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5章
“承蒙惠顾，一共两百铜币，两位是一起付款还是分开付款呢？”铁匠铺的小伙计边把修补好的武器分别交还给两人，边询问付款方式。
杀死两百只小鸡仔得来的铜币，一下就用了出去。林凤笑心痛了一下，从背包里摸出两组铜币递给了小伙计。
“这次就我付了，下次你再付吧。”他转过头对身后的人道。
纪容轻点点头，不就这个话题拉扯，从容的收起了属于他的长笛和古琴。
“两位可还要看点什么，咱们铺子还有出售武器和各种金属制器呢。”小二将林凤笑给的铜币称过，见重量对得上才收好铜币，向两人推销起其他的商品。
林凤笑扫了扫店铺里的货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你们这有没有能抓猎物的陷阱？”
“不知客官是要抓普通的猎物还是怪物？”小二反问它。
“怪物。”林凤笑答。
“那就不巧了，小店只有抓普通猎物的装备。”小二朝他摆了摆手道。
“没有就算了吧，我们还有些事儿，有时间再来照顾你们生意。”林凤笑推辞完，招呼着纪容轻出门。
“客官慢走，欢迎再次光临。”小二站在铁匠铺的门口目送他们走远。
林凤笑闻声回过头，远远的看见了小二带着笑容的脸庞，犹豫几秒后，他有些不自然的朝着瞳孔里慢慢变小的人影挥了挥手。
等他转正时才发现，原本与他并行的纪容轻，已在几步之外停下，正驻目看他。
林凤笑先前行动的手臂不自在的扭动了几下，有些尴尬的朝着他笑了笑。
“走吧。”稍远处，纪容轻轻声道。
林凤笑微松口气，跟了上去。
在铁匠铺修补了武器，又去了趟绣坊修补服装后，林凤笑和纪容轻决定先前往医馆和李大娘处提交任务。
修补服装的钱是纪容轻出的，不多不少正好也是两百铜。林凤笑查了查背包里仅有的资产，再一次感受到没钱的苦恼。
医馆离绣坊并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林凤笑把收集到的蒲公英交给了大夫，42株蒲公英共收获了21个铜币。铜币身为队长的他分到11个，纪容轻分到十个。
领到了报酬，顺便补充了精力剂库存后，两人辞别了发须皆白的老大夫，转道去找李大娘。
李大娘是桥头村食肆的老板娘，三十来岁的年纪，性格热情泼辣，长相明艳靓丽。
李大娘并不是个尊称，她的大名便是李大娘。
林凤笑第一次见到李大娘时，因为其过于年轻的容貌，都不敢直呼其名，没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他试探着按着现代不成明的规矩，喊了李大娘一声李姐姐后，李大娘芳心大悦，在之后的日子里对两人极为善待。
李大娘的孙女过几日就要满六岁了，小姑娘正是好耍的时候，磨着李大娘要新玩具做生辰礼。
两人之前接到的任务里，有一个任务就是帮李大娘收集制作毽子要用的羽毛。
林凤笑到食肆的时候，午饭点已经过了。李大娘收拾了客点用过的东西，正坐在一张饭桌上择晚上要用的菜。
看到两人进了店，李大娘忙站起来招呼到：“哎哟，两位是要吃饭，还是交任务啊？”
林凤笑把收集好的羽毛取了出来递给李大娘，道：“来交任务的，姐姐你要的十根羽毛。”
“这感情好，我家大妞这两天吵得越发厉害了，天天跟我要新毽子，”李大娘用一张干净的抹布搽了搽手，接过羽毛小心的收在怀里，说到：“你们一直不来交任务，我还以为要等到攻防战，才能攒到羽毛了。”
“攻防战？”林凤笑听到了一个没听过的词。
“你们不知道？”李大娘面露惊讶，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村长这几日忙得很，估计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吧。”
“咱们这啊，每两个月就会有一次攻防战，攻防战的时候会有野怪来攻打村落，”李大娘说着叹了一口气：“前几次攻防战的时候，玩家多，轻轻松松就过去了。上一次攻防战，玩家少了很多，过得也不那么容易。这一次咱们村子里，更是只剩你们三个玩家，还不知道能不能防守住呢。”
林凤笑皱了皱眉，问：“攻防战很难吗，如果防守失败会怎么样？”
“难倒是不难，可是架不住野怪多，人少了扛不住啊。防守不住的话，那些野怪就会闯进来糟蹋房子和庄稼。”李大娘走到柜台前，摸出一把铜币和一包点心：“咱们和你们玩家不一样。就像路人甲，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种庄稼，没了庄稼他就不能活了。就像是我，我存在的意义是开食肆，没有了食肆我就会消失。”
“npc也会死亡？”林凤笑的心猛的一紧。
“与其说是死亡，不如说是重置更合适。随着食肆和庄稼的修复，我和路人甲终究会回到我们的岗位，只是失去了曾经经历过的时间。”
