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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想你


景辞心情不佳,手头的工作被他拖到了七点多,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

        出了电梯,房门大开,他以为进了贼,直到房东响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哎呀没问题的啦,明天见。”

        房东挂掉电话,先看到了他,过来寒暄:“小景回来啦,不好意思,阿姨着急用钱要卖房子,你得赶紧搬出去。”

        景辞慢慢走进去,皱着眉:“这么突然?那也得等我先找好房——”

        “哎呀不行!买主明天就要来验收装修,你明天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你没提前跟我说。”

        “哎呦阿姨好不容易遇到合适的买家,你就行行好,我再多赔你一个月房租,啊?”

        景辞还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却响了。陌生号码,响了半天,最后他还是接听了:“你好?”

        磁性低沉的声音说道:“是我。”

        景辞认出他,握着手机的手掌下意识握紧,问他:“有事吗?”

        沈颂书在那端沉沉道:“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

        景辞眼睫轻颤,嘴唇紧抿,不做应答。

        房东这时又接了个电话,扯着嗓门,声音极响亮:“你放心的啦,房子明天腾出来!什么?租客?他没问题,我马上跟他聊好了,明天上午就搬!哎对,不耽误!”

        沈颂书从那头听了个大概,喊他:“房东让你搬家?”

        景辞“嗯”了一声,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又补了句,“明天搬。”

        挂掉电话的房东听到他这边,纠正他:“错啦,是上午就得搬完!”

        景辞跟她商量:“我明天一天的工作,没时间,可不可以——”

        房东却摇摇大摆说不行:“小景啊,刚刚你也听到了,阿姨明天下午是一定要保证空房的呀!赔偿金也跟你说了,多交的房租加赔你一个月房租,你请个搬家公司足够的呀!”

        景辞还要争取:“可是我——”

        沈颂书却叫住他:“景辞。”

        景辞把注意力放回电话,等着他说。

        沈颂书向他提议:“要不要先住在我那里?”

        景辞很快拒绝:“我可以住酒店。”

        沈颂书一顿,好声跟他解释道:“这六年的事,我不想在电话里潦草交代给你听,我希望找一个适合的时间和地方,再和你面对面好好聊聊。但我刚回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再等我几天好不好?”

        等景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沉默着走到了阳台,垂眸盯着地上那片不太明显的烟灰。

        沈颂书察觉到他的犹豫,又道:“我家离你很近,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行李我明天让人搬过去,你放心工作。”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又补充道,“如果你介意的话,我最近很忙,不常在家。”

        景辞在房东的催促中答应了。

        没过多久,沈颂书派人送来了一堆纸箱,景辞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东西都装进箱中,整齐摆放在客厅中央。这样明天助理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搬走。

        第二天,景辞下班后出了校门直直走向租房的方向,人到楼下,才想起东西已经搬到了沈颂书家里。他面无表情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在夜风的吹拂中发起了呆。

        思绪乱七八糟,最后捋出来的只有那句疑问——为什么会答应住进他家。

        景辞没想明白。

        等到夜深人静,才按照导航走过去找到了他的家。他输入密码,推开门,开了灯。

        屋内如他所言,没人在家。

        自己的行李物品被整齐地放在客厅中央。

        景辞按照沈颂书提示的,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屋子干净整洁,只摆放了少许物件。他把东西放下,躺在床上发了会呆,就又去收拾了自己常用的东西。

        剩下的,他统统堆放在一个角落里。直到某天他找到房子,再将这些箱子一起带走。

        -

        接下来一周多的时间,景辞都没有见到沈颂书。

        他那些凌乱的思绪在繁忙的工作中渐渐消散,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直到周五夜半时分,睡梦中的景辞呼吸不畅,好像有什么重物压着他喘不过气。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缓了几秒钟,才惊觉身上的人是沈颂书。

        他喝醉了。整个人似醉似睡地半趴在他身上。大约是从什么饭局上下来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景辞抿着嘴把人推开:“醒醒,你起来。”

        没推动,他又加大了声量说道:“沈颂书,回你房间睡觉。”

        沈颂书只是稍微动了下,不再压在他身上,随后侧躺在他身边。白皙如玉的指节在黑暗中毫无规律地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直到十指相遇,交叉握紧。

        无名指上传来坚硬的触感,又凉又硬的圆环硌着他的指缝。

        他的手上还戴着戒指。

        被他嫌弃又珍视的刻着对方名字的素戒。

        他的心里瞬间乱成麻,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

        只是沈颂书握得很紧,他明明早已醉了过去,却在下意识里脱口而出一句:“小景,别动……好想你……”

        景辞看着时隔六年重新交缠在一起的手指,眼睛里很快堆满一层水雾。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过去,毫不疲惫。

        意识消失前,他最终还是往他怀里轻轻靠了靠,然后在失而复得中沉睡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沈颂书胃里难受,皱着眉醒来。等到神思清醒,才发现怀里躺着景辞,手还紧紧握着他的。他慢慢将两人的手抬起,吻在他柔软的手背上,随后轻轻松开手,下了床。

        他回到自己的浴室里,不消片刻,胃里翻涌,抱着马桶吐了半天,直到最后吐不出东西,才喝了几口水润了下嗓子,最后冲了个快澡。

        从浴室里出来时他犹豫了一秒,然后又回到了景辞床上,躺在他的另一侧,把人轻轻揽在怀里,连日来的奔波让他很快陷入睡眠。

        景辞是九点醒的,等意识逐渐清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

        只是另一半床上空无一人,毫无温度。

        他慢悠悠地起了床,怀疑他是否来过。

        直到在客厅门口,看到一个银灰色行李箱。

        -

        景辞起床后去了路晚家。

        他这几年的假日都是这样过来的,窝在家里,或者出门找路晚和纣王。上大学的时候,他性子不温不火,在交朋友这件事上也不用心,几年下来,玩到最后的还是那么几个人。好在还有人陪着他。

