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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29


裴静怎么也没想到,她与“小狐狸精”之间的较量,会这么轻易且猝不及防的赢了。

        按理来说,赢了应该高兴,应该去“小狐狸精”面前耀武扬威,可……

        裴静承认,她心中是有几分高兴,亦有几分窃喜,但很快这些高兴与窃喜,就被心头的忐忑与慌乱给驱散了。

        她想赢,也觉得自己能赢,但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赢!

        她一直觉得,谢南倾同程挽英挺像的,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合该是萧然那样的大家闺秀才能与之相配,所以不会看上她!

        裴静会这么想,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她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

        之前她对程挽英起心思,那是不知道他的过往,至于谢南倾,别说起心思了,她连一丁点儿都没往那方面想。

        空中的浓云不知是何时开始消散的,一早被遮挡住的日光觑见机会,毫无顾忌的透过云缝,丝丝缕缕地倾洒下来,滑过她的肩头发尾,落在他身上。

        谢南倾本就身姿挺拔,如今迎光而立,更显俊逸出尘。裴静只觉此刻的他,好看的有些晃眼。

        她转开目光,眨眨眼睛,没想出说什么好,只得扭头道:“快些走罢,酸秀才还在等我们。”

        谢南倾看着她逃跑似的背影,唇角一勾。

        左右来日方长,不急。

        为了能更好地保护酸秀才,季陵琢磨了许多地方,最后还是觉得把他关进大理寺狱里亲自看着最稳妥,所以酸秀才同妙玄做了一夜的“邻居。”

        季陵去带酸秀过来时,裴静不想跟谢南倾单独待在一处,遂寻了个由头跟着一同去了。

        妙玄在隔壁听到她的声音,急急忙忙地唤她,像是有急事。

        裴静走过去,打开小铁门,果然见妙玄等在门边。没待她开口问,妙玄已经直接说了。

        “裴姑娘,贫道在京中识得的人不多,在狱中识得的也就姑娘一个。有件要紧事,恐需托与姑娘。”

        “是何事?”

        “贫道来京中时,身无分文,亦无住处,一直借宿于城外普化寺,还把一件重要物什放在了明悟方丈那儿,”他郑重道,“若姑娘他日离京,可否帮贫道去普化寺取回那物什?”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琢磨,“我说不准会何时离京,而且我人都走了,东西怎么办?托人给你送回来?”

        “何时都无妨,也不必送,姑娘随身带着就是,待哪里贫道离开大理寺狱,自会去寻姑娘,将它取回来。”

        妙玄这一番说辞,让裴静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让她做的,就是件取东西的小事,而且何时去取无妨,取完不送回来也无妨,那这件事从头到尾,要紧之处在哪儿?

        裴静垂眸一琢磨,悟了:“你是不是怕自己被关得久了,明悟大师以为你出不去,会将你的东西私吞?”她压低声音,“我上次去普化寺,也觉得那大师怪怪的,不过他好歹是个出家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姑娘聪慧,防人之心不可无,贫道还是更信姑娘。”

        “行,我离京时取着就是。”

        又闲话两句,裴静起身要走,妙玄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将她叫住:“姑娘,贫道的东西一定要随身带着,说不准他日有性命之忧时,能派上用场。”

        “性命之忧?!你还是我?”她心头一跳,“你是不是近来又卜算出了什么?”

        妙玄这个小道士,嘴里说出的话多半都是灵验的,她可不敢稀里糊涂地听一听了事。

        “并未卜算,”妙玄又开始故弄玄虚,“人生前路漫漫,所行未必皆坦途,所遇未必皆顺意。有贫道这句话,他日当真遇到什么困境,不也有个心里寄托?”

        “……”谁想要这样的心里寄托!

        从狱里出来,季陵和裴静带着酸秀才去见谢南倾。

        酸秀才显然对谢南倾仍有芥蒂,再次见面,虽不像上次那般不留情面,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把装着证据的包袱从身上解下,推到谢南倾面前:“我同你没什么好说,了解到的一切都在这里,拿去罢。”

        谢南倾不说话,也没伸手去接,反而端了杯茶细细的品。

        裴静无奈扶额,以谢南倾的心高气傲,能容许旁人对他这般无礼?酸秀才这哪是想求他办案,分明是想一句话就把这条路给走死。

        “喂,”她轻声道,“昨日我们不都说好了?”

        酸秀才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还理所当然地道:“所以我不是拿出证据了么?”

