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多巴胺
晚上七点半，两人买完冰箱走在路上。
白晶晶慢慢走着，说：“又贵又丑。”
乔佳美一脸嫌弃：“你到底是不是00后？为什么心态生的和六十岁老阿姨一样。”
白晶晶：“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乔佳美：“贵就贵在，这个冰箱是设计师款式。”
白晶晶：“哦，除了制冷，还能当空调用吗？”
乔佳美：“”
白晶晶：“抢钱款式。”
乔佳美懒得理她，半晌还是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然，我早就想怼你了。”
白晶晶：“我才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乔佳美：“”
白晶晶下班就被乔佳美拉着逛商场。别人是专门冲着买冰箱去的，她对什么家电都感兴趣，都要去摸一摸、按一按。
逛的累都累死了。
她们超市最贵的冰箱也就五千块，乔佳美买的要一万二
乔佳美停下脚步，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哎，我好渴啊。”
她说完往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说道：“就前面有一家店，我请你喝饮料啊。”
还没等白晶晶不要说出口，她就被乔佳美连拖带拽地拉了过去。
白晶晶总算找到身体重心，停下脚步，说：“我不渴。”
乔佳美：“不渴，你看着我喝。”
白晶晶想往后走：“哎，不要，我不去！”
她一转身，倏尔看到透明的玻璃窗透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愣了愣。
“”
“你干嘛？”乔佳美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白晶晶：“进去吧。”
乔佳美：“？”
这是家装修精致的会所，不管从外面看或者从里面看，都装修得很贵。是那种富丽堂皇的奢华。
服务生给二人开门后，问：“您好，请问您二位有会员卡吗？”
乔佳美：“啥？吃饭还要卡？”
服务生：“是的，女士。我们这边是会员制度的。需要办理会员卡才能进入。”
乔佳美以为会员卡就类似于超市的会员卡，随口应了一声好。
服务生微微颔首，说：“您好，请在这边填写您的资料。我们会员卡分为白金卡，黑金卡，钻石卡。”
乔佳美点点头：“有什么区别？”
服务生面带微笑拿出一份会费说明，递给她。
乔佳美内心咆哮：这是在抢钱吗？最便宜的白金卡都要五万！
五万耶！
怎么不去抢劫！
钻石卡，五十万！
呵呵，再见！
乔佳美回头，想对白晶晶说，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算了。
这家又贵又丑！
她看到白晶晶在掏什么东西，拉着她，轻声说：“走吧，我不渴了。”
白晶晶：“？”
她继续在包里翻找，总算在包的犄角旮旯掏出一张半新半旧的会员卡，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堆满笑意地说：“二位请随我来。”
乔佳美之前只觉得白晶晶是个小康家庭出来的孩子，一看这张金光闪闪的钻石卡，有些出神。
她记得前几个月，白晶晶送了她一只包包。她当时拍了照，在网上查过价格，两万五。
她问过白晶晶。
白晶晶就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仿的，不值钱，两三百。”
现在想来，这个包肯定就是真的！
土豪啊！富二代啊！
来超市体验基层生活是不是？
感觉好不可思议！
白晶晶见她有些呆，问：“走不走？”
“啊！走走走。”
白晶晶拘谨道：“那个，请问，能给我们安排在外面吗？”
“不要包厢吗？”
白晶晶摇摇头，指了指一个靠近吧台的区域。
服务生笑着说好。
乔佳美心道：一点架子都没得。对谁都特别有礼貌。
不过对她态度一般般，有时候还不把她这个主管放在眼里。
真是区别对待啊！白富美，这可不行啊！
要对乔佳美也春风般的温柔啊。
白晶晶坐下来，将包放在椅子上。悄悄地弓下身体。
乔佳美：“什么东西掉了？”
白晶晶：“你别管我，要喝什么你自己点。”
乔佳美不明所以，也和她一起弓身，轻轻说：“那么贵的地方，我可不敢点东西。”
白晶晶：“那随便你。”
乔佳美：“在这里不消费，能出得去吗？”
白晶晶瞥了她一眼，对着吧台的服务生说：“两杯薄荷气泡水，加冰。”
乔佳美想问问这个地方她经常来吗？
想念一想，她问了，白晶晶也不会说。
白晶晶这人吧，看着对人客客气气的，但还真是社交的性质，保持冷漠又得体。
也就会对她，偶尔展露下脾气和毒舌。
这样想的话，就把刚才的想法又全盘否定了。
你看，白晶晶对她还是不一样的。
但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抖m。
乔佳美接过薄荷水喝了一口。
好辣！好凉！
见她还弓着，推了推她的手肘，问：“你肚子疼，大姨妈来了吗？”
白晶晶：“”
乔佳美：“大姨妈来了，还喝冰水？”
白晶晶无奈：“没有，别说话，我听不见了。”
乔佳美向身后看去，只见对面的包厢门没关，里围坐着一群人，正说说笑笑。
她好奇，白晶晶这是在偷听包厢里的人说话？
为啥啊？？？
过了一会儿，白晶晶抬起头，松了一口气。
“这里面的人你认识？”乔佳美问。
白晶晶点点头：“姜锐。”
