他不要乱动，体贴的为他补充了水分，并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乔齐在观察她，这是一位有着多国血统的女士，黑色卷发，面容姣好，笑容十分具有亲和力。
“看起来很眼熟……”
乔齐思索着。
“克莱尔。这孩子醒了。上帝啊，真是好运。这可怜的孩子，如果那位女士晚几秒钟救他，如果晚一会到这里，他都会失去生命！”
这位发际线十分危险的大叔专业的检查了乔齐的各项身体机能，发现他的生命指标正常，只是肺部有轻微积水，确认无大碍后让护士去准备抗生素，以治疗他的多处疮口感染发炎，又十分贴心的帮乔齐预约了一周后骨科的手术帮他接好断掉的肋骨。
乔齐本来十分惶恐，他想说自己没钱，无法支付医疗费用。
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因为激烈的呛水后哑的不成样子。
他目光一转，却看到了跟在医生身后的身影，却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那是一道什么样的身影啊。
这位女士就像是魅力的代名词，她无需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只是站在那里，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
她有着一头栗色卷发，蓝色的眼睛，五官十分立体却又精致，皮肤散发着牛奶般的光泽，身量不高但比例匀称，气质卓尔不群。
这位女士是在人群中无法被忽略的人，健美的身姿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和令人瞩目的美感。
因为她是娜塔莎·罗曼诺夫，黑寡妇，曾经红房子的王牌特工，师从间谍之王塔拉斯·罗曼诺夫，现今神盾局唯二的十级特工之一！
乔齐为什么能一眼认出她，因为漫威电影宇宙里的重要角色都顶着一副辨识度超高的面孔。身为艺术生的乔齐可不仅对油画感兴趣，优秀的漫画也是他的最爱，爆米花电影更是每个周末都离不了。
所以他第一眼就被斯嘉丽·约翰逊的出现吓到了……
“所以，克莱尔……那个眼熟的护士，竟然是……超级英雄们的免费医疗包，午夜护士克莱尔·坦普尔！”
“这找谁说理去，一睁眼遇见了两位重要角色……”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大名鼎鼎的黑寡妇说不惊是假的，乔齐甚至以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曝光，神盾局要来拿人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走到病床前，先是露出一个微笑，继而说:“不算很好，也不算太坏。希望这次遭遇能让你坚强起来，孩子，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宝贵得了。”
“来自寡姐的鸡汤安慰？”乔齐当时惊了，他没有因为电影的描述和眼前人的魅力而放松自己，这位可是妥妥的顶级间谍，一不小心就可能漏了怯。
他想对救自己一命的寡姐表示感谢，沙哑着嗓子三克了半天，you的声音到底还是发不出来。
娜塔莎再次微笑，温和的说:“你昏迷了四个小时，NYPD来过，他们没有你的ID……”
同时回头请医生给他们空间交流。
娜塔莎展颜一笑，医生大叔三魂早已飞了两魂了，骨头都轻了二两半。他使劲吸了吸自己的啤酒肚，又交代几句不要让病人多说话以免损坏声带后转身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乔齐艰难的表示自己英文口语很烂，只能从足够慢的语速中理解词意。
“NYPD打算让移民局接手你的事务，但在这之前，我想与你交流一次，孩子。你是非法偷渡？还是一名被骗的童工，诚实些告诉我。”
嗬嗬嗬嗬……
废了老大劲乔齐才清楚的表明意思，幸好这位听众足够耐心，才理解了他说自己在祖国莫名其妙的被人抓住，被绑架到了纽约，逃出来后一直流浪。
乔齐也是认为这种说法最能骗过黑寡妇，毕竟这是一具少年的身体，被纽约的地下势力贩卖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或许还能甩个黑锅出去吸引神盾局的目光。
“手合会吗？”娜塔莎暗自思量。
她已经活的足够久了，本能的察觉到面前的少年没有诚实的回答，但她能察觉对于“莫名其妙”出现在纽约这件事上，少年很诚实。
“或许，真的要考虑弗瑞的建议……”
娜塔莎送乔齐到医院时，接到了局长的来电，被告知这个亚裔男孩的过去是一片空白，是动用神盾局的情报网去查也是空白的那种。
手合会近期频繁的活动已经引起了神盾局注意，虽然有几位街头的义警一直打击着手合会，但他们根本无法真正对这个复杂的组织造成威胁。
拥有着10级权限的娜塔莎当然知道一些手合会的秘密，也了解一些他们所从事人口买卖的罪行，但这些都与神盾局并无牵扯，本来应该是NYPD的职责。
但今天这个溺水的少年引起了弗瑞局长的注意，过去完全空白的人对于神盾局的情报网来说几乎不存在，或许九头蛇的余孽会有这个能力抹除所有痕迹，但为了一个孩子设计这些有什么目的，又让人无法理解。
一些特殊的组织针对娜塔莎自己布的局的怀疑，也被她否决了，她的权限是10级，保密也是10级，能获知她身份的组织只有极个别的几个。这次的休假时间与地点只有局长一人知晓，不可能泄露。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手合会的情报显示他们有一件足以给世界带来痛苦与灾难的武器，而这件武器的历史描述描述似乎都是——人…
又与乔齐交流几句，娜塔莎发现这个孩子没有一点受训过的痕迹，但似乎对她很是畏惧，似乎时刻都在提防她。
乔齐当然畏惧，这可是黑寡妇，谁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突然掏出小棍给自己来一发高压电按摩，印象中这位大姐逼供是一把好手，不敢不防啊！
“孩子，你的父母一定很想你，你想回到他们身边吗！”
“我时刻想回到他们身边，我想吃他们做的饭，想听到他们的声音，想看到他们的脸……但他们不在这个世界……”
艰难的用单词拼凑出了一句话，乔齐沙哑着声音，喉咙感觉比之前好多了，总算能准确发声。
“这句话很诚实，发自内心。”娜塔莎有足够的把握，在她面前乔齐无法掩饰任何事。
“所以，目前你有两个选择，由移民局负责你接下来的一切，直到离开美国领土。或者我为你找一个不错的家庭收养你。”
