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各就位
第248章 各就位
天幕将光亮遮蔽，使世界的剧场登上黑暗的舞台。
星月为吊灯，虽比不过地面照射的强光，但也为黑幕增添了色彩。
冬末的风已经逐渐散去冰冷。
高楼顶上无法照射到地面的光亮，楼顶上的人沐浴在月色下，来福枪反射银光。
“基尔，Bourbon和Scout已就位。”
波本将手里的碳素笔塞进衣服内衬，拉了拉裹住头发的风衣，“目标已经进入公寓住宅区。”
“等我信号。”
基尔的声音从通讯器另一边传递到波本的耳朵里，伴随着很轻微、容易被忽略的杂音。
但波本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表情一派坦然。
只是他不知道啥时候拿起了手机，开始在备忘录上面敲字。
'有人在监听，请求排查。'
'#$##*排查完毕，非已知信号源***查找到该信号源曾试图入侵辛德拉网络数据库***
***排除FBI信号源*
***可能为国际警察组织或美国CIA的监听信号。'
诺亚很快给出了自己的分析方案。
'了解。'
波本心中有了数，更加淡定了。
CIA做事还是靠谱的……起码比FBI靠谱，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国议员候选而冒着可能暴露自家卧底的风险来干扰敌人行动。
这种时候，对手的质量也至关重要。
波本默默调整准星的位置，视野里只剩下了薄纱帘后面的门。
视野不是很清楚，没有灯光，他甚至看不到外面是否有人走进来……
但问题不大。
因为没等多久，室内就亮起了光。
而有了灯光，波本的位置马上就看到了窗帘上的人影轮廓。
他眯了眯眼。
“目标进门了。”
“马上。”
不知道基尔做了什么手脚，原本很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是人从远处接近了窗户这边。
对方在寻找什么，弯下了腰，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东西，放在了耳朵边上——
“行动。”
几乎就在基尔的声音传来同时，波本扣下了扳机。
不到一秒的时间，站在窗户面前的人影就倒了下去……
而一阵炸响也开始在楼栋间回荡。
基尔显然有惊到：“你……你没装消音器？”
“……噢，忘了。”波本十分没有歉意的来了一句，“主要是没那个习惯。”
基尔：“……”
那你特么以前做任务都怎么做的？
开完抢然后上演穷途末路你追我逃吗？
基尔一时间有很多槽想吐。
但不是时候。
波本已经拆枪跑路了，相信要不了多久警方就会展开搜查……但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失去了凶手的楼顶上，晚风瑟瑟。
吹起地上碳素笔留下的粉末。
——
巨大的枪响，几乎五里内的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有的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哪里爆炸了……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FBI。
“他们动手了？！”
在杯户町，尚未赶来的赤井秀一接到后有些愕然，“可是情报……喔，应该是情报错误。”
前一刻还有些震惊的他瞬间变脸，一下木然，“没事，你们等着监督一下警方的动作，我去问问。”
他挂了电话后，转手发给了某个家伙：
“栾先生？”
“嗯，是我本人，嘛事？”
栾泽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鬼鬼祟祟。
赤井秀一一下狐疑：“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
“废话，我在躲人呢，有事快说有哔快放。”
栾泽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黑日提前动手了。”
“……所以呢？他们非得准点动手才行吗？他们提早动手关我啥事啊！他们还在抓我知不知道！？”
栾泽的声音逐渐气急败坏，甚至有了问候他全家的倾向。
察觉出这点的赤井秀一当即选择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这样我们就失去了一个捉拿对方的时机……栾先生，你上次与我们提出合作，不就是希望如果有机会，就让我们出手捉拿一个黑日的成员吗？”
栾泽声音闷闷，“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也得看情况允不允许。
现在就出现了一点意外，对方的更多主力成员已经抵达日本，我怕是没好日子过咯。”
赤井秀一一惊：“你是说？”
“嗯，他们已经锁定了我的行踪，我现在已经不适合抛头露面了。”栾泽叹息一声，“光靠你们已经不够了……你们还不知道吧？CIA也来了。”
“……CIA……”
“他们似乎也打探到了黑日的信息，跟嗅到腥味的鲨鱼一样一股脑儿来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具体藏身在哪里。”
栾泽停顿片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必然也是冲着捉拿黑日主力而来。”
“一旦被他们抓到了目标，局面为他们所掌控，FBI想要再夺回主动权就麻烦了。”
赤井秀一垂下眼眸，“栾先生也不必激我，他们是同伴……相信他们不会介意提供给我她的相关情况吧？”
“嘛……你说的也是。”栾泽笑了一声，“不过我先说好，这件事我要让警视厅也插手……放心，只是警察，没有公安，你应该知道波本。”
赤井秀一沉默了。
在沉默之中，栾泽'卧槽'了一声，挂断了通话，只留下'嘟嘟'声响。
赤井秀一放下手机，木讷地盯着台灯。
他看到一只颤巍巍的小虫飞过来，趴在了温暖的灯管上。
但对它而言过于炽热的温度，很快就将它水分蒸干，本来能在阴冷中再撑一会的小虫成了灯管上一具干巴巴的虫尸。
“波本啊……”
赤井秀一想到了自己杀死的那个两面间谍。
他事后回想起来，才意识到，对方恐怕早就跟波本这个本来属于正义伙伴的人透了底。
某种意义上，自己杀了对方的挚友，某种意义上是推了对方一把。
甩了甩脑袋，赤井秀一将一些与现在无关的念头甩出脑海，“还是关心眼下事。”
……
“……你认真的吗？”
警视厅，搜查一课。
目暮十三的表情有些不信，又带着些震撼与凝重。
“我会骗你不成吗目暮警官？”
栾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早到他们的狙击，他们今晚行动了……有一个倒霉蛋当了我的替死鬼。
明天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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