乔佳美用手捂着嘴，眼神里满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用力地点点头。
这是在查岗啊！
她也跟着她竖着耳朵听。
-
一人道：“姜锐可是我们班级的骄傲啊！年年都拿奖学金！年年都为班级增光！”
“是啊是啊！”一人应和着。
“你现在还在读博呢？”
姜锐：“博三。”
“博士！”
姜锐虽听到别人博士，博士的叫他，但是怎么语气却奇奇怪怪。
“哎，我就知道。姜博士！为了人类科学的进步，做了那么多年的贡献。科学家的格局就是不同。”
他继续说：“不像我，是个凡夫俗子，只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姜锐：“这样不也蛮好的。”
“那你现在还是单身吗？科学家？”
姜锐：“有女朋友了。”
白晶晶虽然坐得远，但听得很清楚。
心头一热。
几个人纷纷起哄：“啊？姜博士这棵铁树居然开了花？快说，是谁啊！”
姜锐喝了一口酒，慢慢道：“相亲认识的。”
刚才阴阳怪气，左一个科学家，右一个科学家的同学不开心了：“你大学那会儿，那么多人追求你，你都拒绝了，现在居然会去相亲？”
有一个同学意识到氛围不太对，赶紧劝说：“张超，少说几句，哈哈，大家吃菜。”
张超怎么会不知道，有姜锐在的一天，是他多么大的人生阴影，而且这朵乌云还盖过了他四年！
姜锐没有说话，只觉得不该来，道不同不相为谋。
张超借着酒劲上来，接着说：“你知道我现在老婆是谁吗？”
坐在他旁边的人问：“谁啊？”
张超得意道：“李月。”
“啊！班花班花！”大家知道，李月在上大学的时候，也追求过姜锐。
张超现在用得意洋洋的口气说话，很明显就是对姜锐的挑衅。
在他眼里，大龄博士，混到现在，无权无势。而且还是个老光棍。
什么狗屁科学家。
呸！博士多如牛毛！
前几天还在新闻看到，洋博士去应聘几千块钱一个月的社区工作人员。
他就一个土博士，估计连有编制的扫马路都进不去。
这种凌驾于别人头顶的好事，张超怎么会错过。
他故作有腔调，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说：“阿呀，我现在混的也不咋地。”
一人问：“你现在做什么？”
张超：“也没做什么，就是去年卖保健品，赚了点小钱。也就百万吧。”
“”
张超：“其实呢，我这太差了，肯定比不上姜博士的。”
姜锐礼貌客气地说：“你混得蛮好的，这个城市年入百万，已经超过99的人了。”
张超：“姜博士，现在是什么行情啊？”
姜锐：“过得去。”
张超越听越得意，果然姜锐还是个穷鬼。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卡，说道：“你看我这白金卡，就是经常来这里吃饭才办的。”
一人赶紧捧哏道：“这里挺贵的吧，说是人均消费上千的。”
张超：“嗨，这算什么，今天的菜，我请了！”
一群人纷纷鼓掌：“张老板！”
张超：“也不知道姜博士相亲认识的人，靠不靠谱，要不要我们帮忙参谋一下。”
他觉得姜锐有眼无珠，放着这么漂亮的班花不要，拒绝的时候还冷着脸。
真是气不过。
自己捡了别人的漏，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李月第一眼看上的不是，而是姜锐，他有什么好的？
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姜锐抬眸，也觉得对方有些不怀好意，但忍着好脾气，说：“不用。”
张超不想就这么放过姜锐，挑了挑眉，说：“我听说中介介绍的，都有些那个啊。”
姜锐：“什么？”
张超：“不好的，才会来相亲。”
姜锐听了火气上来了，压着嗓音，盯着他说：“你理解的好不好，我不清楚。不过我认为，挂羊头卖狗肉，做一些擦边球的事情，不好。”
张超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众人见这两人剑拔弩张，瞬感不妙，劝说起来：“吃菜，菜凉了。”
姜锐可以让别人说他，说他没本事，说他赚不到钱。
但是，说白晶晶，不可以。
他接着说：“减肥的药物需要经过临床试验。你这样的情况，被举报也不是小事。”
姜锐听过他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兜售这类药物，以前是抗衰药，现在是减肥药。
什么卖保健品，就是违规兜售假药。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已经给张超留够面子了，非要如此揭穿，他也无所谓。
张超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戾气横生，大声道：“你说什么！胡说八道！”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是有听说，但不确定。
姜锐淡淡道：“真的假的，你自己不清楚么？”
张超：“那你倒是说清楚啊！”
姜锐看着他，保持克制和礼貌：“西布曲明是什么，你该，真不会不知道吧。”
张超被人揪住了尾巴，气地抖：“你就是嫉妒我！我赚得多！我老婆漂亮！你这个穷鬼！”
在场的人都呆了。
好好的同学聚会，怎么变成这样？
姜锐根本不想搭理他，起身想走，一抬眼看到白晶晶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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