        裴静被噎得结结实实。

        “丫头,”便在这时,谢南倾开了口,“你与季陵先出去。”

        “倒也不用弄的这么严重。”

        别看谢南倾此时此刻一脸淡然,但心里绝对是压着火气的,把他们支出去,屋里只剩这两个,一言不合再打起来。

        酸秀才一介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我劝劝他。”

        裴静说着就想去拉酸秀才,可手还没碰到他袖子,就被端坐一旁的谢南倾给拦住了。

        他的手扣在她的腕子上,轻柔,微凉。

        往日与谢南倾这般的接触不是没有,但裴静心大,没怎么在意,如今……可得大大的在意!

        她立时用力,腕子一转便挣开了,自在集市说了那番话后,这还是第一次与他四目相接,不过也是转瞬就移开视线。

        “出去就出去,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打架!”

        裴静同季陵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门,在外面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紧闭的门扉终于开了。

        谢南倾不知同酸秀才说了什么,让酸秀才跟变了个人似的,脸上不仅挂着笑,说起话来还一口一个谢大人,毕恭毕敬的。

        酸秀才亲手把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手札:“大人,当年草民家中突遭变故,书童念及家父恩情,就扮做杂役,混入了钱庄。这些,都是他生前所记。”

        谢南倾没急着看手札,只是问:“九年前发生的事,你可愿细说。”

        因为他这句话,酸秀才嘴角控制不住地颤抖。也是因为这句话,裴静相信,谢南倾是真的想替他一家洗刷冤屈。

        九年,虽有些久了,但发生的事,酸秀才一点一滴都记得。

        酸秀才的父亲名叫孙山,在城西经营顺远钱庄三十一载,虽然钱庄生意冷清,但赚的银子足够养活他们一家。

        孙山有个远房亲戚,做的是布料生意,偶尔布匹卖不出去,这位亲戚就会将布匹运来京城,放在钱庄门口,让孙山代卖。

        孙山是个好说话的,一口就应下了。

        “十年前,从南方来了个叫达默的商人,做的是倒卖丝绸的生意。因为是初到京城,没有寻到合适的铺面,又见草民家门前摆着布摊,他就来同父亲说,希望可以租下钱庄门前的一块地方,用来卖丝绸。”

        说到这里,酸秀才叹了口气:“这天底下的百姓,哪个不想多赚些银子,不想让日子过得更宽裕些?阿爹想着只需让出一块地方,每个月就能多赚十几两银子,很划算,就应了。”

        孙山的这一应,已是迈入了圈套。

        “达默卖的布料与旁的不同,柔软轻盈,且将布料对着日光一照,能现出不同的颜色来。”

        谢南倾若有所思,轻启薄唇:“虹锦。”

        “正是,”酸秀才道,“达默的生意着实红火,上百匹虹锦一两个时辰就会被抢购一空,而且接连一月皆是如此。”

        听他说到这里,裴静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测。孙山的生意冷清,眼看着虹锦的生意这般好,能不动心?

        再者,顺远钱庄后来被低价卖与了一个外来商人,这个达默不就是个外来的,所以里面定藏着阴谋。

        果然没过多久,达默就开始游说孙山,让他代卖,后来更是让他自己购进,而且承诺待虹锦卖出,赚了银子,再收回本钱。

        孙山自然欢欢喜喜地答应了,一连小半年,他也确实赚了不少银子。

        “后来有一日,达默来寻父亲喝酒。父亲看出他心烦意乱,就问了何故。”

        酸秀才想起当时情形,双手捏成了拳:“达默说,他家中出了大事,急需银两,可他的银子全都压在虹锦里,一时半刻根本腾不出来,这才心头烦忧。”

        两人都能在一起喝酒了,看来交情已是不错,裴静问:“所以你父亲帮着垫了银子,买下了那些虹锦?”

        “是。”

        “虹锦价格不菲,”谢南倾问的一针见血,“以钱庄生意之清冷,这笔银子从何而来。”

        酸秀才脸色一白,沉默良久,才道:“挪用了……钱庄里的银子。”

        其实,百姓将银子放在钱庄,钱庄私下挪用的事也不在少数,但只要银子的主人来取兑时,他们能将银子付上就可。

        孙山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让他万万没想到,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在达默走后的第三日,所有钱庄主顾纷纷上门,想要取回银子。

        孙山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银子,好说歹说之下,那些主顾倒是答应宽限些时日。他盘算着,只消将库房里的虹锦尽快卖出,就能堵上这个窟窿。可惜,天不遂人愿。

        “自达默走后,虹锦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卖的慢也就罢了,”说到此处,酸秀才已是眸底通红,“可父亲分明是按照达默教的方法储存的虹锦,为何没过两日,那些虹锦便开始晕色、发霉甚至污糟?上千匹、上千匹的虹锦,竟是一匹也不能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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