“收养？”乔齐一惊。
“不，我无法接受叫别人父母。”他果断拒绝。
“不会的，你不必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可以给选择自己取一个英文名字，可以和同龄人一起上学，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合法ID，长期在这里生活。”娜塔莎安慰他。
“我需要付出什么。”乔齐从来不信会有好事主动找自己，尤其是这位黑寡妇所说的。
“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收起你身上的刺，做个正常的孩子。”娜塔莎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只是这样？”
“就是这样，我已经有了几个方案，会选择一家合适的家庭收养你。”
收养，黑寡妇会管这闲事！这画风不对吧，这中间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王牌特工黑寡妇怎么可能会就这样为一个黑户提供帮助，一定有所图！
乔齐心里惴惴不安，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在这位上手段之前，把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供出来以求不遭受折磨。
但转念一想，死都死过一回了，有比这事情更糟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他除了拥有先知先觉的穿越众特性外，没有任何值得别人图谋的东西，他还有什么顾忌。
就算是特工，就算是这种凶名在外的超级间谍，起码也能改变他浑身是伤，无处容身，饿着肚子的处境。
就算回国，他在这个世界举目无亲，作为一个黑户，情况不会好到哪里去，也许只能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而在这个世界，只有留在纽约，才有机会找到回家的路。
乔齐已经下了决定，就从今天开始，就从现在开始，就从这里开始。起码要先好好活着，保证自己能健康完好的活下去，再徐徐图之，寻找回家的方法。
“真的吗，女士……”
“感谢上帝派了一位美丽的天使来拯救我”
“我，该怎样感谢您！我是在不知道如何报答您……”
乔齐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受宠若惊，又十分腼腆的神色。
娜塔莎看的好笑，似乎这孩子经历了一番心里斗争，又虚伪的迎合自己。
确实如弗瑞所说，一个过去完全是空白的人，从来都不会简单，他一定有秘密，并且这个秘密很复杂。”
娜塔莎掏出一个证件亮了一下，迅速又收回，速度快的乔齐发誓一个字都没看清楚。
“娜塔莎，FBI特别调查组探员。我负责追查纽约的人口贩卖一事。”
“qiaoqi，女士，您可以叫我乔治。”乔齐赶紧抖了个机灵迎合寡姐。
“好的乔治，你可以给自己取个全名，或者拥有未来家庭的姓氏。”说着她伸出了手把乔齐抬不起来的手握了握。
乔齐想翻个白眼，但瞬间忍住了，他曾经也读过心理学的书，听过情商课，研究过微表情，不错的美术天赋，让他能从刚才寡姐的举动中读出一点东西，大概明白自己正在被观察，所以更加谨慎起来。
但他怎么能瞒过这位。
娜塔莎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各种犹豫徘徊紧张情绪，也没在意这些，她只关注想要得到的讯息，这是一名间谍的品质。
“好的，那就……乔治，乔治·菲尼克斯·加西亚，菲尼克斯是凤凰代表着浴火重生，加西亚是青年人，很符合我现在的情况。”
乔齐其实还是个比较识相的人，看出寡姐或者她背后的机构有所图，但又不知道图啥，索性光棍起来，让干嘛就干嘛了。
“很好，乔治。今天我会去移民局办理手续，向领事事务局提出申请。在你肋骨恢复后，或许你需要去语言学校一趟。”
说完娜塔莎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下一串号码说道:“有事打这个号码。”便微笑与乔齐告别，再次释放了一波魅力攻击，风风火火的走了。
“来自手合会的武器情报是八级权限，这代表着高度危险。应该把嫌疑目标关到沙盒基地去，让他得到稳妥的控制。调用科学团队进行试验，为什么弗瑞会这样安排……”
娜塔莎看似平淡极有行动力的决定了这一切，但足够的权限使她对超自然的危险力量了解很深刻，这种力量暴露在人员密集的医院将会是一场灾难，心里其实慌得一批，借口离开去办理手续实则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乔齐相处。
病房内，躺在床上。乔齐刚才各种震惊慌乱，实则内心稳如老狗，毕竟少年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成年人的心，并且他毫无退路，他也很感激寡姐相救，生存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当他体会过一次溺水后，对生命的敬畏已经拉到了满值。
所以就算黑寡妇有什么企图，他也毫不在意了，反正不会是要自己的小命，否则救他干嘛？
也正是刚在，娜塔莎提出收养他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机械男声:“量子场建立完成，哨兵系统为您服务。”
“系统！”
“卧槽！”
“穿越众福利！”
当时他不敢在寡姐面前漏出大破绽，不敢查看系统功能，只得悄悄地压下心里的躁动，专心应付起面前这位顶级特工。
而系统的突兀出现，也给了他信心和前进的动力。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跳湖恰好被黑寡妇救起，这位居然还亲自为自己提供帮助，或许还能得到神盾局的保护，或者九头蛇的保护？或许这个哨兵系统就是他回家的希望！
娜塔莎走了不一会，乔齐定了定心神，开始尝试呼唤系统:
“系统！”
…………
“没反应吗？”
“哨兵系统！”
…………
“睡着了吗？”
“系统！系统！系统！哨兵！哨兵！哨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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