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古法？今法？
等威廉恢复意识过来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恢弘的大殿。
大殿被一个湛蓝色的光球给笼罩住，上面不时闪烁着电弧一般的光芒，各种繁复的魔纹在上面游走不定，若隐若现。
大殿里空荡荡的，除了他自己之外，眼前就只有一个穿着正装的碧眼紫发男子，一脸不耐烦之色，浑身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那是连他这个神裔者，三级晶化圆满大巫师都感到压抑的气息。
而在这气息之中，威廉好像还“闻”到了一点同类的气息。
“同类？”威廉心里一动。
“你的名字？”碧眼紫发男子说出来的是一种威廉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但神奇的是，威廉居然能听得懂。
是的，没有道理，但他就是听得懂这个一脸不耐烦的碧眼紫发男子说出来的话的意思。
威廉懵懂，眉头微皱，只是略有迟疑，那个碧眼紫发男子脸上不耐烦之色更浓，他翻了翻白眼，道，“你们这些低阶界域来的家伙，就是让人讨厌，一点都不醒目。”
碧眼紫发男子这话说的绝对了，能够达到威廉这个境界的大巫师们，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但听碧眼紫发男子口气，似乎就是一些阿猫阿狗，乡巴佬之类的。
威廉心里不快之意一闪而过，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威廉有点难受，他斟酌了一下，试探性地问，“请问，这里是哪里？”
威廉是用黑域11区的语言说的，但这碧眼紫发男子毫无疑问能听得懂。
只听他道，“真是蠢货，难道你所在区域的老师没有告诉你吗？哎！又是不知道哪个偏远区域来的家伙！一点前途都没有。浪费我时间！”
“警告！警告！”碧眼紫发男子正说着，一块白蓝色的屏幕在他面前突然浮现了出现。
由于背对着威廉，威廉并不能看到里面的画面，但声音却是传了出来。
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克罗克办事员，如果你还是这种服务态度的话，并引来新的投诉，局里会考虑重新调整你的工作。”
碧眼紫发男子一脸阴沉，却不得不说道，“我会注意我的服务态度的。”
他在“服务态度”上面加重了语气。
“嗯。”白蓝色的透明屏幕无声消失。
碧眼紫发男子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威廉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才不情不愿地说道，“这里是黑域7区，你知道吧？”
威廉点点头，黑域1区和7区是黑域巫师文明最精华的地带，在他成为3级巫师的时候，知道了这个信息。
“而这个地方就是移民局，就是专门负责处理你们这些从低级区域过来的机构。”
这个叫做克罗克的碧眼紫发男子说出的这话，就让威廉有些惊讶。
“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怪你们这些低阶佬，以前偷渡过来就偷渡过来，还到处乱跑，惹出那么多事！要我说，你们这些偷渡巫师要么直接关进监狱里，要么就直接遣返，哪有那么麻烦！”克罗克面露鄙夷地说道。
对于这个叫做克罗克的所谓移民局办事员的牢骚，威廉就当做没有听到，他沉默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所以，在你们…….嗯，移民局办理入境手续之后，就可以合法且自由地行走在黑域7区里了吗？”
老实说，在半封建半奴隶时代的黑影11区和童话世界里待久了，突然遇到这么“文明”的世界，威廉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好在他很快就调节了过来。
威廉这么“上道”的话语，倒是让碧眼紫发的克罗克有些惊讶。
他面露意外之色地望了威廉一眼，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你可以这么理解。”
“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们开始录资料，不要说谎！你一说谎的话，上面的魔纹就会变红。而且这也会影响你的评分。”克罗克警告道。
威廉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光罩，点了点头。
“好，你叫什么？”克罗克问，他的手上多了一个白色的透明屏幕，手指在上面点点划划。
“威廉，威廉·奥德赛！”头顶的光罩并没有变红，证明威廉并没有说谎，这让威廉的心微微一放。
“嗯，来自哪里？”克罗克又问。
“黑域11区。”大殿的光罩已经没有变红。
“11区？这个区域不是上千年没有人过来了吗？”克罗克嘟囔了一句，“算了，管这个干嘛！”
“你现在是几级巫师？”克罗克又道。
“3级。”威廉沉吟了一下，老实回道。
“3级？怎么可能?”克罗克尖叫了起来，“3级巫师怎么能通过界域通路？”
克罗克眼眸之中的碧光大盛，像扫描仪一般扫描着威廉的身体。
威廉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应感，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就这样让克罗克扫描着。
“咦，你身上流着某位神祗的血脉！难怪！”克罗克眼眸之中的碧光黯淡下来，对着威廉说道，“难怪你可以以三级巫师的实力通过界域通道！”
克罗克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他道，“不过这样一来，你选择的余地就会多很多了。不用像那些走了古法巫师道路的家伙，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古法巫师？”威廉懵逼一下。
“嗯，我们把古代巫师1级-9级的修行之路，称之为古法巫师道路。”克罗克脸上的不耐之色也消失了。
“那今法是什么？”威廉立刻闻到，他的命运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事情很重要。
“今法？哈哈哈哈，你很聪明。”克罗克楞了一下，笑道。
