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不是外人
司马亦清微怔，很快就明白了夏梦娇这话中的意思。
手攥了攥，捧起茶吹去了浮茶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啊？随风飘零呗。”夏梦娇说的轻松，却透露出一股悲凉之意。
司马亦清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下，道：“我说让你当皇后，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心悦你。”
“心悦？我？”夏梦娇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笑话，道：“皇上，半年前您的佩剑还架在我的脖子上呢！您现在说心悦我？”
“你觉得朕在诓骗你？”司马亦清挑眉问道。
天知道他是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说出口这话，可是她却是当成了笑话？
司马亦清有些不高兴，说道：“朕若是真的要你，你以为你能拒绝吗？”
“皇上，你以为我真的会乖乖坐以待毙吗？”
夏梦娇唇角微微勾起，淡然说道：“民女已不是你在星魔宫后山见到的那个女子了。”
这半年多的颠簸让夏梦娇蜕变了不少，如果今日司马亦清将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那她绝不会那么惊慌失措，委曲求全。
一切都不一样了。
司马亦清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明明她近在咫尺，他却觉得他根本碰触不到她。
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这辈子都跨不过去。
“真的不愿意随我进宫为后？”
司马亦清想了想，道：“若是你愿意，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人也可。”
这个承诺真的很有诚意了，帝王承诺后宫只有一个人，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感激涕零了。
可是夏梦娇并不觉得这个承诺有什么特别。
一生一人，这难道不是应该的？
“你还是不愿意？”司马亦清看到夏梦娇面色十分平静，毫无波澜，问道：“这样还不够吗？”
他听到了她要求未来夫君不能纳妾，司马亦清觉得这点他可以办到。
哪怕是帝王，他也愿意满足她这个心愿。
可现在他已经说出口了，她似乎还是不满意？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若是陛下能给我一个聘礼，我也许会考虑嫁给你。”夏梦娇微笑着说道。
“什么聘礼？”司马亦清轻哼一声，道：“若是朕娶你，必定十里红妆，阳城所有看得到的地方都为你挽起红帐，挂起灯笼，莫说是一个聘礼，百台千台的聘礼也可以为你准备。”
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
夏梦娇的手指转了转茶盏，道：“民女不要那么多，只要一株波若草。”
“波若草？”司马亦清微微蹙眉。
这个东西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波若草在何处？”司马亦清好奇问道。
夏梦娇掩唇轻笑一声，道：“若是民女知道，那就不用开这个口了。”
珍宝坊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夏梦娇觉得也许司马亦清可以帮上忙。
毕竟是皇帝，他手中可以动用的资源太多了。
“若是我找到了波若草，你嫁给我？”司马亦清不太相信的问道。
听着这名字应该只是一味草药，她不要千百台的聘礼，只要一株草药就嫁？
“对。波若草给我，我就嫁。”夏梦娇言之凿凿。
有了波若草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到时候就算司马亦清震怒，她也无所谓了。
司马亦清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二人刚说完话，夏侯麟扶着金文月进了福阁，看到夏梦娇正在和司马亦清喝茶，金文月眼睛眯了眯。
不过，很快她就换上了悲痛担心的神色，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门口的宫人连忙说道：“回皇后殿下，皇上昏迷不醒，太医都在里面呢！奴才这就为皇后通传。”
“快去——本宫要进去见皇上！”金文月悲痛说道。
很快太医跟在宫人身后出来，行了礼后，说道：“皇后，陛下现在情况不好。”
“这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行了？”金文月说着话，扫了眼喝茶的夏梦娇那边。
太医不敢隐瞒，说道：“皇上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突然晕厥。”
“受了刺激？我听闻文贵妃也在这里，她人呢？她怎么说？”
“微臣已经问过贵妃娘娘，她说进来时皇上正在用膳，可是用完膳不知怎么地就突然不行了。”
金文月才不相信这种话，道：“还有一个宫女，人呢？”
太医知道，皇后这是已经了解了福阁这边的情况，说道：“那宫女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进了屋子就被人打晕了，睁眼就看到了太医。”
“把文妃带过来。”金文月才不相信这种话。
一个粗使的宫女，皇帝让她干什么她能不停吗？何必打晕呢？
文妃发丝散乱，身上的衣服也凌乱的厉害。
一看到她这副尊容，金文月就忍不住皱眉心，道：“来人，帮文妃梳妆打扮。”
“咦——姐姐你真好看。”文妃指着皇后突然说道。
金文月的眉头一皱，呵斥道：“放肆！”
一个小小的贵妃，竟然对她评头论足了？
“好看的姐姐，我请你吃糖好不好？我还知道一个吹糖人的地方呢，我带你去吧？”
“你在胡说什么啊？”
“今天我娘做了甄瓦饭，好吃的很呢，你要不要吃？”
“哈哈哈哈——那个风筝好高阿！”
文妃完全是在自言自语，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金文月试探了几次，又让太医出来诊治，最后都是一个结论，文妃疯了。
还有那个宫女，也是真的忘了发生了什么事。
金文月把眸光挪到了夏梦娇的身上，走过去问道：“夏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梦娇淡笑一声，道：“皇后有什么直言便是，水越皇与我是旧识，不是外人。”
金文月：“……”
如果司马亦清都不算是外人，那什么人才算外人？
他可是邻国的皇帝。
“夏姑娘，本宫真是有些话要与你说，还请您海涵。”
“那……好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加上夏侯麟还在旁边，夏梦娇只好勉强接受了。
“皇后，不知你有什么话说呢？”夏梦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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