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自我调节
根据GPS的定位，顾凉夜终于在河边找到了夜书浅，此刻暮色刚好降临，河道两岸的街灯亮起，灿烂的灯光洒在河面上。
瞬间有一种波光粼粼的感觉。
和风微微的吹着，吹来一些烟火气，夜书浅沿着河岸，迎着风一直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
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心情就如同这河面一样，久久难以平复下来。
顾凉夜只是在后面默默的跟着，没有太靠近，他知道夜书浅一定有心事，想给她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不想打扰她。
他只要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跟着，确保她的安全就可以了。
夜书浅走着走着，终于停下来了。
她靠着栏杆，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看着河对岸的万家灯火，眼睛里有光芒闪动。
顾凉夜缓缓靠近，目光坚定不移地看着夜书浅的方向，更加坚定不移的走向她。
夜书浅感觉到有人靠近，才猛地转过头去，果然就看见身材高大挺拔的顾凉夜，领着他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正走过来。
让夜书浅一瞬间，有些差异。
顾凉夜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还知道她的位置。
“你……你母亲怎么样了？”夜书浅一开口，想问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
她本来想问顾凉夜怎么会在这儿？
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换了个意思。
“她没事。”顾凉夜淡淡的回答道。
在离夜书浅不远的位置停下来，双手放在栏杆上，目光看向河对岸的远方。
这灯火琉璃的夜晚，充满了诱惑力。
“没事就好。”夜书浅点了点头。
刚才想问的那些问题，现在突然又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问不问都没关系。
重要的是，现在他们两个，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在河边吹吹风。
就算什么话都不说，心里也是平静的。
两个人不知道在这河边站了多久，都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看着河面上往来的船，河岸上行走的人群和车辆……
“顾先生是打算今晚在这过夜吗？”夜书浅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先开了口。
这河上的风吹着是挺舒服的，能让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但是随着夜色的加深，温度逐渐降低，这风就越吹越冷了。
她本来就穿的单薄，有点扛不住。
不过在来之前，她心里还是一团乱麻，在这河边吹了风之后，倒是舒坦多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河风的关系。
还是因为顾凉夜的关系……
或许两者都有。
夜书浅不想去追根究底，因为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内心很平静。
因为有了顾凉夜的陪伴，有他默默的守护，让她感到很安心。
终于等到夜书浅说话了，顾凉夜心中一喜，转头看向她说：“睡桥洞也不错。”
他摊了摊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看着此时此刻眼前的笨女人，眉眼间的愁绪已经舒展开来，他就知道，笨女人已经想通了，也看开了。
有些情绪如果没办法向别人倾诉，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那就只能自己去消化。
应该去做一个不动声色的成年人，毕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和你感同身受。
夜书浅就把这一点做得很好。
顾凉夜这么一说，夜书浅狠狠的把他白了一眼，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正经？
“要睡你自己睡吧，再见。”夜书浅把身上的外套轻轻一笼，迈着自由洒脱的步伐，从顾凉夜身边擦肩而过。
睡桥洞？
她才不要睡桥洞呢。
顾凉夜当然是开玩笑的啦，他只是想让一夜书浅能够开心一下。
刚才看到夜书浅脸上，不自觉扬起的笑容，顾凉夜就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看到夜书浅大步走在前面，顾凉夜也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搂过夜书浅的肩膀。
“回家——”
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相识一笑。
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云城医院——
杜悦白已经拿了号，等在妇产科的手术室门外了，难得孟嘉然肯亲自陪她来，为了这多一份的陪伴，她已经不断的刷新自己的底线，答应孟嘉然把孩子打了。
这是那天去孟家，商量好的决定。
原本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孟嘉然唯一的牵扯，如果连这个孩子都没了，那她和孟嘉然之间的关系，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孟嘉然却给了她一个承诺。
成功的，把她骗到医院来了。
“孟哥哥，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忘吧？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杜悦白想再次确认。
因为下一个，就要轮到她了。
要说心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孟嘉然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作为一个男人，他感觉自己很失败。
“不会，你放心。”孟嘉然把杜悦白的手拉过去，握在自己手里。
眼睛却不敢去看杜悦白。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承诺，是不是真的能兑现？或者说就是一种欺骗。
难得孟嘉然对自己这么温柔，被孟嘉然握住的手，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温暖。
杜悦白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幸福。
然而，这却是以伤害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为代价，换来的。
她真的不知道这样做究竟值不值？
但她知道，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将来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那我们就说好了，等夜书浅有了好的归宿，你就考虑跟我在一起。”
杜悦白再一次确认道。
这就是孟嘉然许给她的承诺，孟嘉然表示自己放不下夜书浅，所以她就一再让步。
在这段感情里，她显得无限卑微。
简直已经低到尘埃里了。
却还是甘愿为了这么一个空头承诺，去赌一把，甚至是伤害自己。
“好，到时候我会考虑。”
孟嘉然依旧不敢去看杜悦白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现在形象有多么恶劣，简直跟偶像言情剧里的渣男，一模一样。
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没办法去爱自己不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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