        只是这些年过去,大家好像都有成长和进步,路晚游戏水平到了顶峰,厨艺不输一般的饭店;纣王成功摆脱家里,凭着主播一职完成了财富的积累;宋志杰从不学无术到国内顶尖职业选手,还有沈颂书……大概已经接手了沈文远的公司,每天出入在不同的名利场,出色地进行着谈判和对接。

        只有他停在原地。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后下车在附近超市买了点菜,准备带过去让路晚做饭。

        他拎着东西,利索地输完密码推开门,一边换鞋,一边对路晚说:“我买了菜,一会没事你就做饭吧,我好饿。”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他皱眉望过去,却见陆镜空压着路晚。路晚背靠餐桌,被他钳制得太死,挣扎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景辞连忙跑过去,语气不太好地问:“陆镜空?你怎么在这?”

        说话间,陆镜空已经松开了路晚,他猜测他们的对话并不友好,陆镜空面上紧绷,眉间还带着一股阴郁,周身夹杂着凛冬一样的寒意。

        路晚冷冷道:“他非法入侵。”

        陆镜空瞥了他一眼,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

        景辞把菜放在桌上,去卫生间拿来扫帚和拖把,把玻璃碎渣收拾干净,最后走到他面前,问:“怎么回事?”

        前几天还说两个人没关系,今天猝不及防又撞见陆镜空,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半晌,路晚解释:“确实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地址,进来就开始发疯。”

        陆镜空虽然常年看着不好惹,但一般不会轻易跟人起冲突,更不用说在人前发疯这种事,他问:“你惹他了?”

        路晚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淡淡回:“没有。”

        景辞停了一会,试探地问:“你们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他对你不是一般的关心。”

        路晚往沙发上一摊:“睡过一觉。”

        景辞懵了:“……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路晚点头:“有误会。”

        见景辞眼神逐渐不对,路晚勾起温和的笑,漫不经心道:“想什么呢,后来就没联系了。”

        景辞:“所以是你抛弃的他。”

        路晚:“不算。我把他当弟弟,他却想睡我。”

        景辞:“他喜欢你?”

        路晚:“我不喜欢他。”

        他鲜少有这种不想聊的模样,景辞也没多问,肚子里又传来叫声,推着路晚进了厨房,让他赶紧做饭。

        临近晚上的时候,路晚拽着景辞就去了一家网红酒吧。两个人点了杯酒,屁股还没坐热,陆皆非就来了。

        “呦,这不是路哥吗?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这是景辞第一次见陆皆非,他的面色白皙泛红,狭长水润的眼眸仿佛带着钩子,配上那双带笑的嘴唇,整张脸显得极其张扬流丽。

        此人目测有一米九,上身穿着暗红丝绸衬衫,下身搭着正儿八经的黑色西裤,领口的扣子仿佛是摆设,雪白一片的锁骨大方裸露在人前,颇有一股撩人的意味。

        话音刚落,陆皆非就坐在了景辞对面,慵懒半躺着霸占了大半个沙发。

        路晚收了笑容,问陆皆非:“你告诉他的?”

        陆皆非故作不知,笑道:“告诉他什么?地址吗?自从你几年前不让我插手,我就再也没管过了。我没说,估计是他自己查的。”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让人上了杯酒,抬眸间瞥见路晚的手腕,眼中充满戏谑:“我哥还挺狠。”

        路晚皱着眉,拉下袖口挡住:“没人管他吗?”

        陆皆非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如果你是指我爸妈和老爷子,那不现实,我哥能舍得回趟家,就够他们烧高香拜大佛的了。”

        路晚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烦道:“你知道强闯民宅犯法吧。”

        陆皆非撩起一双桃花眼,懒洋洋道:“我知道,我哥也知道。路哥,他会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他想见你的决心比一切都要大。”

        没等路晚发火,陆皆非就转头看向景辞:“你就是景辞吧,商潮提起过你。”

        景辞道:“你好。”

        陆皆非流光似的的眼眸在他身上打转,最后扬唇一笑:“很漂亮。”

        “谢——”

        “不过没我好看。”

        “……”

        路晚见他这个浪荡样,意有所指地警告他:“你离纣王远点,他现在挺烦你的。下次再挨打,我可没那么巧路过。”

        陆皆非闻言吞了剩下大半杯酒,往桌上猛地一放,俊美的面容肆意笑着,眼睛里却没有温度:“放心,他打不过我。”

        喝完那杯酒,路晚就带着景辞回家了。路上景辞犹豫许久,路晚过去在感情上帮了他不少,他觉得如今的路晚也遇到了麻烦,正想着要不要聊些什么。

        路晚仿佛看出他心之所想,劝道:“别聊他。”

        景辞道:“……哦。”

        过了一会,路晚突然问:“沈颂书后来找你了吗?”

        景辞一愣,唇角微抿:“找了。”

        路晚瞥了他一眼:“还没和好?”

        景辞看着路边飞驰而过的车流,缓缓道:“我们没见过几次面,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路晚知道景辞在忧虑什么,他只是说:“喝酒前一天,沈颂书突然联系我的,说是刚回国,问了你很多事情。我听着还是挺上心的。”

        景辞没说话,但他的眉眼间染着无措。

        路晚轻轻提议:“小景,明天我们去爬山吧。”

        景辞问:“哪个山?”

        他说,高三团建的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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