李大娘说话的语气很轻松，说的内容却像石头一样，一字一字重重砸在林凤笑心上。
对于没有情感的数据拟形来说，格式化似乎只是不痛不痒之事。
可是林凤笑却不能理解这样的轻描淡写。
假如有一个npc,他存在了三个月，在他记忆里，今天离他41岁生日过了90天，这90天里他和他的朋友一起经历了或欢乐或悲伤的事情。
然而有一天这个npc死去，又在死去后重生了。
重生后的npc，只记得昨天是他41岁生日。曾共同经历过的90天只存在在他的朋友脑海里，却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在他朋友笑着说，你生日已经过了90天时，也许这个npc会回他：“你记错了，我昨天刚过了生日。”
这是多么悲伤的事情啊，不管是对失去了这段人生的npc，还是对独享他们回忆的朋友来说。
林凤笑的心忽然一阵一阵的酸涨起来。
李大娘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林凤笑，用邀请结束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过两天就是大妞的生辰了，有时间的话就来店里吃个席吧，姐请客。”
“好的。”林凤笑接过物品，应到。
“【组队】：恭喜玩家几何、玩家纪容轻完成任务--李大娘的委托，获得经验x50，铜币x20，额外获得物品:李大娘的点心。”
“东西收好了就走吧，姐还得择菜，准备晚上的食材呢，”李大娘坐回了桌前，继续之前的工作：“点心是送你们的，谢谢你们帮我解决了件大事儿，大妞要是再多闹上几天，也不用等攻防战，我就地都能重生了。”
林凤笑把分到他面前物品收好，冲着李大娘点点头，出了食肆。
太阳很大，气温比之前攀高了不少，可是灼热的阳光，却暖不透林凤笑的心。
“纪容轻，你说npc到底是什么呢？”林凤笑抬头看向空中挂着的太阳，阳光刺目。
“数据，一组一组被创造者赋予人味的数据。”纪容轻看着他，冷静的说。
是啊，哪怕这些npc语言和行为再像人类，她们终究不是人类。
道理林凤笑都懂，可是通过平日里的交流、交往，建立起来的关系，又让他无法只把他们视为冷冰冰的数据。
“林凤笑，我们只是来玩游戏的。”纪容轻道。
“我知道的。”
怜悯和共情只会让他们的征途坎坷。林凤笑吐出一口气，对着纪容轻露出笑容，勾起的唇角下，小痣勾人眼球。
重新整理好心情，两人出发前往村北屠鱼。
村北的胖头鱼有几率掉落一种透明的圆珠，绣坊的绣娘会用这种圆珠做装饰。
屠鱼的过程很顺利，大头鱼只是1级野怪，以他们现在的等级推得很轻松。
在村北一直刷到装备耐久度不足，回到村子重新修补好装备、将圆珠打包销售给绣娘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两人打道回驿站休息。
到驿站的时候，村长已经在门口等了他们许久了，村长果然是来说防守战的事情，听完防守战的相关后，林凤笑送村长出了门。
按村长所言，大唐盛世每过两个月就会有一次防守战，针对村、镇、县、城，展开不同规模的战斗。
像桥头村这样的村落，来攻击的就是村子周围的野怪，桥头村周围的野怪等级低，但是因为聚集的数量多，估计这一次防守不会太容易。
村级、镇级、县级和城级的防守战难度是一层层递进的。越是高级的防守战，野怪的等级越高、数量越多，防守失败造成的损害也更大。
防守战只有三十分钟，野怪会分四个方向前来攻击，三十分钟后无论防守战进度如何，野怪都会自动撤离保护圈。
这一次的攻防战将在三日后的酉时开启。
他们要做的就是镇守据点，尽力不让野怪突破保护圈。
在防守战中杀死野怪会获得积分，达到一定积分在防守战结束后，将获得对档奖励，不过奖励内容是什么村长也不知道。
林凤笑大口灌下两杯凉茶，趴在院子的石桌上出神。
“在想什么？”纪容轻坐在他对面，轻声问他。
“想着攻防战和那只小鸡仔，”林凤笑支棱起右臂，手掌托腮：“明天咱们再去试探试探那只小鸡仔？”
下午屠鱼收获了三百多铜币，还有大把的经验，现在他们的等级已经提升到了六级。
林凤笑心想，他们两个六级玩家对付一只五级的小鸡仔，应该没什么问题。
纪容轻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小鸡仔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病毒体，需得尽快解决它，若是让它挂在别人手里或者自己结束了执念，要到手的积分可就飞了。
在月色下闲话了几句，两人分开回去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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