“哈哈，今日说法嘛，我们11区的人都知道这个词语。”威廉也陪着笑，说道。
“登登登…….”瞬间，头顶的光罩瞬间变红，映衬着威廉尴尬的脸。
“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在这里，开玩笑也是不准许的。”自从知道威廉的实力只有3级，而且身上还有不知名的神祗血脉，他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好很多了。
对于威廉这个小谎言，他也没有说什么，一挥手，头顶的光罩就恢复了正常。
威廉对此讪讪一笑。
克罗克于是继续说道，“恩，怎么说呢？说起来有些复杂。”
“你知道起源之地吧？”
威廉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克罗克面露疑惑之色。
“我听说过起源之地，知道它跟初始巨人有关，但是更具体的情况我不知晓。”威廉如实说道。
“哦。”克罗克嘴里嗉囊了一句，好像是在说威廉是个乡巴佬，不过声音太低，就连威廉现在的素质都听不清楚。
克罗克很快就为威廉解释道，“起源之地的确跟初始巨人有关，因为起源之地就是初始巨人的尸体。”
威廉心里一惊，不过脸色如常，神色平静地看着克罗克。
克罗克继续说着，“在初始巨人的尸体，诞生出了很多生物。”
“这些生物继承了初始巨人的意念，对于我们这些带有黑域烙印的生物特别的敌视。”
“我们两者一相遇，注定是不死不休。”
“从初始巨人尸体上诞生的生物，先天的基础好，后天的实力也很强，普遍都要3级，4级巫师的实力。”
“而我们黑域的生物不一样，你应该了解。”克罗克问威廉，威廉点点头，黑域的凡人，要是没有走上巫师超凡之路或者骑士之路，其实身体素质跟威廉前世的人类身体素质差不多。
“在漫长的战争之中，我们黑域一直是处于下风，甚至都差点就要灭亡。”
“因为初始巨人尸体上诞生出来的生物，它们对我们的怨念是与生俱来的。”
“在这灭亡的大危险之前，很多巫师以及其他超凡生物就开始精诚合作起来，抛弃了之前的狭隘，开始共享所有的知识和经验，研发对付起源之地的怪物的方法。”
这…….听起来好耳熟，好像是他在黑域11区搞的事情呀。威廉听了心里忍不住嘀咕道。
“无可否认，这种开放式的合作，让黑域的实力得到了迅猛的提升，虽然…….还是打不过起源之地的那些怪物。黑域的灭亡危机一直没有消失过。”
“……..”威廉一阵无语。
“直到有人在至暗之河里，找到了远古时代，概念之黑的神格碎片。”
“所以那位幸运儿借助了概念之黑的神格碎片，突破到了7级巫师的境界？”威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4-6级的巫师是触碰和掌握规则的阶段。
而7级巫师就是开始掌握法则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另类的神祗了。
所以威廉有这么一说。
不想克罗克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如此。”
“从至暗之河里打捞到的概念之黑的神格碎片，上面有初始巨人的意念污染，借助这样的神格碎片，突破到7级巫师的位阶，就算成功了，也是充满了后患。”
“因为当时的氛围原因，那位幸运儿向其他的巫师共享了这个宝物，一起研究。”克罗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对那位幸运儿的佩服之意。
“巫师们不断的研究，一个偶然的巧合之下，有巫师发现，以概念之黑的神格碎片为核心媒介，加上一些别的物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让4级以下的巫师，也能提前开辟出自己的虚拟神域，巫师们可以通过经营神域，培育神域生物，扩大神域范围的方法，来提高自己神域的力量，进而借假修真，从而将虚拟的神域不断真实化，最终变成真正的神域，在不断提升之下，升华成神国。”
“而拥有者，也将在神域或者神国的反哺之下，拥有极速变强的实力。”
“也就是这样，黑域的实力才会突飞猛进地提升，才能抵挡住起源之地那些怪兽永不停歇的攻击，这么多年发展下来，才能拥有这么繁华的文明！”
克罗克一脸骄傲的样子。
“为什么只有4级巫师以下才可以开辟虚拟神域？”威廉意识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因为4级巫师已经凝聚了规则晨星，他们掌握的规则之力会跟概念之黑的神格碎片发生冲突，所以无法开辟虚拟神域。”克罗克解释道。
“所以说，你很幸运！每年那么多位从低阶区域过来的巫师，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巫师没有凝聚规则晨星，不是他们不能做到，而是不愿意而已。而这十分之一不到的巫师里，很多都是跟我们黑域1区和7区这些高阶区域交流密切的区域，所以他们才特意控制自己的实力进度的，像你这种情况的，非常稀少。”
沉默了一下之后，威廉想了想，又问道，“那些凝聚了规则晨星的4级巫师，来到这里之后会怎么样？”
那些4级巫师很多是为了寻求未来更高的可能性而冒险通过界域通道过来了，而现实是给了他们狠狠一击，告诉他们那一套已经过时了，这个打击得有多大啊。
“要么怎么过来的，就这样回去，要是想留在这里，那么就要工作，用工作赚取货币养活自己！”克罗克道。
“……..”威廉又是无言以对，这真是一个朴素的真理啊。
“那我们这种呢？”威廉问起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进入学校学习，当然，学校学习也是要交学费的。你肯定是没有我们这些区域的货币的…….”克罗克望了一眼威廉，说道。
“我有魔石。”
“魔石对你们这些古法巫师道路的人作用才比较大，但是对我们，只是一种普通的材料而已。”克罗克摇摇头。
“那我没有，我都不知道。”威廉也摇摇头。
“那就是了。不过你倒不用担心，一些学校会给你们这些低阶区域过来的巫师提供了助学贷款，只要你在毕业之后，如期归还就可以。”克罗克说道。
好吧，连助学贷款这种都出来了！威廉怎么听心里都觉得别扭。
“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克罗克突然说道。
“？”威廉用眼神询问克罗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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